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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抉擇 文 / 破繭

    便在這時,發動機的轟鳴聲傳進了楊天的耳朵裡,他趕緊抬頭看去。一輛皮卡車衝了過來,黃白顏色是車體的顏色,這是絕望時的曙光,楊天差點激動的哭出來。

    「消防員來了……妹,消防員來就我們了。」楊天激動的大叫。他朝著小妹那裡看去。

    壓著楊天樓板的另一邊,陽光透過縫隙穿透進來,照在那裡,血水上波光粼粼。

    「妹,妹……」楊天連著呼喊兩聲,可眼睛裡的小妹卻沒有回音。

    啊!……

    楊天痛苦的嘶吼,臉上出現扭曲的猙獰。

    「救命啊!救命啊!……」他朝著遠處消防車大喊。

    「老哥,那邊有生還的人……」

    楊天看著急速衝過來五個消防戰士,激動的大叫。

    「快救我妹妹,快救我妹妹……」

    為首的消防戰士是個中年人,他看了一眼楊天,再看看樓板上的廢墟,臉色陰沉了下來。

    「大叔,快救我妹妹,她還活著,她還活著!」楊天大叫,眼睛裡滾落淚水,看著眼前中年人,滿是祈求之色。

    中年人給楊天扔了一瓶水。

    便在這時,勘察地形的消防員來到那個中年消防員身邊,神色凝重。

    「老哥,上面的廢墟和另一座快要倒塌的大樓連著,若是翻動樓板,必定牽一髮而動全身。」他看了一眼楊天和另一邊的小女孩,又道:「這個活,不好做啊!」

    中年人明白意思,這種情況,只能就一個人了。

    一個樓板少說六百斤,此刻壓著兩個孩子。而他們只有五個人,抬起這邊,另一邊的孩子就會被壓死的。那時樓板上頂著的廢墟和大樓在坍塌下來,那個人絕無可能存活。

    楊天見到消防員,趕緊回頭朝著小妹喊道:「妹,在支持一下,在支持一下我們就可以活下來了。回頭哥一定給你買可樂喝。」楊天回頭,衝著幾個消防員大叫:「我求求你們,快就她,她流血了,我還可以支撐很長時間。」

    很快,那中年人走到楊天的身邊,將情況說了一下。

    那一刻,楊天整個人都傻了。

    「你的妹妹,失血過多,現在氣息微弱,就算救下她,也沒有血液可以輸,存活下來的幾率很小。醫療隊最少也要等到今天晚上。我們開會決定,將你救下來……」

    中年人看著整個呆住了的楊天一眼,轉身沖那四個消防員,喊道:「動手。」

    「不要!不要……」楊天猛地驚醒,口中發出咆哮。正要動手的五名消防員一頓。

    「我妹妹從小學習好,肯定能考上大學,將來是個對社會有用的人。而我只是一個收破爛的,不用救我。」楊天眼睛裡射出掙扎的神色,可過了一會,那掙扎變成了堅定。

    他看著中年人,狠狠的點了點頭。

    其他四人看著楊天,眼睛裡射出不可思議的目光。面對死亡,誰能不怕?

    「我們只救能活下來的人。」中年人神色鄭重的說道。楊天的遭遇,中年人很同情,但他是消防員,他要做出最理智的判斷。

    楊天盯著五人,咧嘴一笑,看上去卻有些殘忍。

    「我妹妹若是死了,我一定殺死你們五個……包括你們每一個人的家人,親人,朋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他的眼神變得凶狠而猙獰,目光彷彿一把把染血的刀鋒。

    中年人一驚,忍不住後退一步。他也算經過大事的人,可也沒見過一個十五歲少年的目光能夠如此的可怕。

    「我們是在救你,又不是害你,你這人怎麼這樣!」其他消防戰士非常的氣憤。可下一刻他們的眼睛裡只剩下震撼!

    噗!

