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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6:證據消失+蕭墨淵,我睡不著(重要,必看) 文 / 恰逢雨時

    另一個警察走上前說:「他現在情緒很不好,不如兩位先出去一下?」

    辛瀾哭著說:「我不要……。」

    身後的顧非寒卻點點頭,拉著辛瀾的胳膊,想將她拉出去。

    辛瀾卻開始劇烈的掙扎:「顧非寒你放開我,我要陪著辛柔,你放開我!」

    他不理,最後直接將她抱了起來,走出了停屍房。

    辛瀾依然掙扎,哭泣聲一刻都沒有停,哭得累了就開始喃喃自語:「為什麼?她為什麼會死呢……什麼對不起……」

    「……。」

    辛瀾又攥住他的衣領,吼:「是你逼她的對不對?昨天你明明去過她家,為什麼不承認,為什麼要騙我說你在公司?顧非寒你混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你這個殺人犯!」

    知道她正在火頭上,他不想和她爭吵,緊繃著唇線,抱著她朝一樓走。

    只是沿路上,卻不時有人朝兩個人投來異樣的眼神和懷疑的竊竊私語聲。

    他置若無物。

    走至一樓轉角,一個人影,卻令他的腳步頓住。

    時煙穿著藍色條紋的病號服,隨意的靠在牆邊。嘴角養著笑,也不深,只見著了淡淡的梨渦隱現。

    只是與嘴角笑容相反的是,她此刻的神色,冷漠的令人窒息。

    在他懷裡的辛瀾也看到了她。無法克制,一股憤怒的殺倔驀然從她的胸膛竄起,她握緊雙拳,用盡全力才沒讓自己當場發飆。

    顧非寒的步子只稍稍停了片刻,就收回目光,繼續朝大廳走。

    時煙卻在他擦身而過時,微微一笑,說:「聽說,辛柔死了……。」

    「……。」

    她繼續笑:「謝謝你,非寒……。」

    「踐人!你說什麼?!」忍無可忍,辛瀾臉色漲紅。

    時煙不理她,逕直走到了他面前,「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她伸手,想要摸他的臉,卻因他退後一步,手懸空落了下來。

    顧非寒皺眉:「我想,你誤會了……。」說完繞開她,走到了門外。

    聞訊趕來的嚴睿將車子開了過來,顧非寒將辛瀾放到副座。

    辛瀾掙扎:「你放開我……。」

    他一手按住她,一手替她系安全帶:「辛瀾,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在質疑什麼……有什麼我們回家再說,現在先別鬧了……。」

    他關上車門,匆匆走至駕駛座,啟動了油門。

    「顧非寒,肯定是你逼辛柔自殺的……。」辛瀾抓住他開車的手:「就因為安止璇一句話,你就要了我妹妹的命,顧非寒,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他開車,沒說話,控制方向盤的手卻因為被她抓住,車子變得搖搖晃晃。

    「鬆手!」他說:「這樣會出事的!」

    「我要你給我一個解釋,你為什麼要逼死辛柔?!就因為那個女人的話嗎?為什麼她說什麼你就相信什麼?如果我告訴你辛柔根本沒在那台車子上做手腳你相信嗎?!你不會選擇信任我的吧……顧非寒,你這個混蛋、殺人犯!」

    她猛力的將他的手一扯,車子從既有的軌道滑出來,朝路邊的一顆樹撞去。

    顧非寒眼疾手快的踩下了剎車。

    「吱——。」

    車子急速的停了下來,發出巨大的聲音。

    即便他踩的及時,卻還是撞到了樹上,前面凹了進去,好在並沒有出什麼大事。

    辛瀾滿腔的怒火也因為這個意外,稍緩了些,男人靠上了椅背,緩緩地歎了一口氣。

    「我唯一能解釋的就是,我昨晚沒有去過辛柔家,也沒有見過她,我更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自殺……。」

