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像的那樣?那這些東西都是怎麼回事?」歐陽赫甩開了她的行李箱還有她帶走的貼身用品,「難道你帶著這些東西,只是為了去朋友那裡小住幾天,還是渡假?」
他的話太難聽,歐陽赫,難道你眼中的我就是這麼沒有人性的人嗎?我是為了大家好,現在與其大家在一起老是爭吵,還不如她找個安靜的地方安心養胎,等快要生寶寶的時候再回來。
到時候他就不會阻止她懷孕了,她不想看到慕雲那麼可憐的樣子……
「懷孕多長時間了?」他有力的雙手控制住她的身體,讓她不能動彈,他已經在試圖緩和下去了,可是該死的為什麼他現在極度憤怒?
明明寶寶是他的,為什麼她不第一個告訴他,反而找地方要躲起來,難道這就是她必須離開的原因?
「一個月。」她咬牙道,這樣的歐陽赫讓她無法拒絕,看著他的模樣,她從心底竄上來一種莫名的不安,歐陽赫很久沒有這麼失控過了。
他認為公司的機密是她竊取的,那麼現在她要離開,他應該高興才是,他的一輪又一輪的侮辱,難道他還覺得不夠嗎?
是,她是想離開,心裡想跟這個男人能多一點接觸的機會,如果這種接觸每次都是傷害的話,她寧願就這樣放手,她捨不得,可是他呢?
只要她一天在,他的心都是千瘡百孔,她不想看到他這樣難過,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吧。
「一個月?黎欣薇你敢說只有一個月?醫生說了是9周,我以為是你吃的過好,所以才微微凸起了肚子,現在想想,是因為你這裡有了一個新的生命,你瞞著我,這裡有一個新生命。」
歐陽赫的情緒有些激動,天上下的雨,他也不顧及,只是在雨裡抱住她,他溫暖的體溫讓她的身上起了一些溫暖,然而這些遠遠不夠!
「你怎麼知道的?歐陽赫,你這麼自信,這就是你的孩子,而不是我和別人的?」黎欣薇殘忍地問道,她在硬生生地想切斷兩人的聯繫?
她懷孕的事情應該沒人知道才對,難道是醫生告密的?
「不是我的?黎欣薇,如果你有這樣的膽量,我就能讓你嘗到背叛的代價?不是我的是誰的?北苑森?還是誰?說!」他禁錮住她的身體,她難受地想要掙扎卻發現根本就掙脫不開。
這男人的固執和佔有慾強的驚人,她投降地道:「對,就是北苑森的,我和他私交一直不錯,你不在我就偷偷跟他在一起,你滿意了?」
「你?」他的眼中出現一絲複雜的神色,凝重而深沉,「是嗎?北苑森會要一個被人用過的破布?是北苑森的品味下降了,還是你太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北苑森上個月一直和某位佳人除外旅遊,難道你說的那個人是你看錯了?」
就是現在他還能這麼玩味地和她說話,雨下的越來越大,他也不回屋子,而是這麼靜靜地打量著他,就像博弈一樣,先輸的那個人總是一敗塗地。
她們也是這樣嗎?每次都要爭出個勝負,然後踩在對方的身體上,希望對方求饒?
歐陽赫,我以為這五年裡,我已經足夠看清了你,現在我才發現我沒有,你身上多的是一種讓人發狂的因子,這種因子會傳染,是吧?否則,為什麼現在的我看了你會想要撫慰你?
我黎欣薇就是犯賤!
她咬住牙不說,倔強的性格不知道是像誰。
歐陽赫道:「既然我說是我的種我當然有把握,讓別的男人碰了你的話,今天你也別想進我們歐陽家的門,孩子你也不可能能留住,我不會再對你產生任何仁慈!」
「仁慈?你自己的孩子,如果你不要,我無所謂,但你不能剝奪我擁有孩子的權利,現在我懷孕了,我想要把孩子生下來。」黎欣薇爭取著自己那可憐的權利,就連這麼一點,現在也需要她來爭取。
她的憤怒似乎沒有人能夠聽見,剩下的人除了覺得好笑,當作談資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把孩子生下來?你認為你現在有地位跟我談權利?那好,現在吻我,求我讓你保住這個孩子……」
他是認定了要給她難堪,而她最看重的就是尊嚴。
她兩汪水潭看向他,帶著凍容和祈求,而他明明看懂了她眸子裡的含義,還是當作沒有理解,依然看向她,「有時候機會是讓人有準備的……」
他的話音還沒落,她的唇就堵住他的唇。他的唇很乾淨,總是溫潤的感覺,很少會蒼白或者缺水,他喜歡喝茶,每次喝完茶都會口齒生香。
他現在的表情顯然很驚愕,黎欣薇的吻那麼純淨,而且是被他逼迫的,而他現在卻看向她的時候有著一種燎原的感覺,他想狠狠地吻住她,讓她不斷地求饒!
