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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章 昔日的奮鬥史 文 / 杫塋

    那顆自己雕刻的石塊已不知了去向。心中的那份不甘夜依然立在那裡,風帶不走它,誰也沖不去,立在那,立在那……。這麼久,三年,三年,依然是份不甘,可依然不能望見那曾經的花開。

    人們在為曇花的一獻而神傷時,可曾想過,在南美洲的安第斯山脈上有一種名為萊蒙蒂的花,等待了多年而夭折的苦痛,無人理,無人懂,無人會,獨自淒涼暗自悲。

    遙想昔日同悲歡,卻看今日獨留一人空歎。傷悲,奈何,天涯無舊人可當年。歲月逝,夢難圓,怎可心悲述苦腸。苦為他日聯今夕,莫應歲月空度。遺恨,晚矣。

    歲月依然那麼行走著,只是與她同行的那些人已遠離。彳亍著,不願前行,他們一個個在夢想的征途中前進著。

    想起,曾經的歲月,悲喜在心中交加著。昔日的他們如今也即將奔赴各自的崗位,為自己的人生再規劃;自己,卻為夢想放棄了歲月,如今,又放棄了夢想……。試問自己,林意甜想問這是做什麼?

    當聽到就業與學業的矛盾時心中卻只能為他們打打氣,告訴他們不要那麼緊張,自己亦無能為力。

    記得,那日,經歷過悶燥的兩日苦戰之後,似乎她已是一具行屍般,已無感覺,瘋狂的大笑對著所有人,毫無思想。悶熱的天氣中一顆憤懣的心用著最能掩飾自己的方式宣洩著,卻與世不符。夜晚來臨,無倦意,眼睛在天花板上掃過一圈又一圈,腦海閃過一些莫名的思緒,終閉緊雙目,與周公對戰那不公的一切。

    大概,是夜傷心了,悄悄地,為大地消了火氣。

    清晨,踩在雜亂的石碓裡,彷彿那些小小的石塊便是她心中的陰霾,狠狠踢開它們,心中卻倍加凌亂。只為那昔日努力沒能踏過那道坎。順手撿起那顆擋了路的石頭,留作歲月的記號。深深地刻下一行數字,在心底牢牢的記住了那一句不滅的誓言:今天的失敗,是明日的鋪路石。

    帶著難熬的消極情緒在校園中徘徊,眼前的故景依舊,只是有種物是人非的感慨。

    就那樣了嗎?心裡不停地問著自己。面對著蒼白的未來,林意甜堅定的做出了選擇—復讀。那一年,是2009年。

    夢幻中的暑假便在林意甜的選擇中消失了,繼而出現的是冒著酷暑在學校中行走,一次又一次與同學告別,而自己卻是留在了那個熟悉的學校裡。偶爾走過高三時的教室,看著那麼熟悉的環境,不由地走近,卻見裡面全是陌生的面孔。久久地站在高三八的門前,望著他們昔日的花園,所有他們嬉戲的地方,一點也沒變,卻是: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一股心酸湧上心頭。

    2010年元旦前夕,她狠狠的在日記裡面寫著:2009,你終於過去了,這一年,我沒有收穫成功,所以我的不幸就放在2009,2010年我從新來過,那失敗的過去就永遠過去吧。

    歲月,依舊那麼過著,人生的機遇也挺離譜的。

    又一次,結束了。命運似乎總不眷顧她。那一次,很努力,那一次,很拚命,可是結果卻出乎她的意料。在經歷了三天的難眠之後,終於填完了志願。

    可是,可是……。

    歲月啊,依然焦慮,等待著,每天關注著那些消息。本就已經很麻木了,偶爾又被一些什麼小消息嚇出一身冷汗,卻堅持著。閒暇之餘,翻開日記本,看著曾經的豪言壯志,細想一年來的表現,不知是該安慰自己還是該責備自己。經過了兩年的奮鬥,卻沒能步入夢想的象牙塔。

    終於,那樣的結果出來了,冷笑,冷笑。滑檔……。無奈啊。在走與留之間,林意甜猶豫了,所有人都勸她走,並且列舉出了好多理由,而這些理由無一不為她著想。是啊,女生,年齡是很大的問題。林意甜認可了,也決定了,上個大學就好了。

    開學的日期漸漸逼近,心中有太多的不甘。

    那一夜,躺在床上,豎著天花板上的格子,一點點,如同她走過的路,淚水漸漸模糊了她的眼。那一顆煎熬的心在那個悶熱的夏夜裡更加難以平復,許久許久不能安心,腦海中閃過過去的歲月,那些人,那些事,那些夢想。一點點壓在心裡,慢慢地,即將崩潰的她終於拋開那些複雜的想法進入了睡眠狀態,在睡夢中應該沒有那些複雜的選擇。

    突然,林意甜直直的坐了起來,腦袋上全是汗水,喘出粗大的氣息,呆呆地望著窗外,卻在心中堅定了她的決定。聞聲,家人衝進她的房間,關切的問著,她看著他們,不知如何開口,有些事,有些事不是想想就可以的,看著漸漸蒼老的爸爸媽媽,不知怎麼將她的想法告訴他們。

    看見她沒什麼事,爸爸媽媽就離開了,留下她一人在這安靜的夜裡。

    爸爸的那一雙瘦巴巴的老手,佈滿了老繭,那一道道深深淺淺的溝渠,是為了他們家留下的,具體地說是為了他們兄妹,爸爸磨破了他的手,媽媽累到了她的青絲。

    而她,何時能給他們以安慰,無奈人生的確有不平路,念歲月逝然,難留一片安慰在心底。夜,難眠,終難眠。難平心中不安的想法。可登人生高階,無奈此刻難熬,卻辜父母願,怎為他日奮鬥,只為那顆天上的美夢。

    願,怨,卻為遠,曾經的苦難不在,可是,那份不安仍存。

    終帶著那份不羈跨進了那所今生再也不想去的地方。當別人佩服林意甜的魄力時,殊不知她的糾結。

    那一年,是2010年,昨是今非的場景,身旁全非同齡人,那些不適,她一一克服,想著心中的天文夢,拼了命的奮鬥。

    三年五載的艱辛,卻在那抖動中一閃而過。

    當她又一次與夢想擦肩時,灰心,卻無可奈何。歲月終將沉澱,明日復將開啟,累把昨日空歎,留今日妄悲喜。惜時莫應如前日,才是人生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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