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書房,打開宋蒼墨的台式電腦。()
白竹茵霹靂啪啦的用文檔打著字,不多一會兒,一份離婚協議書就打好了。
檢查了一下字眼沒有問題,她一式兩份打印出來。
捏著兩份離婚協議書,心裡彷彿也有了些底氣。
白竹茵下樓吃了早餐,人蔫蔫的,全身顯得無力。
宋蒼墨不在家,晚上也不知道幾點才回來,與其留在家裡等他,不如自己先出去散散心。
但她的車子才開出別墅,守候在一旁的藍色小跑車就跟上了她。
滿大街的繞了幾圈,她也乏了,便開去了雲以臻帶她去過的那家咖啡廳。
剛好可以吃個午餐,她點了份意粉配新鮮蔬菜湯。
侍者剛走,對面的座位忽然有個人坐了下來。
白竹茵抬眼望去,明澈的眼眸,蒙上一層濃烈的厭惡。
這個人,是打扮得明艷照人的顧婉柔。
顧婉柔換了個髮型,大波浪捲發被拉直披散著,顯得比之前年輕了一兩分,但雙手仍然是鮮艷的紅蔻丹。
呵,有些人,裝嫩也掩蓋不了自己的狐媚相!
白竹茵最討厭在指甲上塗抹東西,看到那紅彤彤的顏色,忍不住想嘔吐。
顧婉柔看她捂嘴反胃的樣子,微微一笑,明知故問道:「怎麼了?哪兒不舒服了?」
白竹茵忍過噁心,冷冷道:「雖然我沒有約人,但這桌子是我先坐的,如果你是來用餐的,請移桌,我非常介意跟陌生人同桌。」
「呵呵,白小姐,我們……」
顧婉柔柔媚的笑著,白竹茵狠狠的打斷她:「請叫我宋太太,顧小姐。」
顧婉柔仍是不怒,那無關痛癢的樣子,似乎臉皮很厚無所謂。
「白小姐,真抱歉,我叫慣了,讓我改口,一時已經改不了了。」
所謂人至賤則天下無敵,顧婉柔真是個典型。
為了寶寶,白竹茵保持著平靜,沒有動怒。
和顧婉柔有過兩三次不愉快的「交道」,白竹茵知道她這厚臉皮的狐狸精沒有把話說完,是不會走的了。
所以,安靜的坐著,就讓顧婉柔自顧自說自己的好了。
「白小姐,你別氣啊,我這次來,沒有惡意的,純粹只是想跟你聊聊。不管怎麼說,咱倆也是跟過蒼墨的女人,一定有很多共同話題的。是不是?」
白竹茵握水杯的手驀地一緊,顧婉柔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白竹茵的反應。
顧婉柔的話,讓白竹茵噁心反胃,急忙走進洗手間,大吐特吐之後,心情仍然覺得憋悶。
但那個讓人倒胃口的東西又跟進了洗手間。
白竹茵從鏡子裡看到靠在門框上的顧婉柔,真是有點氣結。這個女人,真是陰魂不散。
擦乾淨手,她走過去,顧婉柔卻不顧形象的劈開了修長的**,過膝紗裙被撩高她也不在意。
白竹茵瞪她一眼,覺得顧婉柔對宋蒼墨真是走火入魔,神經質了。
白竹茵站著不動,顧婉柔抿唇優雅一笑。
「白小姐,你何苦呢,好好的坐著不談,非要到這種地方。」
白竹茵冷冷的望了她一眼,說道:「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不要繞圈子。」
「好,爽快。」
顧婉柔得意的一捏響指。
白竹茵撇頭不看她倒胃口的樣子,省得自己又想吐。
「我在美國的時候,跟蒼墨表白了。」
「看樣子你被拒絕了!」
宋蒼墨又不是傻子,家裡有個嬌嫩嫩的小情人不疼去疼半老徐娘嘛!
「你也知道?」
「那當然,很明顯,你年紀大了,男人自然會膩歪!」
氣勢是裝出來的,至少要在顧婉柔面前氣死她。
顧婉柔的臉色果然變了變,但很快又笑了。
「呵呵,看來你並不知道蒼墨為什麼對我膩歪。」
「我知道。」
白竹茵堅定的說道。
「不,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瞭解蒼墨,我也以為我很瞭解,但我表白之後我才發現我也不瞭解他。他拒絕我並不是因為他不愛我了,而是他這個人永遠不會愛上任何女人,對女人不過是一場追逐遊戲罷了。他可以寵你上天,但當你愛上他的時候,就是你被他拋棄的時候了。」
白竹茵的視線回到顧婉柔身上,顧婉柔的話,勾起了她的共鳴,她也深有同感,宋蒼墨不會愛任何女人。
「知道他拒絕我的時候說了什麼嗎?他說……」
顧婉柔笑容斂去,臉上儘是悲痛欲絕的表情,美麗的眼睛湧上了一層楚楚可憐的淚霧,聲音帶了些哭腔道:「我跟他說我愛他,他卻告訴我,當某個女人跟他說愛他想要他的時候,就表示他對這個女人已經倒盡了胃口。」
顧婉柔的眼淚嘩啦啦的流了下來,白竹茵心中震撼,仿似一陣雷擊,雖然她懷疑顧婉柔別有目的才纏著她說這一番話,但不能否認,這樣的話,的確符合宋蒼墨的本性,也不能否認,這樣的話,頃刻之間就在她心間打上了深深烙印。
「我當時聽了這句,簡直生不如死,早知道他是這樣的人,我永遠都不會跟他表白。」
顧婉柔哭得更凶了。
「所以,其實我今天來,是想特地忠告你的,你千萬別跟我一樣去表白,不然你想哭也無淚了。」
白竹茵心情很難受,她很想否認顧婉柔的話不是真的,卻又不由自主地去相信。
「好了,我該說的也說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顧婉柔走了,但白竹茵挺直的身子一下子就軟了,她急忙扶住牆壁才支撐自己不至於滑倒下去。
腦海裡,忽然想起那次蝕骨的纏綿,他說「愛死你了」,當時她真以為他是愛她的,但後來卻是只喜歡她的身體,對比顧婉柔的話,那隱含的意思,應該就是「我只是愛你的身體,怎麼可能愛你的靈魂」,「女人之於我,不過是洩-欲的工具罷了」。那意思,和顧婉柔的話,意思是差不多一樣的。
白竹茵一陣陣的暈眩,眼前冒著許多金星,她在咖啡廳裡坐了許久,面前的意粉從上來之後,動也沒動過。
白竹茵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剛進客廳,明亮的燈光刺眼得她又發暈,腿一軟,她暈了過去,只聽得孫管家的聲音尖叫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