她移開雙唇,顫抖的唇還是瑟瑟地發抖,她向來怕冷,而現在正下著雨,雨從身上滲透進去,冰涼徹骨,讓她難以消受,她的眼睛有點暗淡無光地看向歐陽赫,「歐陽赫,寶寶我必須要。」
「是嗎?你認為我會不要寶寶?以前我是顧及你的身體,不過現在我想還是生寶寶比較要緊,你已經是殘敗之身了,又有什麼所謂?」他殘忍地笑,帶著幾分看得到的陌生感。
黎欣薇已經心力交瘁,她看向天空那呼啦啦下來的雨,澆灌在身上,她覺得有點頭重腳輕,嘴角誕開一個笑意,然後倒向了歐陽赫的懷裡,昏迷不醒。
歐陽赫看向懷裡的人兒,她閉著眼睛,睫毛濕濕的,好像沾了晶瑩的珍珠一般,他就這樣扶住她的身體,知道傭人尖叫起來,「少爺,怎麼在雨裡待著,還不回屋?」
歐陽赫這才好像才從朦朧中醒過來一般,把懷裡的人帶回了屋,心情複雜的態度看向濕漉漉的黎欣薇。
「少爺這樣的話肯定要重感冒的,而且少奶奶好像剛才是昏迷了,要馬上就醫啊。」女傭在一旁擔心地說道。
少爺不是很喜歡少奶奶的嗎?為什麼現在對她的昏迷不聞不問?
在她以為少爺就這樣不管的時候,他開口了:「去找醫生過來。」
把黎欣薇帶到房間,給她擦了擦濕漉漉的頭髮,換了一身衣服,換衣服的時候,他看向她的腹部,那裡確實有一點隆起,他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探出手去,撫摸著她的肚子。
這裡已經孕育了一個生命,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她居然懷孕了,而知道懷孕了,她不是高興地把消息告訴他,而是直接想逃離,難道這個家,他和慕雲對她來說,一點眷戀的感覺也沒有了嗎?
他的心裡在隱隱作痛著,他現在才知道原來他什麼都不怕,卻害怕這樣的背叛,怕對方的不關心,怕自己的存在對於別人來說根本就沒有一點價值。
他在乎著她,可是她呢?她那閃爍的睫毛在不停地眨動著,但一直沒有甦醒,剛才在外面淋雨的症狀也顯露出來,她的臉頰紅撲撲的,像落日旁邊的雲霞一般紅。
她這是發燒了,而且燒的不輕,而這他都知道,他的手放在她的額頭上,事實上她額頭上的溫度比他想像的還要高,她的身體就這麼不堪一擊?
他剛才失控的時候似乎忘記了,溫度已經這麼低了,已經到了冬天了,再過一段時間就是過年了,這種時間淋雨會是什麼樣的狀況。
醫生過來給黎欣薇做了個全身的檢查,她微微地搖動著腦袋,嘴裡還在說著什麼,聲音太輕,聽不見,但能看出她現在的不安。
「她淋雨過多,而且又是懷孕之初,身體很容易被影響,現在我開一些藥物,最好還是身體注意一點,發這樣的高燒,很可能會導致孩子的流產。」
醫生的話讓他的心在一點點地震顫,為什麼?為什麼每次跟黎欣薇在一起,他都要為這個女人而擔心?他的心裡就不能住著別人?為什麼單單只有她一個?
他坐在床邊,思緒已經不能凝聚到一起,看著黎欣薇緊閉的雙眼,他有些恍惚。
他矛盾的心情顯現,為什麼就算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還是無法把她丟下完全不管?不就是一個女人嗎?
黎欣薇的頭好暈,**的感覺刺激地她的全身難過,好想尋找到解放自己的出口,可是找不到,太熱了,全身都在被鍛燒的感覺,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掙扎中見到男人的眉頭。
那是歐陽赫嗎?為什麼他現在眉頭緊鎖,黎欣薇心上籠罩著一層朦朧的霧氣,什麼時候歐陽赫變得這麼焦急了?他在對她擔心嗎?他不是早就對她感到失望了嗎?
黎欣薇搖晃著腦袋,喉嚨裡的吞嚥聲讓歐陽赫的思緒飛回來,他冷冷地道:「給她水。」
而不是他過來親自送水,女傭把水送到她的嘴邊的時候,她輕微地張開嘴,水進喉嚨,沒有久旱逢甘霖的甘甜,而是帶著點苦澀。
這個驕傲如同天神般的男人,在她的面前終究形同陌路了嗎?
她的眼睛一酸,好像下一秒眼淚就要掉下來似的,她閉上眼睛,把這惱人的眼淚給倒回去。
「只是這樣你就覺得委屈了?」一旁的男人似乎覺得有趣,在看戲般地笑道。
「委屈?我只是懷著你的寶寶而已。」她蒼白的臉頰上展開一個動容的微笑。
不知道是不是歐陽赫看錯了,他好像看到了五年前兩人最初相處的狀況,那時候兩人劍拔弩張,沒有一個人服氣另一個人的。
室內一片寧靜,彷彿在對這兩人開了個天大的玩笑般,在黎欣薇帶著病容的視線裡,他籠罩在一片月光裡,甚至把房間裡檯燈帶來的光都給掩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