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赫的手臂禁錮著她,男子的氣息撲鼻而來,是種很好聞的味道,淡淡地瀰漫鼻端,怎麼聞也不會覺得膩。
他的呼吸一翕一合,她俏皮的頭髮和他的纏在一起,那個惡魔的呼吸和面容近在咫尺,這麼和一個男子近距離接觸,還是睡在一起,她皺著個小臉,不敢和他說話,也不敢動彈。
臉頰紅的發燙,慌亂的心不知道擱置在哪裡,這樣的夜,她睡不著。
「睡吧,女人。」他疲倦的嗓音響徹在她的耳際,她還沒回答,一個濕熱的吻已經落在她的額頭上,呼吸徹底亂了。
夜很長很深,在惡魔的臂彎裡,有一刻,她居然有種心安的感覺,上下眼皮在打架,她沉入甜甜的夢鄉裡……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黎欣薇發現歐陽赫居然還沒起床,而現在已經是上午九點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她記得她好像把慕容流送給她的書放在枕頭底下,忘了拿出來,不在她這邊。
那就應該在他那邊了,他安穩地睡在上面,怎麼辦?要是書被他看見了,恐怕不好吧。
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擔心書會被他看到,總之她深知歐陽赫的個性,被他知道會不好。
她小心翼翼地掀開他的枕頭,可是她的位置上夠不到,她再接再厲。
終於看到書的封面漸漸露出來,她繼續夠,結果力氣不足,倒在歐陽赫平躺著的胸膛上。
他睡的這麼好,應該沒醒吧,她安慰自己。
她往下看的時候,正好撞上他的眼神,頓時她有種做賊被抓到的感覺。
她還在壓住他的身體上,溫暖的觸覺,讓她心臟止不住地跳動起來。
歐陽赫沒有皺眉,反而一副看她笑話的表情。「你好像喜歡非禮我?」
「非禮?我不是,我對你才沒有興趣,我只是……」我只是拿書而已,算了還是不說了吧。
「只是什麼?」他繼續發問。
「只是……」黎欣薇眼眸一轉,「我為什麼要跟你說啊?我有權保密。」
「那你還是只是想非禮我。」歐陽赫啞然而笑。
看他一副得意的樣子,黎欣薇就想狠揍他。
「你還不從我身上下來,我可是病人。」歐陽赫及時提醒了她,她趕忙還亂地下來,真笨!
歐陽赫看著她少有的可愛的樣子,心裡一動,莫名的情愫在心臟內蕩漾。
他想到,昨天晚上他居然睡的很好,在半夜被吵醒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入睡,他卻睡著了。
什麼原因?難道是因為她嗎?他的眸子漸漸冷了下來,起床、穿衣、打領帶,不發一言。
黎欣薇一心想著的終於不是那本書了,而是對自己的心亂疑惑不解,她腦子出問題了?
「小姐,有人打電話給你,說是你同學。」女傭對著下樓的黎欣薇說道。
「他有沒有說他是誰?」黎欣薇問道。
「不知道,聽聲音是個女生。」
好像聽女傭這麼一說,歐陽赫原本有點皺的眉頭展開來,是她看錯了吧。
「喂,請問你是……」黎欣薇拿起電話半信半疑地問道。
「黎欣薇,你真賤!你說你跟那個男人睡了多少次!他把我家的公司擠兌下去,你的手段太狠了!」
「你是魏於娜?」聽她這麼一說,黎欣薇的心裡咯登一下。
「是!我勸你別裝蒜了,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都是你害的,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我告訴你,你現在再怎麼風光,你充其量也就是個蕩婦、情人!你很骯髒!」
聽到魏於娜語氣惡劣的咒罵,黎欣薇的臉色有點難看,幾乎是請求似的說道:「請你不要再說了。」
「我就是要說!你一看就是一副狐媚子樣!我打從心眼裡看不起你,哈哈哈哈哈!遲早你也會落魄地栽倒我的手上,你等著瞧吧!」
黎欣薇不知道說什麼,最後還是歐陽赫把她手上的電話搶過來。
「你是魏於娜吧?你的公司就是我打垮的,像你這樣沒有教養只會敗家的物質女,我只是幫你提前幾年破產而已!你以後別打電話來騷擾了,h市的警察不是你家親戚!」
魏於娜沒想到會有人這麼和她說話,她痛哭流涕,「你這個混蛋,我詛咒你永遠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遲早我要你們全部給我付出代價!」
「我隨時奉陪,我沒時間和你說這些,再見!」歐陽赫態度強硬地把電話給掛了。
「你沒腦子嗎?光會坐在這裡哭,就任由她在那裡罵些難聽的話嗎?」歐陽赫生氣地說道。
對待他的時候,她總是第一時間就做出反抗,怎麼,對待一個小小的魏於娜,她就任栽了?