    楊天猛地將頭朝著堅硬的水泥地面磕了下去。血水頓時流了出來,模糊了他的雙眼。

    「呵呵……」他笑了一下,染血的眸子,回頭看了一眼小妹,那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碰!

    第二次,楊天眼前猛地一黑,腦袋暈乎乎的,耳朵翁翁直響。

    模糊中聽見那個中年的聲音。

    「救那個女娃……」

    聽到這個聲音,楊天終於舒了一口氣。他不是不害怕死亡,可對死亡的恐懼,永遠也比不上他妹妹的性命。

    轟!

    一聲巨響過後,包裹楊天的是永久的黑暗與冰冷。

    時間和空間彷彿在那一刻崩碎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彷彿又有了意識,可什麼都看不見,也什麼都聽不到,就覺得整個人在飄蕩,像是風一樣。

    「哥,哥,我醒了,我就在你旁邊,你快起來,我們都獲救了…哥,妹兒好想你……」

    玄靈宗東離谷的小屋內。

    倒在床上的楊天,氣息微弱,可此時,他仿似又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看到了那個愛哭鼻子的小女孩。

    楊天猛然雙手緊緊握住,雙臂上青筋繃起,整個人一下子又坐了起來。

    「妹…」他大叫一聲,雙眼猛地睜開,掃視四周,想要看到那個小女孩,可他再一次的失望了。

    楊天猛烈的喘著氣,胸口劇烈起伏,冷汗打濕了衣服,整個人像是從水裡剛撈出來的一樣。

    臉頰上的血跡已經被汗水沖刷乾淨了。

    「呵呵,我還以為回到地球了,沒想到只是一個夢…這個夢騙了我二十年了……」楊天在喃喃低語,說著說著,鼻頭有些酸,眼睛有些發脹……

    直至過了很久之後。

    楊天看向一旁的儲物袋,裡面竟然只剩下了三瓶聚靈丹。

    「我竟然不知不覺中,喝下去了一百一十四憑聚靈丹……」

    楊天根本回想不起之前他到底有多麼的瘋狂,抓起聚靈丹,就往嘴裡倒,跟喝水一樣。一百多瓶的聚靈丹所蘊含的的靈力,不要說普通人,就是普通妖獸也要給撐爆了。他楊天能沒死,也算是修真界的一個奇跡了。

    楊天趕緊內視身體,看看道紋的封印破解了沒。

    丹田內的靈力已經從米粒那麼大,變成了鵪鶉蛋那麼大了,晶瑩剔透,宛若實質,放出乳白色的光芒,滋潤著整個身體內的創傷。

    在這團靈力的上方,懸掛著一個神秘玄奧的符號。

    「成功了?」楊天不可置信道。一瞬間心中狂喜不已。

    可是下一刻所有的狂喜,變成了滔天的憤怒。

    功法運轉後,竟然還不能溝通天地靈氣,更不能溝通天地間的法則。

    楊天內視眉心,道紋已經不見了,可那裡只是一片漆黑。

    按照玄靈宗的長老所講,一旦祖竅開啟,閉著眼睛,眉心那裡可以看到一點耀眼的光芒。

    「王八蛋!玄靈宗這群王八蛋,騙了我,騙了我……」楊天咬牙切齒道。

    下一刻,緊閉的小屋大門,被楊天一腳踢成了碎屑。

    這一幕照實讓楊天微微一驚。但這和他破碎虛空的目標依然相差太遠了。

    祖竅不開啟,便不能修煉,不能修煉,便不能成仙,不能成仙,就不能破碎虛空回到地球,就不能見到小妹了。

    這一切,都化作一股憤怒。玄靈宗曾經說過,只要有一百瓶聚靈丹就可以開啟祖竅,可這群王八蛋騙了他。

    楊天眼睛裡閃過殺機,整個人直奔玄靈宮而去。

    一般東離谷的弟子沒有得到允許是不可能進入玄靈宮的。

    但這一刻,楊天已經被憤怒淹沒,他要找玄靈宗那群王八蛋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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