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秋根聽到有人敲門.
石三生和秋根一起開的門.
結果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沒有.
石三生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秋根.是不是我們聽錯了.」
「也許吧」
當他們睡下大概十多分鐘的時候又有人來敲門了.
「你聽」他們倆同時說.
「你去開門.你去開門」他倆互相推諉著.
當敲到第三聲的時候.
他倆又去開門了.
結果他們看見有個女的披著衣服朝門欄走去.
當他們再一次睡下時.
有人急速的敲著門.
這次他們迅速的打開了門.
他倆同時叫起來：「馨玉」.
「噓.小聲點.你們有沒有發現有人來敲門.」馨玉小聲地問.
「有啊.都來敲過兩次了」
「我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原來真有人來敲門啊.」馨玉惹有所思地說.
「馨玉.你沒事吧」他倆關心地問.
「我沒事.但我感覺小青家一定有事.我就覺得奇怪.為什麼小青家的籬笆要扎那麼高.門欄要弄成那樣老式的木欄杆」
「我姨媽家一直是這樣的」秋根解釋說.
「秋根.剛才我們在火塘邊時.你姨媽出來一句話也沒說又折回去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對啊.我以為是我們吵醒了她.她出來提醒我們的」.
突然.有人急促地敲著廂房門.
「秋根.快開門」小青的爸爸一邊敲門一邊叫.
「姨爹出什麼事了.」秋根連忙打開門問.
「你姨媽來敲過門嗎.」
「有人來敲過門.但我們沒看清楚是誰.」
「她人呢.」
「那人朝門欄方向走去了」
「姨爹.我姨媽她到底怎麼了.」
「你姨媽的夜來瘋又發作了」
「啊.夜來瘋.」秋根、石三生、馨玉驚訝地看著小青的爸爸.
「一下子說不清.等有空再說吧.你姨媽這個病好長時間沒犯了」小青的爸爸一邊說一邊向火塘走去.
「青伯我們陪您一起去」馨玉他們說.
「好吧」小青的爸爸拿起幾根火把.
馨玉他們抬著火把跟著小青的爸爸來到房背後.
一直沿著房背後的後山走去.
突然小青的爸爸停住了腳步.
馨玉他們也停住了.
只聽見一個女人的哭聲.喑喑地傳進他們耳膜.
「青伯.誰在哭.」馨玉和石三生問.
「小青的媽媽」
「啊.我姨媽.」秋根走到姨爹旁邊.
青伯沒有上前去拉小青的媽媽.任憑她自己哭訴.
只見小青的媽媽靠在青鐵匠的空墳上哭訴著：「我對不起我們的青兒.我們的青兒命好苦啊.才結婚就死了丈夫.我想我們的青兒了.我想給我們的青兒找個好婆家……」
小青的媽媽突然停止了哭泣從地上爬了起來.又沿著來的路走了回去.
青伯他們一直跟在她後面.
突然.
路太滑.小青的媽媽摔倒了.
把馨玉他們嚇到了.
馨玉剛要追上去拉她.青伯拉住馨玉的手說：「別去拉」.
「青伯.這是為什麼.」
「你去拉她.她醒過來倒反會把她嚇壞」
誰也沒去拉小青的媽媽.她自己爬了起來向家裡走去.
自己推開房門進了臥房.
「真不好意思.讓你們受驚了.先休息吧.」青伯滅了火把回屋了.
「天哪.太不可思議了」馨玉看著石三生和秋根說.
「是啊.太可怕太危險了.萬一跌進大水塘裡那還得了」秋根也害怕地說.
「是啊.如果這是在城裡那還不出大事」石三生接著說.
馨玉他們根本沒有睡意.三人一直在火塘邊烤火.
忽然.
房門打開了.
小青的媽媽披著衣服徑直走來火塘邊.
拿起大砍刀.
「啊」馨玉嚇得剛要叫出聲.被石三生用手蒙住了她嘴.
他們不敢出聲怕嚇到小青的媽媽.他們靜靜地看著小青媽媽的一舉一動.
只見她拿起大砍刀劈了些明子放下.
不聲不響地又回屋了.
「怪了.今天我們回來都好好的.還給我們煮白酒雞蛋.怎麼後半夜就變成這樣了.」馨玉奇怪的說.
「是不是我們聊了以前的事.勾起了她對小青的思念.還是因為什麼呢.」
「天哪.一晚上都這樣盤著她怎麼受得了.」馨玉突然說.
「我看這個夜來瘋有點像夢遊」石三生說.
「我想也是.我看她不傷人.應該是夢遊才對」馨玉贊同石三生的觀點.
「以前我聽我媽說.我大姨媽會睡著睡著起來扯瘋.後來我外公知道才把她嫁給青鐵匠的兒子」秋根說.
「啊.秋根你外公是不是當地的土財主.」馨玉和石三生奇怪地問.
「啊.你們怎麼知道的.」秋根也感到驚訝.
「呵呵呵」馨玉和石三生笑而不答.