「她只是受不了這次的打擊失控了想罵人而已,從一個嬌小姐變成一無所有的人,你認為還有人能夠冷靜嗎?你能一夜之間讓人一無所有,就不能讓人控訴一下?」
黎欣薇之所以不會反抗,因為造成她現在現狀也有一部分她的原因,她不想否認這個事實。
自己十八歲就懷上男人的孩子,而這個男人還是歐陽集團的總裁。
她覺得自己沒什麼好得意的,沒有那個底氣能夠義正言辭地為自己辯解。
看著她對抗的樣子,歐陽赫憤然道:「黎欣薇,別忘了,是誰在幫你!你搞清楚再來憤怒!」
明明是他幫了她,她搞的好像他欠了她什麼一樣,難道他歐陽赫就有這麼十惡不赦嗎?
「那請問你,你的人生哲學是不是誰欠了你一分,你就還回去十分?」她看著他的眼神有點傷感,「以後要是誰喜歡上你,一定會得到十分的痛苦。」
歐陽赫嘴角綻開一絲殘忍的笑容,「如果那個人是你的話,也許會……」
「我說過,我們從來只有交易,你難道不知道嗎?我連寶寶都可以賣,更不用說心了!」
面對他的質問,她只能步步相逼,既然他給她的是惡語相向,她就只能迎難而上。
「我更不會愛上一個沒有心的人。」歐陽赫說道,然後打開電視機,放很大的聲音。
他坐在沙發裡,真不知道這樣的女人哪裡可愛了,他居然還對她認真地動了幾天的心思。
只要一點點的傷害,她就像只炸毛的貓咪,稍微一點動向,她就認真地跟別人對峙。
可是那個唯一的針對對像恐怕只有他一個人了,一開始的時候氣氛都還好,最後就變了味了。
黎欣薇縮在寬大的椅子裡,真不知道她到底倒了什麼霉,每天要和這樣的惡魔朝夕相處!
別的男人紳士很有風度,而他呢?每次都要和她爭論到底,他是男人就不知道先讓步嗎?
自從認識了歐陽赫之後,她原本堅強的內心變得柔弱和敏感起來,這是對人依賴的表現。
「好了好了,才一點大的事情,犯得著哭嗎?」歐陽赫承認自己沒辦法做到坐視不管。
聽到她嗚咽的聲音,他沒辦法能安穩地坐好,歎息了一聲,走到她的面前。
「不要你管!貓哭耗子假慈悲!」黎欣薇躲開他伸過來的大手,控訴道。
歐陽赫明明有滿心的憤怒,卻被她的哭泣輕易地擊碎。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之後,她放棄了,挪來挪去,跟個小孩子似的。
這男人越看越有一些邪惡,每次總是以她為樂。
就說這次吧,魏於娜打電話過來,掛掉電話之後,他又語氣不善地和她說話。
還居然說什麼讓她要學會反抗,不知道是誰一直讓她不要反抗的。
雖然很生氣和委屈,事後看到歐陽赫出乎意料地哄她,她沒那麼矯情,也就沒多計較了。
就是眼睛紅了一圈,晚上睡覺的時候,一直採取背對著他的姿勢。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總感覺睡到半夜的時候,背後有股灼熱的視線在她身上徘徊。
早上的陽光總是讓人很愉悅,黎欣薇伸了懶腰,很快看到穿著整齊的歐陽赫居然在她旁邊坐著。
「你幹嘛?今天穿的這麼正式,你要上班嗎?」黎欣薇問道。
暗罵自己是個笨蛋,從來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她應該對他保持一份敵意的。
「嗯,幾天沒去公司了,群龍無首,不是個好現象。」
「可是你的傷不是還沒好嗎?醫生還再三囑咐過你……」
「你是在關心我?」歐陽赫攤開雙手,笑道:「捨不得我去上班?」
「算了,算我沒說,你腦子有病!」黎欣薇生氣地說道,「隨你去死好了!」
「趕緊穿衣服吃飯,我等你。」
「等我幹嘛?你要上班儘管去上你的班就是了,我留在家裡。」黎欣薇說道。
「既然我說等你,還能幹嘛?你也說了我的身體有點狀況,我需要一個臨時秘書。」
他氣焰還挺囂張的,他的意思是叫她做他的臨時秘書?看來她還挺多功能的!
「你沒有徵求我的意見,你怎麼知道我願意不願意?」黎欣薇問道。
「你有別的選擇嗎?」歐陽赫掀開她的被子,帶著寒冷的風鼓進來,好冷!「難道你想窩在家裡?」
「那好吧,那你能滿足我的一個願望嗎?」
「黎欣薇!我不是聖誕老公公,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他的眸子閃過凌厲,他又這樣,是不是以為她會趁機敲他一筆?
「我想吃xx牌的奶糖,你給我買一罐,就當給我的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