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弈突然說:「凌博,一個人也挺難過的,要不要……找一個適合自己的,度過人生的下半輩子?」
聽到這話,傅凌博猛一下子抬頭看著沈弈,目光,又不由自主的朝他旁邊的女人撇了一眼,倏爾笑道:「呵,還沒想過這事呢?」
佟妍也盯著他,其實真的也好想,好想他能找一個適合自己的,慢慢地跟他度過餘生。
沈弈說:「留意一下吧,要是真有適合自己的那一個,那就考慮考慮!」
面對佟妍,傅凌博也只能點頭應道,「會的,要是真有那麼一個,我會跟你們講的。」
三人吃過晚飯了後,傅凌博去沈家看了一眼孩子,當天晚上就離開回了南三省。
也是當天晚上,他一個人宿住軍區,接到了榮碩久違的電話。
「博!」
「嗯!」傅凌博躺在床上,一心二用,一邊想著今天那個女人,一邊聽著電話裡好朋友的聲音。
「博,你知道你身邊那個杜狄,他現在在哪兒嗎?」
聽到這話,傅凌博蹙起了眉,不解問:「你找他做什麼?」
「不是我找他做什麼,是我在無意間聽到一件事。」
「什麼事?」
「佟小天的事!」
聽到佟小天三個字,傅凌博的神經猛地抽緊,倏地坐起身來握緊電話問:「到底什麼情況?」
「一年前,也就是佟妍跟沈弈結婚那天,佟小天他……」猶豫會兒,榮碩說:「哎呀,電話裡說不明白,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軍區!」
半小時後,榮碩驅車趕來了軍區,倆人在軍區家屬院的公寓裡。
榮碩取出電話,開了錄音,那是他之前在一家酒店的洗手間聽到的,兩個男人的對話。
「那個孩子,好像是江東軍區,沈司令家的孫子。」
「嗷,我記起來了,不對啊,那段時間,電視上不是播報,說沈司令家那個小孫子被車碾死了嗎?」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被碾死的那個,其實是我大舅家的小華,得到了先天性心臟病,沒錢醫治,所以做了一個替身。」
「那你的意思,在電視上出現的,被碾死的那個,其實只是一個替身?」
「嗯!」
錄音結束,榮碩拿起電話說:「雖然沒頭,但是前面的話我還是記得幾句的,因為覺得可疑,所以我錄了下來。」
「凌博,是杜狄花錢綁架了小天,小天被賣去了越南,那個穿著小天衣服死去的孩子,只是一個替身。」
聽完榮碩的話,和聽到電話裡的那幾句錄音,傅凌博的表情很平易近人,但內心深處去早已波濤洶湧。
怎麼會?他不相信,突然紅了眼眶,猛地抓著榮碩問:「你在哪兒錄的,說話的這兩個現在在哪兒?」
榮碩安慰他,「你先別著急,我當時錄下來後,走出酒店我就讓人盯著他們兩個了,只要你一句話,我馬上抓過來,一問一清二楚。」
傅凌博很是急迫,「去,馬上把那兩個人帶來!」
「嗯!」榮碩應了,繼而撥了一個號碼出去,「那兩個人還在嗎?嗯,馬上給我抓住,送到酒店去,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榮碩說:「博,ok了!」
傅凌博半點兒猶豫都沒有,起身拿著外套就跟榮碩離開。
去酒店的一路上,他內心深處有著一種叫死後重生的感覺在蔓延,心底很激動,不管榮碩說的是真的假的,他都感覺很意外,很渴望成為事實。
要說是杜狄綁架了孩子,他一點兒也不覺得不是真的,因為那廝本來城府就深,再加上他跟唐宛如的事,他完全可以相信榮碩說的是事實。
況且,電話裡的錄音,全世界有幾個江東沈司令,而他們說的那些話,也全都附和小天死時的情景。
一定是真的,一定是真的……
傅凌博強迫自己相信那一定是真的,因為他太渴望自己的兒子能夠死後重生了。
倆人迫不及待趕來酒店後,之前在電話裡對話的那兩個人,也剛好被幾個西裝革履的保鏢綁著推進酒店一間套房。
傅凌博跟榮碩趕過來,那兩個人被捆綁著,嘴裡塞著布塊,看著周圍幾個五大三粗的保鏢,倆人嚇得直顫抖。
「取了他嘴裡的東西。」榮碩吩咐,一個保鏢上前,拿掉那兩個人口中的東西,接著兩個人跪趴到榮碩腳下,哭天喊地。
「大爺,你們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們,只是求你們放我一條生路吧,我家裡有老有小,還……」
「閉嘴!」榮碩呵斥,一腳將那兩個人踢開,居高臨下猶如尊王一般霸氣,「老子問你們話,知道的就說,要敢知情不報,老子立馬將你們碎屍萬段。」
「是是是,大爺您問,只要是我們知道的,什麼我們都說。」
「嗯,這個人,你們認識嗎?」榮碩將佟小天的照片遞給兩個人看,其中一個人看了,頓時一臉慘白,還沒反應過來,榮碩一腳踢過去,正好踢在那人的重要部位。
「老子問你們話,認識嗎?」
其中一個搖頭說:「不……不認識,我真的不認識。」
被踢的那個人猶豫了下,吞吞吐吐的說:「我認識!」
榮碩冷笑一聲,走上前問:「他是誰?」
「是……是沈司令家的小孫子。」
「所以?」
「……」那人看著榮碩滿是殺氣的眼神,還有周圍個個身強體壯的保鏢,嚇得尿都流出來了,一激動,什麼話都延綿不絕的吐了出來。
「大爺饒命啊,饒命啊大爺,我也是拿錢替別人辦事,求你饒了我吧,求求你了!」
「從實招來!」
榮碩扔下四個字,轉身看了一眼傅凌博,傅凌博突然變得出奇的冷靜,榮碩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別急,聽完再做決定。」
他瞭解這個男人,表面什麼反應都沒有,其實內心早已波濤洶湧,何況那還是他唯一的孩子,他會不著急嗎?
只是他善於隱藏,偽裝,不瞭解他的人,自然就認為這男人冷血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