    「你撒謊!」辛瀾激烈的反駁:「如果你沒有去過,為什麼你的車會停在她家樓下?」

    「我哪輛車?」他問。

    「就是那輛你經常停在公司的保時捷,黑色的,我見你開過。」

    他一愕,擰著眉沉思了一下,「總之我沒有去過。」

    話說完,卻更像是欲蓋彌彰。

    辛瀾冷笑。

    他繼續說:「昨晚我7點鐘陪廣告商喝酒吃飯到9點,完了就回公司工作了。一直到快十點你打電話給我,說你病了,我就急匆匆的趕了回去,我怎麼會有空閒去辛柔家裡?」

    辛瀾極快的捕捉到他話裡的漏洞:「你吃完飯,是一個人回公司的嗎?」

    「是,我看那麼晚了,就讓嚴睿先走了。」

    「一個小時的空閒,足夠你開車去辛柔家,逼她吃下藥了。」

    他無奈的攤手:「這就是我全部的解釋,你若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這件事警察到時候自然會調查。辛柔家的大樓裡應該會有監控,到時候一看就知道到底是不是我撒謊了。」

    一回到家,辛瀾就將自己鎖在了房間裡,再也不讓他靠近。

    他敲了一下午的門,她都沒有理。

    顧非寒怕她出什麼事,讓薰薰去勸,卻依然一無所獲。

    折騰了一下午,薰薰終於試探開口:「少爺,不如你先出去一下吧。夫人現在氣您氣的急,您若是再待在家,只怕夫人今天一天都不會出來。」

    顧非寒想了想,也覺得是,他拿過車鑰匙,「那你先勸勸你,盡量將她哄出來,吃點東西,別把身體弄垮了。」

    「嗯好的。」薰薰答。

    ************

    一走出大門,顧非寒就給嚴睿打了個電話:「現在立刻去公司,我有事問你。」

    豪城天下,總裁辦公室。

    顧非寒坐在椅子上。

    他轉著鋼筆,神情有些若有所思,最後握住筆,抬頭:「我那輛黑色的保時捷,現在在哪兒?」

    嚴睿想了一下:「應該在地下停車場才對。」

    顧非寒皺眉:「你什麼時候也開始耍『應該』這種花腔字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應該?」

    嚴睿低頭:「那輛車現在停在公司的地下停車場裡。」

    「嗯。」顧非寒點頭:「昨天呢?」

    「昨天……。」嚴睿瞇眼,半晌,答道:「昨天顧老爺好像派人來借用了一下,因為我見車放在停車場裡也沒什麼用,就自作主張的將鑰匙給他了。」

    顧老爺……爸爸……

    顧非寒豁然站起身,昨天顧懷先開過車走?!

    如果照辛瀾所說,昨晚在辛柔家樓下看到這輛黑色的保時捷,而爸爸又正好派人來借過,也就是說……

    他握著鋼筆,緩緩坐下來。

    也就是說,顧懷先昨晚可能派人去過辛柔那裡,或許——和她的這場自殺有關。

    甚至於,就是他逼辛柔……

    男人皺起眉,困惑的漣漪,狂亂的在胸口間層層盪開。

    如果事實真和自己所想的一樣,那麼一切就變得更為奇怪了。

    顧懷先為什麼要去辛柔那裡,他和她有什麼仇怨,以至於逼得他不得不痛下殺手?!

