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不過就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野女人。等到王府裡正主來了,如何還能有你的容身之地?!……」
夕顏也終於明白了,上官燕她們說的這話的意思。名不正、言不順?可不是嗎?連個妾都輪不上。
歸根結底,所有人都知道蘇青禾要娶別人的消息。只有自己是被蒙在鼓裡的那一個。自己才是最蠢最天真的那一個。
蘇青禾說讓自己做妾,自己也認了。說讓自己跟他離開無風谷,自己就走了。說讓自己學宮規,自己就進宮了……
自己從來不曾違背過蘇青禾,因為她相信他。可是呢?蘇青禾說過不會要其他女人的呢?他明明答應過的,卻還是輕易地變了。
夕顏不想怪蘇青禾食言。要怪,只能怪她蠢。一而再、再而三地相信男人的話。以為蘇青禾會不同,卻不曾想,天下烏鴉一般黑。
夕顏以為,這輩子的蘇青禾也一定會像上一世對自己那般好。所以才會那樣盲目的相信他。結果,只是她太自大了而已。
這一世的蘇青禾還是蘇青禾,只是,不再是那個深愛夕顏的蘇青禾了。
最可笑的是,夕顏從來沒想到,自己活兩世,和蘇青禾糾纏兩世,竟然會被他傷了兩世。
蘇青禾傷了自己兩次,還一次比一次疼。這一次沒有休書,沒有中毒。蘇青禾對自己的背叛更讓夕顏猝不及防,也更讓夕顏心寒。
自己怎麼會這麼蠢,這麼蠢地以為,哪怕再多東西變了,有些東西是不會改變的呢?
夕顏也想起林書語的話。『再見,她也不會手軟的。』好似,林書語早就知道她會和自己再見一樣。
蘇青禾和林書語又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呢?是在自己進宮的那段日子嗎?也怪不得蘇青禾總是被林書語那般在意而又袒護。
夕顏揉了揉發酸的眼睛。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想哭呢?即便蘇青禾要變心,又怎麼能這麼突然呢?
哭什麼?不就個負心漢嗎?不就是他移情別戀了嗎?不就是自己被拋棄了嗎?有什麼好哭的?
那個蘇青禾有什麼好的?又自戀又惡劣,還曾經是個斷袖。驕傲自大又沒人性!沒有他,自己一樣能活!
夕顏心裡這樣想著,可是眼裡的淚珠還是不聽話地一滴一滴砸下來。
砸得她的手,微濕,砸得她的心,微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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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自己關在房裡多久了?」蘇青禾坐在書房。
陰沉沉的書房裡,微弱的燭火驅散不了蘇青禾散發的氣壓。
「聽到消息後,就回房了。連晚膳都沒用。」阿右回稟道。
「她沒有發脾氣?」
蘇青禾以為按照夕顏的性子,一定會氣急敗壞地跟自己討說法。或者任性胡鬧地折騰個人仰馬翻的。可是,夕顏卻安靜的有些異常。
「……」
摔了一個杯子,算不算發脾氣?阿右覺得,其實夕顏當時看上去還算理智……的吧……
「王爺,既然擔心,不如你自己去看看?」阿右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