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狠啊,白本儒!」
方雪如咬牙切齒,「你不去,我去。」
白本儒暴怒的站起來,惡狠狠的指著方雪如威脅道:「你敢去,我馬上就休了你!」
反正老子也跟你過膩了!白本儒在心裡又補上了一句。
「你……」
方雪如滿含淚光的眼睛看著白本儒,又怨又恨,走了幾步,但最終還是沒有馬上去追白竹茵。
「白本儒,你好狠的心,怎麼說茵茵也是我們的女兒,……」
「哼,老子對你夠好了,你生不出兒子,我有嫌棄過你嗎?以前沒少替你擋我媽給你找的麻煩吧,你這個女人,也是個不知好歹的東西,難怪女兒也隨你。」
白本儒也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嗚嗚……」
方雪如被白本儒說得啞口無言,她不能生育,的確對不起他,可她有什麼辦法,茵茵也沒有錯啊!
「就知道哭,哭得心煩死了,這樣的家,老子都不想回來了。」
白本儒發洩完畢,開了車,又風風火火的離開家裡了。
方雪如心痛欲絕的看著丈夫也棄她於不顧的離開,氣一岔就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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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竹茵拉著行李從山上走下來,冰冷的寒風吹拂過來,她並不覺得冷,她麻木了,心已經夠冷了,這些寒風又算得了什麼?
她上了山下的公交車,眼睛因為哭腫了,澀痛得看不清楚遠方的事物,此刻,雖然心痛,卻已經不會流淚了。她的眼淚流光了。
人到傷心處,果然是不會流眼淚的!
一站一站的停了又開,看著萬家燈火,偌大的濱海城,她竟然不知道哪兒才是她的安身之處。她最後的避風港已經沒有了,她該去哪兒呢?
終於,車子停了沒有繼續走,司機提醒她終點站到了,她默默的拉了行李箱下來,才發現到了市中心廣場。
那天,在這裡,發生了一場車禍,爾後,宋蒼墨對她提出了離婚……
彷彿做了一場噩夢一般,她終於醒了。
人就該活得自私點,如果連自己都不夠疼愛自己,又怎麼奢望別人來愛你呢?
茫然的走了幾條街,肚子開始悶悶的痛,她才發現自己已經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
她選了家五星級的酒店,以前刷宋蒼墨的卡,或者是父母辦的卡,她從來不覺得錢是個有壓力的東西。可現在,宋蒼墨的卡不能刷了,她之前的錢,大多交給雲以臻去幫助林少俊了。所以,她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存款了。
但是既然要對自己好,那麼就先不要虧待自己的胃,所以即使知道這頓晚餐花費不少,她依然點了份海鮮芝士套餐。
東西上來之後,香氣四溢,她沒有狼吞虎嚥,慢條斯理的吃著。好吃的東西,她吃了不少,但這頓晚餐,卻是她一輩子也會記得的好味道。
也不知道是吃得太飽,還是她餓過頭了,還是公交車上太擁擠空氣太渾濁了,她夾在人群裡,噁心得想吐。
忍了兩個站,實在受不住,她衝了下來,扶住街道邊上的樹桿狂吐起來,吃進去的美味晚餐幾乎全吐了出來。
她無奈苦笑,難道老天爺還覺得她不夠苦嗎?還要在這種時候來折磨她的胃。
吐完之後,她喘息了一會兒,拉了行李繼續走,但沒走兩步,只覺得頭暈目眩,所有物體都在晃動,她緊緊抓著行李箱支撐自己,但最終黑暗襲來,她失去了意識,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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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
宋蒼墨點燃一支又一支的煙站在落地窗前看樓下的夜景,夜色繁華熱鬧,可是與他卻顯得格格不入,因為他此刻是多麼落寞和煩躁。
腦子裡,不由自主的就想起昨晚陸振南說的話。
「你根本就還不想離婚,你裝什麼酷呢!」
他狠狠的吸了口煙,像是惱恨什麼似的,那一口濃煙,嗆得他咳了咳,有些氣喘。
心情不好,忍不住就罵道:「陸振南那個傢伙,他憑什麼這麼說?真討人厭的話!看來他是閒得太慌了,不給他多派點工作他都不知道皮會癢!」
但罵完,他的心莫名的怦然震動了一下,一股前所未有的衝動油然而生。
終於,他飛快的抓起辦公桌上的車鑰匙衝出了辦公室。
不出三分鐘,他馬力極好的車子狂衝出地下停車庫。
因為已是深夜,所以,他的車速極快,甚至還闖了兩個紅燈。
終於,他安然無恙的把車子開回了別墅。
孫管家並沒有準備他會回來,但為了白竹茵簽字離婚的事,她心痛到都睡不著,煩心不已。
所以聽到車聲,她馬上就迎出來了。
宋蒼墨只穿了白襯衣,他的西裝外套剛剛太著急都忘在辦公室裡了。
但這寒骨之夜,因為心有所盼所以並沒有發現自己冷。
見到孫管家出來,他急問:「太太呢?」
雖然嘴上這麼問,但他以為白竹茵一定在樓上睡覺。
所以,他並不等孫管家回答,腳步快速的走進客廳,再「蹬蹬」的衝上樓。
「宋先生,太太走了。」
孫管家難過的說道。
宋蒼墨頎長提拔的身形一滯,回頭不明所以的看著孫管家,回味不過來孫管家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此刻,他仍然覺得他的女人就該待在他的地方不會離開他。她走了,除了他的家她能走去哪兒啊?孫管家在說什麼鬼說話!
「你什麼意思?」
他急促問道,眼神銳利如劍,似有火星在明滅。
孫管家難過的吸了吸鼻子,苦聲說道:「太太今天回來簽了離婚協議書,收拾行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