    也或許,還有什麼線索和真相被自己一直遺忘在角落裡,不曾發現……

    「嚴睿……。」他忽然想到了一件要緊事,朝他勾了勾手指。

    嚴睿困惑的靠過去,顧非寒俯身在他耳朵說了幾句話,他聽完臉色就有些微變:「非寒,這樣不太好吧……。」

    顧非寒說:「你只要照我說的去做就好,出了什麼事我一力承擔。」

    ************

    再次回到星河灣。

    與離開時的清冷不同,此刻顧非寒一進屋,便聽到了一陣小孩子的叫嚷聲,很歡快。

    客廳裡,辛瀾坐在沙發上,而星星則偎在她身邊,眉飛色舞的不知道在講些什麼,薰薰站在一邊。

    辛瀾抱著星星,眼裡有了淡淡的笑意。

    目光無意識的一轉,當看到門口出現的顧非寒時,眼睛中還未來得及武裝冷漠,就被他看的心臟一縮。

    她斂起笑,起身。

    沙發上的星星,看著瞬間變了臉色的媽咪,有些奇怪,扯扯她的衣擺說:「媽咪……。」

    顧非寒走過去,朝薰薰使了使臉色,她立刻便心領神會的抱起星星,哄道:「星星聽話,跟著薰薰姐姐去二樓,姐姐帶你去玩好玩的東西……。」

    辛瀾攥著星星,不讓她走。

    她不想一個人面對顧非寒,一分鐘都不想。

    誰料另一隻手臂卻被他抓住,扯到了身前,辛瀾眼睜睜的看著薰薰抱著星星上了二樓。

    「放開我!」她轉過身,呵斥。

    顧非寒從身前抱住她,低聲問:「還在生氣?」

    辛瀾推拒著他的胸口,努力想要拉開兩個人的距離,漂亮的眼睛警惕的瞪著他。

    「瀾兒……。」他說:「辛柔死了,看到你這麼難過,我心裡的難受絕對不會亞於你。我們在一起也這麼久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會不清楚嗎?做過了的事,我什麼時候瞞過你?昨晚我真的一直在辦公室裡,沒有騙你……。」

    「正是知道你顧非寒是什麼樣的人,我這次才會這麼灰心。」辛瀾說:「你說你沒有瞞過我,那澳門那一次又算什麼?你明明帶著時煙,卻告訴我你是一個人去的。這樣子說一套做一套,讓我怎麼相信?」

    「我那是怕你胡思亂想……。」

    「你隱瞞事實不告訴我,卻又讓我察覺到蛛絲馬跡,這樣子的隱瞞才更讓人胡思亂想,更令人心灰意冷——。」辛瀾冷冷道。

    「好了事情一碼歸一碼,我們不要扯些陳年舊賬,傷感情……。」

    「什麼扯陳年舊賬,顧非寒你不過是心虛。」辛瀾說:「就單單說辛柔的事,現在我要你和我解釋清楚,昨晚你的車為什麼會出現在她家樓下。只要你能解釋的令我信服,否則我無法相信你。」

    「我——。」他頓住。

    問話彷彿消失在了空氣中,得不到絲毫回應,他的沉默令她隱隱壓抑的憤怒終於到了瀕臨發作的邊沿。

    她推開他:「既然你不想解釋,那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說完便不管不顧的衝出門,闖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顧非寒一愕,忙跟了上去,可一眨眼的功夫,那個女人就不見了蹤影。

    望著眼前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男人的心裡陡然升起一種恐懼,掏出手機,開始撥她的電話,可怎麼打都是關機……

    ************

    別墅外隱蔽的樹叢裡,辛瀾透過樹葉間的間隙,看到路燈通明處,一個男人焦急的在原地度著步,不停的翻打著手中的手機。

    忽然,將手機往地上狠狠一砸,接著朝更遠的地方跑去。

    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辛瀾這才從樹叢間走出來。

    此刻她身上穿著的還是一套單薄的家居服,在滿是暖氣的別墅內還好,但一出門就感覺到了寒冷。

    她抱著臂膀,努力想要給自己溫暖。

    摸摸口袋,裡面有一張五十元的鈔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進去了。

    她真的該感謝這僅有的五十元,否則她都不知道此刻的她能去哪兒?

