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舒歌想拍開他的手,但雲以臻卻捏得更穩,從衣袋掏出一塊手絹,把她的鼻血殘跡細細的擦乾淨。
苗舒歌杏圓的大眼骨碌碌的看著他的動作,那兩朵紅心又飄移回到眼波,芳心鹿鹿大動,都忘了她剛剛還罵人家「色-狼」!她就這樣暈乎乎的任雲以臻替她清理那兩撇血紅色的鬍鬚!
白竹茵聽到聲音,忙從洗手間出來。
「哦,舒歌,他是雲醫生,快請他進來坐。」
「呃!」從芳心大動中清醒過來,苗舒歌白裡透紅的臉更紅了,急忙尷尬的退開半步。
「下次別這麼莽撞了,自討苦吃!」
雲以臻雲淡風輕的說道,相比苗舒歌的面紅耳赤,雲醫生的表現也太淡定了!
「怎麼了?」
苗舒歌看這男人對他又摸又捏,現在卻臉不紅氣不喘的,心理不平衡起來了。
「是他撞我流鼻血了,姐姐,你替我討回公道!」
「喲西,小小年紀,壞習慣倒不少,打小報告了,哼?」
也許是她的皮膚手感太好了,雲以臻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粉粉的臉蛋,這個小孩子,挺好玩兒的!好像和少琴一般的年紀,但卻比少琴招人喜歡多了!
白竹茵笑了笑,說:「不礙事,他是醫生,他會負責!」
真的嗎?
苗舒歌眨了眨眼睛,以後她有麻煩可以不找蒼墨哥哥,找雲醫生負責了?
花癡腦筋短路,理解能力退化了!
「嗯嗯,」雲以臻清了一把嗓子,花癡被他忽略了。
「白老師,你感覺怎麼樣了?」
雖然白竹茵已經辭職了,但兩人的稱呼至今沒有變化,依然是雲醫生,白老師。好像叫習慣了,聽著便很親切了。
「好多了,你看我今天都能下床了。」
「看起來是好多了,凡事都看開些,別淨鑽牛角尖,知道嗎?」
雲以臻也放心了些,之前看到白竹茵淚流滿面傷心欲絕的樣子,他也鬱悶死了。
「嗯,我想早些出院了。」
「我讓主治醫生過來看一下,沒事的話,他會批准你出院。出院回去也要多躺床-上休息,不要累著了。」
雲以臻說到就做,按呼叫鈴讓護士叫人。
苗舒歌撅起了嘴巴,自己被無視了,讓她感覺真不爽。
這個人,是姐姐什麼朋友嗎?他為什麼這麼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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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竹茵可以出院了,雲以臻一直送他們到醫院門口。
上了車,苗舒歌忍不住問道:「姐姐,那個雲醫生,你怎麼認識的?」
「他是我學生的家長,所以很自然就認識了。」
「呃,家長?他有小孩了?」
苗舒歌感覺自己的心臟抽了一下,好失落,人家都有老婆孩子了!
「沒有,他還沒結婚,那學生是他的侄女。」
「還好!」
苗舒歌失落的的表情一掃而光,臉上又笑咪咪的了。
「怎麼,你喜歡雲醫生?」
白竹茵觀察著小丫頭少女懷春的表情。
「哎呀,哪有啊,我還這麼小,對男人,完全沒有興趣。姐姐,拜託你不要用那麼奇怪的眼神看我嘛!」
苗舒歌被看得臉紅耳赤,羞澀的垂了眼簾。
「現在的孩子都早熟,我記得某人跟我說過她是男女通吃的哦,怎麼現在突然矜持起來了?」
以前常被苗舒歌調侃,難得小丫頭也會害羞,白竹茵自然要耍點兒嘴皮子了。
「哪有,人家本來就很矜持的好不好?」
白竹茵抿唇一笑,看苗舒歌的臉紅得熟透了,便忍著笑,沒有再損她。
只是,話題一沉默,她的心情就開始低落,心底有片潮濕的地方讓人難受,尤其是她的手還常常習慣性的摸向肚子,那時寶寶還在,她會開心的跟他聊會兒天,只是現在,怎麼摸寶寶也不會回來了。
鼻頭忽然酸了,她的小寶貝好可憐。
事實上,這三天,她都失眠,睡著的時候,總感覺耳邊有孩子在哭,每次噩夢驚醒,總是濕了枕巾。
不過,幸好還有孫管家,苗舒歌他們願意陪著她,安慰她,如果宋蒼墨也願意相信她就好了。
想到這裡,她的頭又作痛,真的好不甘心寶寶就這樣沒了,還讓她被宋蒼墨誤會這麼深,而那個陷害她的人,卻找不到影子。
會是誰呢?
誰這麼不希望她懷孕?
誰跟她有仇?
容顏?
顧婉柔?
白竹茵覺得這兩個人都有可能,只是苦於沒有證據。
不過,顧婉柔是要去見見的。
宋蒼墨的電話打不通,顧婉柔的聯繫方式她也沒有,記得那個旗袍店老闆是她的親戚,白竹茵回到家沒多久又央求老王送她去旗袍店。
但說好說歹老王都不肯,勸白竹茵安心留在家裡休息。
白竹茵沒有辦法,只好打消這個主意。
不過,她拜託了林子君,林子君也不負她所望很快就拿到了顧婉柔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是顧婉柔職業化的招呼語:「你好,請問哪位?」
「是我,宋太太!」
那邊,顧婉柔愣怔了幾秒,才呵呵說道:「白小姐,怎麼有閒情給我打電話啊?我還以為你應該沒有閒心跟我聊天才是呢!」
她的聲音,輕快愉悅,聽在耳裡,舒服悅耳,如果白竹茵不知道她的為人和嘴臉的話,也一定會這麼認為。
「我有話要問你,是不是你給我下藥?」
白竹茵開門見山,對顧婉柔,不需要拐彎抹角,尤其她出口諷刺,似乎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哦,你說什麼藥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顧婉柔依然笑呵呵的,她已經知道白竹茵流產了,所以她的心情好好,做夢都是甜的。
「你別裝了,是你給我下的墮胎藥吧?你這個女人,太惡毒了,我會告訴蒼墨的。」
「哦,你就去告訴他啊,只不過他會接你的電話嗎?呵呵……」
顧婉柔得意的笑,即使隔著話筒,也過濾不掉她的陰鷙。
白竹茵渾身氣得打冷顫,顧婉柔怎麼知道宋蒼墨不接她的電話?他們兩個待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