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到現在為止都一直文靜的枕在楓的大腿處的少女在伴隨著黑髮上綁紮著的清脆鈴鐺聲響起後,睡眼朦朧的睜開眼皮。
「哥哥,其實不用怎麼盯著你妹妹看都是可以的啦。」
「呃,真是抱歉。你以為我會怎麼說嗎?真是的,毫無預兆的就事先跑到我的房間裡,現在還把我的大腿當成枕頭來睡,就算是妹妹也不可以怎麼任性的啊!」
與我的橫眉冷眼相比,黑髮少女倒是顯得沉著許多,不,應該是根本沒有把我的怒火當成一回事吧!
「這樣什麼關係?你可是我哥哥呢。讓妹妹靠在哥哥身上睡覺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更何況這還是第一次這樣啊,還有啊,哥哥你就忍心將分別多年的妹妹趕走嗎?與其這樣,那為什麼還有讓人找我呢?」
像是得意的炫耀般從楓的褲帶中拿出手機,在手中一番操作過後,在其通話記錄中發現的先前楓所撥打的那通電話。
「你偷聽我?不,你什麼時候在我手機裝了竊聽器?」
「嘻嘻,我可是哥哥你的妹妹呢,這點事情自然輕而易舉地。而且,作為一個殺手,還是七大美德中適合暗殺的人,如果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到,那豈不是丟臉死了。」
黑髮少女在我的大腿處翻了個身,眼睛輕眨。不過這可不能平息我被竊聽的怒火。
「哥哥先別生氣,我這也是因為迫不得已的,因為任務的需要嘛,如果你還在生氣的話,就請你調教我吧!」
「你想哪去了?算了,現在我可是累的很,說吧,我的可愛妹妹,你來這裡為了什麼?」
手掌輕撫摸著少女黑色的髮絲,那柔軟的頭髮,讓楓心中頓時一蕩
「哥哥是在想什麼骯髒的事情吧?」
我驚愕的表情被少女捕捉到,但卻引得她噗呼一笑。
「果然呢!哥哥居然對妹妹起骯髒的心思。」
再次被瞪一眼之後,我的身體就好像縮小了一圈……
「不過我並不厭倦這種被疼愛的感覺哦,相反的我很喜歡,因為哥哥的手,就像父親的一樣溫暖……」
楓驚愕的看著枕在自己大腿上的黑髮少女,在她那眼神深處,似乎有種不合適的寂落。
「你幹嘛露出一臉安心的表情?」「你幹嘛露出一臉憂愁的表情?」
幾乎是同時的出聲問候,幾秒的靜默後,兩人都不約而同的露出開懷的笑容。
在看到黑髮少女的表情緩和下來之後,我的心中鬆了口氣。
「妹妹,其實我並沒有你想像中活的那麼幸福哦!如果我說我連父親母親的面都沒有見過幾次你會信嗎?至於他們是死掉了還是活著很好我都一無所知,就好像我才是局外人一樣。或許,應該是我羨慕你的想像才對,因為你哥哥我曾經連想都不敢去想……」
「真是的。你這個男人……」
黑髮少女對著我歎息一聲,然後又像是聽到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一樣,被我的話語逗笑了,但相對的,楓並沒有任何的笑容,臉上的表情變化一直維持在剛剛冷漠的一刻,看著少女在那裡笑的花枝招展,但卻並無所動,似乎真的就像是個局外人一樣。
房間中的笑聲在幾分鐘後停止,少女從我的大腿上起身,伸展開身體,就這樣在我對面坐了下來,與我對視。
這應該是我第一次正面的看待她吧?不得不說,是個標準的美人胎子。清晰的面容在淚水洗刷過後顯得稍微白裡透紅,和緋婷同一顏色的純正黑髮披散在其肩膀,在髮絲尾部還綁紮著一對小巧的銀色鈴鐺,隨著身體的動作而叮鐺作響。
「你認為我會相信嗎?我的好哥哥!從我生下來的那一刻就被烙印上私生子的名號,我的童年沒有任何的同齡人朋友,有的,只是你們那群自稱血脈高貴的人的惡語,這不是最重要的,因為我還有一個疼愛我的母親,可是……」
像是回憶起痛苦的事情,那雙原本清澈的雙眼頓時出現條條血絲,苦惱的使勁搖晃了下腦袋使自己清醒。
「最重要的,是母親帶著我逃亡的路上,被殺死了,而罪魁禍首,就是你們這群自稱血脈高貴的魔鬼,為了不讓自己家族的血脈得到污染,就殺死了我的母親,如果不是後來被人救下,我現在也許都沒有機會坐在這裡和哥哥你談話了呢。」
「所以,我要報復他們,要用哥哥的血,告訴他們,這就是他們引以為豪的血脈繼承者。然後,我會殺光那個家族,全部。」
即使是以楓的冷靜卻還是對黑髮少女的話語而感到震驚,奇怪的是,並沒有感到任何的憤怒和害怕,有的只是無盡的心疼,伸手將她輕輕摟入懷中,撫摸著她那柔順的黑髮,柔聲說道;
「也許我可以守護你呢?」
「哥哥不用以為用這樣的話就可以讓我放棄殺你。沒有用的」
「我知道,可是現在真的很累,我想妹妹你也是吧?」
「妹妹?」
像個木偶一樣將她放在枕頭上,將被掀起的被子重新蓋上去,而少女似乎對楓的話還沒有回過神來,呆愣的任他動作。
「嗯,妹妹,我的…唯一的妹妹」
「咕……嗚。那,那……雖然不爽,但確實是……」
在對楓露出壞心眼笑容的少女的背後,有著一種深切的感情,同時,還有一種害怕失去這種感覺的顫抖。
雖然少女哼哼唧唧了一會兒,但不久就露出一臉複雜的表情以自暴自棄的語氣開口道;
「也僅限於今天哦!明天過後我會繼續尋找機會殺你的。」
對此我也只是敷衍的回答「好,好」顯然是被睡魔折騰的不輕。很快便進入睡眠,只不過手還停留在少女的腦袋上。
「哥,知道嗎?我可能已經下不去手吧!謝謝你今天給我的溫暖,那是除了媽媽以外第二個能給我這種感受的人,真的很開心呢,對於妹妹這個稱呼。」
晶瑩的淚水從眼中流露,浸濕了枕在腦袋下的楓的手臂的襯衫,或許是感覺到什麼東西即將逝去,楓突然從睡夢中甦醒。
看到自己的身邊還有存在著這個對自己來說陌生的妹妹,輕輕拂過少女眼角未干的淚水,楓浮躁的心頓時安靜下來。
「妹妹,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不過,睡著的話突然叫你起來覺得很不好意思,那麼,明天吧?明天一定要告訴我你的名字,妹妹的名字的話,哥哥我是絕對不會遺忘的。」
「那麼,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