黎欣薇閉上眼睛,回抱住他,男人結實而有力的身軀讓她感受到他的溫暖。()
她知道他的心裡把她看的很重,這麼重要的機密把他幾年來在公司上花的功夫全部給毀了,她是不是真的是個不詳之人?在她身邊的人都會因為她而受到不應該受到的痛苦。
就連慕雲也是,這麼小的孩子,現在卻在醫院裡住著,不能和別的孩子一樣得到正常的生活。
針管打進嫩嫩的骨頭裡,那應該是怎樣的痛楚……
她想想有些心酸。
歐陽赫在辦公室裡接到一個電話,這個電話讓他本來已經陰轉晴的心情變得非常惡劣。
「歐陽赫,好久不見,怎麼……不認識我了?」
這個帶著邪惡的聲音,不用說,他也猜到到底是誰,這個男人的惡劣應該讓世間的人都知道。
「北苑森,你玩夠了沒有!別把我看的太輕,總有時候你會栽在我的手裡!」歐陽赫氣道。
恐怕這事只有北苑森能做到,直接打電話到他的辦公室,來詢問他偷竊別人的機密而獲得的快感,真要命!他的好心情一下子毀於一旦。
「玩夠了?完全沒有呢,我好像還沒看到你失控的樣子。老朋友,是你沒有管好你自己的女人,如果有東西能讓你利用的話,你利用不利用呢?大好的機會在面前飄蕩,我難免會心動。哈哈哈哈!」北苑森在電話裡發出一串狂笑。
歐陽赫在商界的地位很顯赫那又怎麼樣?北苑森想要的,絕對不會拱手讓人。
女人?他不需要,他只要站在成功的巔峰上俯視別人!
「你到底要怎麼樣?公司已經如你想像的那樣成功地貶值了,北苑森,你再逼我的話,惹毛了我,我不會給好果子給你吃!」歐陽赫的脾氣成功地被他攪亂了!
「是嗎?你能抓住我的什麼把柄?別忘了,歐陽赫,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來,你很清楚我。」北苑森發出挑戰的聲音。
「把柄多的是,至少我知道的是其中一條,我不會對你動手,而你身邊的人,我想她應該比你單純的多,讓一個女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對於我來說,倒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歐陽赫!你敢!」北苑森發出暴怒的聲音,可以聽得出來,他應該要摔東西了,他的脾氣總是這麼爛,雖然經常掩飾的很好,不過他的弱點,就是他養了那麼多年的女人。
「我有什麼敢不敢的,給黎欣薇一條生路,她經不起太多的打擊,果然你是沒有心的,這五年來,她做的已經夠多了!我看的清清楚楚!」
「清清楚楚?老同學,我想我們太熟了,熟的現在我覺得我們都變了。」
「是啊,被女人改變了,我自以為比你好,至少現在我已經承認了自己的心,而你面對喜歡的女人,恐怕沒有面對我時這麼自信吧?」
自信?毀滅?北苑森就這麼掛掉了電話,陷入了沉思。
而歐陽赫則調出當年的照片,北苑森……形成他今天的性格,必然是有原因的,而他不想深究,要不是北苑森,他不會懷疑到黎欣薇,這讓他愧疚的心再次泛疼。
「女人,今天休息了會,有沒有好點?」看著正躺在床上睡覺的黎欣薇,她長長的卷髮散落在枕間,那是一種慵懶的小女人模樣,她粉嫩的臉頰微微發紅,呼吸在淡淡的,睫毛關上,又黑又長,白色的被子白色的紗帳下,造成一種夢幻的感覺,這樣的黎欣薇很像一個洋娃娃。
從來沒有這樣的一種感覺,上班的時候那麼想念家裡的那個人,以至於工作根本就不能集中精神,幾個很簡單的case他卻一下子被卡進去了,腦中搖晃的是那個女人在溫柔地一笑,給他一個淡淡的吻,不覺得傻笑起來,自己成為這個樣子,歐陽赫覺得自己真是無藥可救了。
大手輕輕地拂動著她的柔軟如綢緞的髮絲,心中湧動的異樣情感已經足夠讓他在此停滯了,她鬼靈精怪的樣子在沉睡之後變得安靜,連面容也變得令人不覺沉溺其中,那是任何人也代替不了的,所以以前隨便看看她看的言情小說,他那時還笑她幼稚,殊不知現在他就成為那樣幼稚的人了。
夢像五彩斑斕的絲絛一樣,困住她的形體,想要好好的呼吸也不行,夢中出現一個美好的莊園,漫山遍野全部都是花和田野,從落地窗往外看還能看見整齊的油菜花方陣,幾個孩子在羊腸小路上玩著風箏,那風箏飄的那麼遠,那麼遠,小孩子的純粹笑聲在田野裡竄來竄去,幾群鳥兒在電線桿上呆呆地立著,這樣的田園生活是她一直就像要的生活。
她光腳走在軟軟的草地上,晾曬著衣服,身邊不遠處是歐陽赫在那開著筆記本電腦在戶外,遠程處理著公司的文件,他認真的模樣她很喜歡,他旁邊擺放的是個搖籃,搖籃裡的小寶寶在那不停地蹬著肥腳,發出咿呀呀的叫聲,老式唱盤唱出好聽的旋律,一切都是那麼寧靜。
她走過去,想到搖籃那把寶寶抱起來,好好哄哄寶寶,她光潔白皙的腳踝上是紅色的線擰成的可愛腳鏈,她抬起腳的腳搖晃著腳鏈上的鈴鐺,她走一步就發出好聽的聲音,自己的寶寶喲,很可愛的,媽媽很快就過來了。
可是面前好像被什麼東西擋住了,之間一個女人抱起了寶寶,溫柔地唱著唱著搖籃曲,很快寶寶就對著她笑,一顆牙齒的笑容很可愛,接著那個女人端過來一杯茶水給歐陽赫,歐陽赫一笑,把她攬進懷裡,給了她一個美麗的吻,當那女人抬頭時,她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容貌和她相同,幾乎一模一樣,不!不會!不是這樣!
