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在早上進行,一直持續到中午仍然未結束。
時間拖得越長,對人的心理就越種考驗。
白竹茵緊張到已經把宋蒼墨的手掌掐出了一道道紅印。
「怎麼那麼久?我等得都快要暈了!」
白竹茵痛苦的呻-吟了一句,在手術室外枯坐了那麼久,她的心跳都無法維持正常的頻率,隨著時間推移,她覺得自己快要得心臟病休克了。
這種感覺,難熬異常,彷彿死亡前窒息的瞬間。
而時間越久,就越讓人絕望。
在這種煎熬中的,除了他們,還有老王。
孫管家則在中午帶著孩子和阿美送飯來了一趟就回去了。
終於,熬到了下午三點,宋蒼墨也有些受不住了,心裡禁不住咒罵雲以臻無數遍,一個手術就拖了那麼久。
也就在這時,手術終於結束了。
雲以臻不是主刀醫生,所以在得到了肯定答案手術成功了之後就把好消息先帶出來了。
「我媽怎麼樣?」
白竹茵像只受驚的小鳥般以最快的速度想衝到雲以臻面前,無奈她雙腿早就虛脫麻痺,這一站,差點讓她摔了個狠的。
幸好宋蒼墨一直在旁邊摟住她,在她摔倒的時候扣牢了她的腰。
「手術非常成功。」
說完,雲以臻也禁不住微笑,露出了最好看的細細的笑紋。
「真的嗎?」
白竹茵驚喜交加,宋蒼墨也是,從前面對雲以臻,他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但現在,也由衷的向雲以臻露出友善感激的微笑。
「當然,手術後,繼續住院恢復,不久就可以出院了。」
雲以臻繼續笑道。
白竹茵緊繃的神經一放鬆,人就瞬間崩潰了,淚水傾閘而出,以磅礡之勢蜿蜒在兩頰。
「太好了,宋蒼墨,我媽終於平安了。」
反轉身體,激動的抱住宋蒼墨,喜極而泣,說完了這句,竟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壓抑的情緒只管盡情的宣洩發洩。
這兩天,她承受了太多的不安,太多的煎熬,根本沒法好好入睡,尤其是剛剛手術歷經了八個小時,簡直就是非人的折磨,現在終於放鬆了,她不哭個痛快,哪兒受得了?
宋蒼墨拍著她的背安慰,看到她喜極而泣,也忍不住露出了最燦爛的笑容。
雲以臻笑容微收,看著白竹茵抱著宋蒼墨喜極而泣的樣子,心情既苦澀又開心。
雖然不是他的懷抱,但以後無論悲傷快樂,都會有人給她依靠,分享她的喜怒哀樂了。他該放心了。
雲以臻的笑容又擴大了些,這一次是欣慰的微笑。
不過,想到自己已經形單影隻,心裡仍然酸楚,艱難的移開了艷羨的目光,不巧撞見了激動的捶牆發洩的老王,他微微一愕,然後是哭笑不得。
走上前去,拉住老王的拳頭,說道:「小心打壞了手,到時你照顧不了阿姨,反過來還要阿姨來照顧你。」
幾次去方雪如病房都看到老王在一旁悉心照料,雲以臻就料到老王和方雪如的關係不簡單。
「呃,對,雲醫生,你說得對。我不打了。」
老王轉過身來,臉上竟也掛滿了淚水。
雲以臻失聲笑了,忍不住感歎道:「真開心,阿姨找到對她用情至深的伴侶了。加油,我等著喝你們的喜酒!」
雲以臻鼓勵的拍了拍老王,隨即去換衣服了。
老王一邊回味著雲以臻的話,頓時臉紅,不過隨即他終於開心的笑了。
手術成功了,他和方雪如有未來了。
老王默默的笑著,但突然間眼前一黑,他撲倒在地,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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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方雪如醒來,白竹茵在她床前。
「媽,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頭還痛嗎?」
睡了太久,眼睛一時不適應光亮,所以仍然模糊,滿屋子掃了一圈,問:「老王呢?」
做了一場大手術,方的血氣仍然不足,聲音有氣無力。
「媽,你一醒來不是找我,是找老王啊,你對老王好好哦,我要吃醋了。」
方雪如想安慰一句白竹茵,無奈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好無奈的閉眼又張開。
「好,我知道了,我不吃醋了,我知道你心裡也是有我的。」
「老王呢?」
方雪如又問了一句,不知為什麼,她有些擔心,有些焦慮,擔心老王會不會不來了,難道他真的是為了騙她做手術,才說喜歡她娶她的嗎?
方雪如焦急,眼神祈求著白竹茵快點回答她。
「媽,你別著急,老王好好的,只不過他為了照顧你,已經兩天兩夜沒睡也沒吃好了,所以,當他聽到醫生說你的手術成功了之後,人就因為疲勞過度血糖過低暈倒了。」
方雪如眼神焦急,白竹茵忙安慰:「不過你放心,他現在只是累得睡著了,還在掛點滴,所以沒辦法來看你,一會兒等他醒了,他一定會馬上來看你的。你放心,他沒事,真的。」
「真的嗎?」
「真的,媽,老王好好的呢,他還等著你身體好了要娶你呢,所以,他不會睡太久的。」
那就好!
方雪如心裡說道,隨即又想問她的雙胞胎外孫。
白竹茵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想問什麼,所以,把這兩天雙胞胎的成長經歷一一說給方雪如聽,方雪如聽得開心,人又慢慢的重新睡著。
這天晚上,因為方雪如已經醒了,白竹茵就沒有留在醫院過夜照顧,因為老王搶著要照顧方雪如,她也該識相點不去做電燈泡才對。
才躺上-床,快要睡著的時候,旁邊的位置突然凹陷,她的身體突然被人圈壓住,然後濕熱的吻霸佔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