    回家?抱歉,面對無法對她誠實以待的他,她做不到。

    出走?但家裡還有牽掛著她的星星……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子魯莽的跑出來有什麼意義,但再讓她待在那個盛滿他氣息的屋子裡,她只覺得窒息。

    攔了一輛計程車,辛瀾停在了一個電話亭前。

    她塞了一枚硬幣進去,下意識的撥通了辛柔的電話,等按下去她才猛然意識到,辛柔已經死了。

    以前每當她遇到什麼不開心,鬧彆扭總會和她打電話。

    姐妹倆見個面,聊個天,什麼不開心的事也就煙消雲散了。

    而現在,辛柔死了,她找不到任何人來傾訴自己心中的委屈。

    鼻子一酸,就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正欲放下聽筒,電話卻意外的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疲憊的男聲:「喂……。」

    辛瀾認得那個聲音,是葉擎蒼。

    「是我。」

    葉擎蒼愣了一愣:「辛瀾?」

    「嗯……。」辛瀾低低問:「你還好嗎?」

    「還好。」

    接著是一陣難言的沉默,辛瀾握緊了聽筒,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半晌:「今天醫院裡,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對你們說那些話的,我知道辛柔死了,你也很傷心。」

    「我明白,我沒有在意。」辛瀾問:「你現在在哪兒?」

    「在沁園大廈這裡。」他說:「我想找點證據,讓柔柔死也能死的瞑目一些。」

    辛瀾問:「我可以一起嗎?」

    他猶豫了一下:「你過來吧……。」頓了頓:「蕭先生也在。」

    辛瀾來到沁園公寓,開門的是葉擎蒼,辛瀾走進去,不意外的看到了此刻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蕭墨淵。

    他站起身,對她笑笑:「你來了。」

    辛瀾有些尷尬,此刻自己身上穿著居家服,頭髮亂糟糟的,眼睛通紅一片,一看就是剛剛從家裡狼狽逃出來的樣子。

    他倒沒有多在意,將她拉到了沙發旁坐下,將一個暖手袋遞給了她:「瞧你失魂落魄的樣子,可別雅妮剛走,你這姐姐就因為傷心過度,隨著她去了……。」

    辛瀾想朝他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卻比哭還難看。

    「你怎麼來了?」她問。

    蕭墨淵說:「雅妮以前是我手下的藝人,如今不明不白的死了,我這個做老闆的總得過來慰問一下吧……。」

    「你真有心。」辛瀾低低說。

    就在這時,葉擎蒼走了過來,坐到了兩人對面。

    不知是不是光線的原因,他的臉顯得很憔悴,極寬的雙眼皮褶皺讓那雙眼睛更顯得空洞無助。

    臉上風平浪靜,卻又好似揉進了幾分令人窒息的情緒。

    「葉擎蒼,你還好吧?」辛瀾擔心的問。

    他朝她搖搖手,表示自己沒事:「剛剛我問了問大廈管理員,關於監控錄像的事。」

    「他怎麼說?」辛瀾的心揪緊。

    葉擎蒼搖頭:「還是和白天警察來查的結果一樣,所有的錄像帶都在,卻單單不見了昨晚的那一卷。」

    「什麼?!」辛瀾驚怔。

    如果之前她還半信半疑辛柔是不是真的自殺,此刻聽他這樣一說,她就能百分百的確定,辛柔絕對是被人謀殺。

    而且還是有目的,有計劃的,一步一步設計的天衣無縫,讓人連蛛絲馬跡都抓不到。

    「可惡!」葉擎蒼狠狠一砸桌子,臉上滿是憤懣。

    辛瀾想安慰他,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若是她現在將昨晚在大廈外看到顧非寒車子的事告訴葉擎蒼,她不確定他會不會衝動的現在就去找他報仇?

