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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章 會長 文 / 蒼月升

    「很長的青春期,那是什麼意思?」阿達爾有些一頭霧水,一時半會還沒能理解喬伊口中的「青春期」究竟指的是什麼。

    「原因我也不太清楚,或許是為了與那些吸血鬼們對抗的關係吧。」喬伊說道這裡,攤手聳了聳肩膀,不過這句話裡絲毫沒有什麼得意的情緒包含在內,反倒帶給他人一種「頗為無奈」的味道。

    「擁有貝爾蒙特血統的人,成長到十八至二十歲左右,也就是一般人成年的年紀,身體就會停止生長,同樣的,也不會衰老。」

    「哦,戰鬥民族,就和賽亞人一樣,這麼說來,你們也是不老不死的?」聽喬伊這樣說,阿達爾不禁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或許和那些躲在陰暗之中醜陋的吸血夜族其實也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她的模樣更討人喜歡,而且也不用吸食人血罷了。

    只見喬伊突然仰望著天花板,悠長的歎了一口氣,就好像要將魂魄都傾吐出來一般。

    「如果是那樣就好了,可惜我族的人,到了一定的年紀,身體就會開始急速的衰老,壽命和普通人差不多。」喬伊說道這裡,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阿達爾,神色像是自嘲,又好像是想要博得同情一般。

    「阿,出來混,總有一天是要還的,不過這樣也值了,不過至於急速衰老,有多快?」阿達爾強烈的好奇心沖昏了他察言觀色的判斷力,他似乎並沒有意會喬伊埋藏在心中的那份不安全感,依然有些不識時務的繼續追問下去。

    喬伊微笑了一下,並沒有惱怒,而是將頭埋低,雙手合十緊貼著額頭,輕聲的說道:

    「你想像一下,太陽升起的時候,你還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但是等到夕陽西沉的時候,你已經變成了一個垂垂老矣,油盡燈枯的老婦人。」

    阿達爾聽到這裡,猛地嚥下了一口口水,他意識到自己不該繼續問下去。

    「喂,別發呆!」喬伊發現阿達爾一直呆立在原地,一臉癡樣的望著自己,不禁有些不耐煩,於是便對其大聲地呵斥了一句,這句呵斥把阿達爾的魂魄從九霄雲外之中喚了回來。

    「啊!哦。」阿達爾應了一聲,快步追了上去。

    眼前這個女人,超自然的力量和那風光耀眼的外表之下,心中的安全感卻脆弱的如同泡沫,而且這種恐懼只不過是任何人都會經歷地,最稀鬆平常不過的生老病死。可是對於像自己這樣的普通人而言,衰老和死亡只是一個循序漸進,不易察覺的過程,而對於喬伊而言,那是一個不知何時會突然落入的地獄。

    說是公寓其中這裡不過只是大學的宿舍樓罷了。一般來說,大學的學生都居住在集體宿舍中,其中比較有錢任性不太合群的某些人就會繳納一些更高的住宿費,住進這樣單人單間的學生公寓之中。

    兩人在一間門牌上寫有「tcmag」的單間前停留了下來。

    「就是這裡?你說的那個探靈社的會長?」

    「嗯,他是我的好朋友,我經常來拜訪的,不會弄錯的。」

    喬伊敲了敲門,心中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阿達爾的朋友,多半也是向他一樣的死宅,屬於那種任由垃圾在居住環境中幾何增長的類型,房門還未打開,喬伊已經屏住呼吸,遮住口鼻,以應對那可能會突然襲來的惡臭。

    「誰啊?」屋內傳來一個青年男性的聲音。

    「我啊。」阿達爾回答。

    只聽見屋內一陣乒乓響動,隨後傳來了門鎖轉開的聲音,房門發出嘎吱一聲響,房門打開了一半。

    只聽一個帶有幾分懊惱的聲音傳了出來。

    「喂喂喂,老兄,都幾點了,三更半夜跑到我這裡來是···」應門的是一個身材瘦長的年輕男子,穿著一塵不染的白淨襯衫,帶著一副金屬框的levis眼睛,文藝青年的裝扮與他那染成棕黃色的頭髮頗為搭調。

    順帶一提,門打開的剎那,喬伊並沒有迎接那股意想之中,充滿著生活氣息的惡臭。

    文藝青年或許以為是被自己的友人半夜打擾,因而有些忿忿不平,口中抱怨有詞,誰料開門之後,站在他面前的並不是自己那位不修邊幅鬍子拉碴的損友,而是一位長髮及腰的混血美女,青年不禁愣住了。

    「額···你是··?」青年的腦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斷斷續續的開口詢問喬伊的身份,不過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青年似乎已經注意到了站在喬伊身後的阿達爾。一瞬間,青年的大腦飛速的運轉,開始了腦補的過程。

    「哇!哇哇哇哇!」青年一臉茫然的神情立刻轉變成了一臉帶有羨慕嫉妒的壞笑,朝著阿達爾喝出了一連串的倒彩。

    「看不出來···你小子真是有本事,甘拜下風,甘拜下風。」

    阿達爾也明白他的這位損友究竟把自己和喬伊的關係腦補成了什麼樣子,不過這個時間,兩人一同出現,一般人都會這麼想。只不過不管怎麼看,喬伊這樣的女神和自己這種普通it**絲都是扯不到一塊去的。如果用動物來比喻的話,喬伊就像是立於碧波之上的仙鶴,而自己的話則是一隻匍匐與碧波之上的···水黽?

    「這是我姐姐。」阿達爾懶得解釋,實際上也不好解釋,於是隨口回道。

    「喲,姐姐哦?」青年聽著阿達爾這種連自己都不會相信的辯解,臉上露出一副鄙夷的神情,似乎滿臉都寫著「你當我傻?」不過他並沒有拆穿,也沒有繼續深究下去。

    「打擾了。」喬伊擺出一副溫柔的笑容,輕輕的對著房間的主人點了點頭,露出了平時在她身上很難尋覓到的淑女氣息。

    「請進,請進!」青年連忙招呼喬伊進屋。

    四四方方的一個單間公寓,也不可能有沙發茶几什麼的,青年取了幾個坐墊,招呼兩人坐下,隨後又隨手拆了兩包袋泡紅茶當做了招待。

    「你也真是,如果要來,也早點和我說一聲,這三更半夜的,我這裡什麼東西都沒有。」

    青年為兩人端上了紅茶,一邊口中抱怨著阿達爾。

    「對了,如何稱呼?」青年用胳膊肘杵了杵阿達爾,一臉壞笑的問道。

    「喬伊。」阿達爾喝了一口紅茶,今天這一段冬夜騎行把自己凍得夠嗆,損友的紅茶雖然不是什麼高檔品。但此刻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這傢伙麼,什麼名字也不重要,你就管他叫會長好了。」阿達爾白了一眼自己的損友,如此算是介紹了。

    「對,叫我會長就可以了。」青年臉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左手搭著阿達爾的肩膀,可以看出來,這兩人雖然三句話逃不出互相挖苦和抬槓,但是確實真正的朋友。

    「初次見面,請多指教了會長。」喬伊捧著紙杯,又一次露出淑女式的微笑。

    其實這種淑女式的感覺原本是很適合她的,但是在阿達爾看來反而有那麼少許的不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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