巨大的恐怖席捲她,她開始掙扎著,想反抗那種不由自主出現的那種危機感,明明是自己的幸福,自己的寶寶,自己喜歡的人,怎麼會全部歸了那個人所有,不!她要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奪回來,可是自己全身完全不能動,只能看那個和自己一樣的人佔有了自己的所有,痛苦在不停地上湧下沉,可是怎麼也改變不了那樣的所在,她開始透不過氣來,一點也不能,好難過!
她全身蔓延著痛苦與絕望的模樣與動作,她掙扎著抓住自己能抓住的東西,最後她的睫毛不停地跳動,開始是輕輕的跳躍,慢慢地越來越緊張起來,然後她睜開了眼,看到的是一個夢裡出現過的面容,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為視線裡出現的歐陽赫而一下子叫了出來。
「怎麼,做噩夢了?」歐陽赫溫柔的嗓音傳來,他起身倒了一杯白開水過來,修長的手指包裹著透明的水杯,舉到她面前,她看了看面前的白開水,再看看歐陽赫,才知道剛才只是自己做的一個夢,不過她還是皺了皺鼻子,鼻子有點酸,然後看著歐陽赫那關心的模樣,也不顧面前的水杯,就雙臂一伸,撲進他的懷抱。
突然大力的衝撞,讓他裡握住的杯中的水險些灑出來了,剛才女人在夢中夢到什麼害怕的事情了嗎?她的小手先是緊緊地抓住他的手,醒來之後又這樣地害怕表情,他的手繞過去把水杯放在茶几上,一隻手輕輕地拍拍她的背部,安慰道,「乖,沒什麼害怕的事情,那只是夢境,不是真的。」
「可是真的好像!」她帶著軟軟膩膩地還有點哭腔的聲音很可愛,使勁抱住自己的力道也讓他很受用,她好像看到歐陽赫那一副沒什麼好可怕的樣子,不高興地說道,「你不知道我做了什麼夢,你當然覺得不恐怖了!」
「那你跟我說說你夢見了什麼,為什麼這麼害怕?」歐陽赫說道,不時地用拇指輕輕擦去她臉頰上掛著的晶瑩的淚珠,莫名地睡完覺,就撲向他的懷抱,女人還不是一般的迷糊。
「我……我夢見……夢見……」不可以!那樣的夢境,她才不會說出口,她能說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人搶了自己的寶寶,搶了……歐陽赫……嗎?不!說出那樣的話等於自己毀滅自己,她那麼愛面子,況且說出來恐怕歐陽赫要不計形象地笑半天吧?
「乖,沒事了沒事了。」歐陽赫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她點了點頭,這樣的夢讓人不知所措起來。
「回去後多吃點營養的東西,這樣對你不會是壞事。」醫生打開門,一邊叮囑她,叮囑完還自言自語,「這麼瘦弱看起來簡直就是未成年人嘛。」也不知道那位先生到底是不是她寶寶的爸爸,不然的話為什麼要托他隱瞞啊?再說看她那閃爍的眼神,慌亂的表情,怎麼看也不是那麼正常。
現在她可不是未成年了,不知道醫生的眼睛是怎麼看的,就有這麼大的誤差嗎?
「醫生怎麼說?」雖然剛出來不瞭解他的心情,看他那副緊張的眼神,她就已經瞭然了,只要貼近他,心裡就有湧不斷的甜蜜在往外冒出來,如果此時面前擺上一個鏡子的話,一定能看到自己那副懷春少女的模樣,剛知道自己的肚子裡有了新生命,還沒能盡快接受,可是對上歐陽赫關心的眼眸,心臟撲通撲通直跳,連視線也不知道該放哪,不覺得開口又有點不近人情,「我能有什麼,只是吃壞了東西而已,你幹嘛要一副咒我的模樣啊?」
「我在外面了這麼長時間,你好歹也該感謝下?嗯哼?」雖然自己說了不溫暖的話,聽到的南宮傲的回答還是覺得很溫暖,兩個人的口是心非,比那種整天甜言蜜語要來的生活,有時候自己不知道該怎麼開場白,也不知道怎麼理清那繁亂的感情線,偶爾的毒射和鬥嘴,倒覺得生活到處充滿了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