    接下來,兩個人在旁邊寬慰了他很久,葉擎蒼的情緒這才微微平復下來。

    不知不覺,就已經深夜兩點了。

    在辛瀾打了無數個哈欠後,身旁的蕭墨淵說:「如果困了,就去房間睡會兒吧……。」

    辛瀾看了一眼房間,搖搖頭:「不用。」

    她不敢睡,昨晚辛柔就是在這裡死掉的,她怕自己一閉上眼,眼前就是妹妹搖晃而破碎的臉……

    她真的怕……

    「你怕?」他一眼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辛瀾想否認,卻鬼斧神差的點了頭。

    他笑了笑,將外套披在了她身上,隨後又將她拉了起來,說:「沒事,我陪你。」

    辛瀾忙拒絕:「真的不用了……。」

    一雙長臂卻攬在自己的腰身,將自己拉到了房間,蕭墨淵揉了揉她的臉:「再怎麼心煩氣躁,總是要休息的。否則真相沒有查出來,自己卻先累倒了,多划不來。」

    說完就將她按在了*上,垂著頭替她蓋好被子。

    辛瀾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俊顏,猶疑問:「你真的不會走?」

    「不會。」他搬了一張椅子坐在她身邊:「今晚我一直陪著你。」

    辛瀾聞言,這才能勉強閉上眼,只是身體卻依然抖。

    這間房子裡的氣息太過濃烈與熟悉,巨大的恐懼感襲面而來,令她不由自主的從被子裡伸出手,抓住他。

    蕭墨淵的大手反握住她,指腹摩挲著她的手背說:「沒事的,睡吧……。」

    他的掌心很暖,寬厚,帶著與那人一樣的溫度,卻又隱約有些不同。

    辛瀾閉著眼,努力使自己平靜,都始終無法沉入夢境,忍不住開口:「蕭墨淵,我睡不著……。」

    「嗯……。」他疊起雙腿:「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

    辛瀾笑起來:「講故事?你以為我是星星嗎,聽個故事就能哄睡著?」

    他無奈:「這你可難為我了,我真沒什麼哄人的本事。」

    「騙人!」辛瀾閉著眼,一直緊繃的情緒有了片刻的放鬆:「你那麼多女朋友,怎麼會連哄女人睡覺都不會?」

    昏黃的壁燈下,他對著她閉著的眼睛說:「我從沒有哄過女人,除了你……。」

    辛瀾的心一窒,心裡的某個地方忽然變得溫柔起來。

    這個時候,面對這個男人,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選擇閉嘴。

    見氣氛似乎有些沉凝,他低頭說:「講故事不行,那我給你唱歌吧?」

    辛瀾想笑:「唱什麼,不會是《忐忑》之類的吧?」

    他現在要唱這種神曲,她還真不敢保證自己在此刻這個詭異的環境裡,會不會被自己嚇死。

    「不是……。」他伸出一隻手,替她將額邊的碎發撥到了一邊,說:「是《搖籃曲》。」

    辛瀾驚訝的睜開了眼,*頭櫃淡黃的燈盞散發著溫柔的光暈,暗影中的他,眼睛不復平時的清亮,有些氤氳,有些迷離。

    「你會唱那個?」她失笑。

    她沒有想到,像蕭墨淵這麼一個大男人,竟然會唱這麼娘受的歌?

    他點頭,伸手將她睜著的眼皮撫平,「小時候每天聽,所以印象很深。」

    「誰這麼好,每天給你唱?你媽媽嗎?」她笑問。

    他一頓,搖頭:「不是。」

    蕭墨淵似乎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加停留,輕輕的咳了幾下,放開聲音唱起來:「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兒……。」

    他的聲音很低沉,忽近忽遠,暈沉沉的,帶著一種清風拂面的溫潤感。

    辛瀾的腦際開始變得模糊,一切世界變得默片般無聲,恢復寂靜。

    迷迷糊糊間,她似乎有睜開眼,最後的看了他一眼。

    暖暖的燈光融掉了他眼底裡一貫的清冷疏離,那一刻綣倦的好似溫軟流連的春水,一波一波,緩緩的漾進她心裡,翻捲開一片擾人心弦的漣漪……

    那目光似乎在看她,辛瀾卻覺得是在透過她看向身後另一片混沌的世界。

    又似乎——是另一個人?

    接著,她緩緩的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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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開始每章都很重要,所以接下來幾章我後面就不標記了,大家不要漏訂~

    (c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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