「當時我外公根本沒告訴青鐵匠說我大姨媽會扯瘋」
「那後來呢.」
「後來我大姨媽嫁到青家後被青鐵匠發現了.給她醫了一段時間.據說很少犯病了」
「你們說.小青會不會是青鐵匠的親生女兒.」馨玉小聲地說.
「很有可能」石三生說.
「事實就是」秋根說.
「啊.你怎麼知道的.」馨玉和石三生看著秋根很想知道答案.
「我聽我媽說的」
「你媽的話怕不可信」
「怎麼不可信.你們看小青姐長得像他們家人嗎.」
「想想也是.小青長得一點不像你姨爹姨媽」
「我小青姐長得和青鐵匠是一模一樣」秋根加重語氣說.
「不會吧.我們也沒見過他本人」
「我見過照片.但你們千萬不要說出去.這事連我小青姐她自己都不知道」秋根說.
「但青鐵匠的為人不應該是那樣的啊.」馨玉和石三生說.
「青鐵匠為人很正直很好.但也有他不得以的苦衷」小青的爸爸推開門向火塘走來.
「青伯」馨玉他們趕緊站了起來.
「坐吧.我也睡不著.聽你們在款白我也就起來了」
「青伯.對不起我們影響您休息了」馨玉他們不好意思地說.
「沒什麼.習慣了.都這麼多年了.也許這就是天意.讓你們看見小青的媽媽扯夜來瘋」青伯抱著大竹煙筒.
「但我們今天所講的都不要向外人說起.畢竟這又不是什麼好事」
「嗯.我們知道了.」
「青兒的確不是我的親生女兒.」
「啊.真的是青鐵匠的女兒.」
「是的」
「小青的媽媽嫁過來的時候就開始扯夜來瘋了.後來青鐵匠告訴我這個病不怕得.只要隨時關好房門.注意她的行動就行.但千萬別叫醒她.這樣會把她真正嚇瘋的.她自己本人都不知道夜裡所發生的一切」.
「結婚後我們一直不敢要孩子.怕小青的媽媽發病到處亂跑.後來青鐵匠給她醫了一段時間後沒發病我們才開始要孩子的.」
「青鐵匠說的沒錯這個病不怕得.我兒子生下來很正常.長得聰聰明明的.長大了也沒有扯過瘋.後來我兒子快五歲的時候小青的媽媽又開始犯病了」
「那天剛好是玉純青的忌日.青鐵匠獨自一人關在屋裡喝悶酒哭得很傷心.他當時就住在廂房裡.那天他忘了上門栓.小青的媽媽穿著一身成親時的喜服走進了廂房.不料青鐵匠誤以為是玉純青將她抱上了床.當我發現時小青的媽媽從廂房門裡走了出來自己爬回了床」
「這事只有我自己一個人知道.青鐵匠和小青的媽媽都不知道那晚發生了什麼.因為他們不是有意的.我也從不提起這件事」
「那我媽媽是怎麼知道的.」秋根問.
「你媽媽看著小青不像我們她自己瞎猜的」
「青伯.您真好.」
「不是我好.而是我們大家都好.青鐵匠一輩子沒結婚帶著我們一家過日子真的不容易.我希望你們不要告訴小青和小青的媽媽.不然她們會受不了的.這麼二三十年都過來了.我把小青也當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我和她媽媽的感情也是村裡數一數二的」.
「青伯您太偉大了.相信您們以後的生活一定會更好」石三生和馨玉讚揚道.
「秋根.你千萬別讓你媽和你小舅他們知道.不然非要我老命不可」
「知道了.我一定保守秘密」.
天快亮了.
小青的媽媽梳好頭髮開門出來了.
「喲.你們這幾個夜貓子」一邊說一邊抬起大砍刀.
馨玉他們嚇得不敢出聲.
「你們怎麼不說話啊.」小青的媽媽劈著明子.
「老婆子昨晚睡得好嗎.」還是小青的爸爸趕緊和小青的媽媽搭話.
「昨晚上聽你們款款白.我硬是一個晚上的夢見青兒回來了.」小青的媽媽笑瞇瞇地說.
「姨媽.小青姐中秋節就會回來了」秋根說.
「真的.」小青的媽媽一邊點著明子一邊問.
「我放假時去約她.她說呢」
「太好了.她回來我們就團圓了.我還要給她蒸糕」
小青的媽媽高興地點著明子火去廚房燒火煮早點去了.
馨玉他們現在看見小青的媽媽和昨晚簡直就是兩個人.現在看著很正常.
「不怕得.你們不要害怕嚇不著她了.倒反你們這種表現會嚇著她.她現在好好的你們和她向平常一樣說話得了」
「噢.但姨媽這個病要咋個整.」秋根關心地問.
「秋根.不要擔心.不是經常犯.都好幾十年沒犯了」
「青伯.以後還是得注意一下安全」馨玉和石三生說.
「是的.這個要得注意呢.不說了.就當昨晚什麼也沒發生」小青的爸爸起身到廚房裡幫忙去了.
突然.馨玉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