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拉著寒烈的衣袖,「我不願意被控制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比如傷人。「但是,被控制做我無法完成的事情,我還是可以接受的。」
寒烈不像是會撒謊的人,他說可以暫時緩解毒性,夕顏也願意一試,不管他用意為何。只是,夕顏真的很怕蟲子。與其這樣食難下嚥地對著這些蟲子,還不如被控制來個眼不見心不煩。雖然被控制很難受,可是吃活蟲更難受。
面對寒烈的無動於衷,夕顏討好的笑容不減,繼續道:「我知道,主人是面冷心熱,是個深藏不露的大好人,所以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好人?寒烈看著一臉巴結、意圖明顯的夕顏,微微勾了勾嘴角。他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呢。
他是在笑嗎?!雖然幅度幾乎為零,但意外地讓他的娃娃臉更可愛了。夕顏毫無疑問地被震驚到了。自己說的話很好笑?一直面無表情的他竟然笑了!太詭異了!
似乎察覺到夕顏的詫異,寒烈恢復了以往的神態。摸出腰間的笛子,點頭。既然你這麼誠心地請求了,自己就只能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只是……被控制後出什麼岔子,他可不會負責。
夕顏眼瞅著寒烈同意了,心裡卻莫名覺得有些不安。她想,人都是犯賤的吧。求著別人幫忙,又因為不信任而不安。
熟悉又陌生的笛聲想起,夕顏最後的清醒意識在看見自己手捏蟲子往自己嘴裡塞的時候終於消散的無影無蹤。
看著一頭撞在自己胳膊上的夕顏,寒烈鬆開了笛子,收起了掉落在桌上的始終未能進入夕顏肚子裡的蟲子。
蟲子當然只是幌子,寒烈的目的只是讓夕顏自動放棄無謂的掙扎,心甘情願地被自己控制。現在的效果嘛,很明顯,效果顯著。
以前就覺得夕顏會有大用處,現在果然驚喜連連。青峰派的這張「邀請函」……得來倒是不費功夫。寒烈摸了摸笛子頂端的紅色寶石,微微在桌子邊敲了三下。
聽到動靜的夕顏似乎突然被驚醒,目光呆滯地抬起了頭。
寒烈認真打量起了夕顏。兩人面對面,呼吸近在咫尺。
夕顏算不上絕色,姿色只是中等,平時又不愛打扮,但素顏的她卻還是清新靈動、十分耐看。認識她的人都容易被她的率真感染。她愛做作,但是不虛偽,反而更覺得真實。也許正因為如此,她才能得到那些與眾不同的寵愛吧!
此刻的夕顏不躲不避地任由寒烈觀察。平日裡的她總是裝作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似乎她沒有不安。可是在面對寒烈的時候,她的眼底有掩藏不住落寞無措,在她睡著後總是會念叨著某人的名字。
寒烈知道她的心不在這裡。不過,那又如何?
收回了視線,寒烈只停頓了一下便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從傷口出湧出的,竟然是紫黑色的鮮血。
失去意識的夕顏自然不會驚訝這異於常人的現象。只是,就算是清醒著,心裡承受能力強的她,應該也不會太過訝異。畢竟,寒烈本身,就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