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收假後,小青和老太太回來了,看見她們開心平安地回來我很放心。
父母收到小青帶來的特產很高興,希望下次有機會能去走一走。
我接到單位的通知準備去孤家島的省城出差,我想出差有時間的話想去孤家島看看。
三個半小時後我再次抵達了巫家壩機場。
這是一個四季如春的春城,才來到這個城市就有一種陶醉的感覺,但這種感覺又亞於孤家島的城市,因為那個小城的寧靜與茶香是我最喜歡的,更重要的是有我心儀的島主生活在那裡。
我一直在想著島主,希望盡快能去她的城市遇見我日思夜念的島主,一邊想著一邊拉起行李箱來到出站口。
「先生,對不起這不是您的行李」檢票員拿著我手中的行李小票說。
「這真的是我的行李箱,我不可能連自己的行李箱都不認識吧?」我盡力解釋著。
「先生,行李小票號碼和你行李箱標籤上的號碼真的不一致,我們都以核對小票為準。」我站在檢票口旁邊無奈地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人越來越少了,少得只有我還站在那裡。
「先生,您說是您的行李箱,那您打開我們看看」檢票員實在沒辦法地說。
我理直氣壯擺正行李箱,得意地撥著密碼,結果輸入幾遍爛記於心的密碼竟然打不開箱子,我都傻眼了,仔細一看那行李是來自孤家島的城市,但我的行李應該是來自我的城市才對啊,難道這一模一樣的箱子真的不是我的?那這會是誰的?
就在我納悶的時候,聽見旁邊那個檢票口傳來。
「女士,對不起這不是您的行李」檢票員核對著行李小票。
「不會吧,這明明是我的箱子啊?怎麼會弄錯呢?」只見那女人的彎腰準備撥密碼開箱。
「您好,是不是我們的行李箱換錯了?」我走過去站在那女人身後問。
那女的埋著頭向我剛才一樣反覆撥著密碼開箱,可能沒注意聽我說,她橫豎也沒打開那個箱子。
「唉,真是奇怪了」那女的紮著高高的馬尾,身穿一套墨藍色的套裝,一雙黑色的高跟鞋,失望地挺直腰,失望地扶著行李箱拉桿,轉過身。
天哪,原來是我朝思暮想的島主。
「啊,原來是你!」我和那女的互相指著叫出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倆一起問到。
「出差」我們又異口同聲地回答。
「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碰見」我們四目相對,大家彼此心裡都有好多話想說。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搞工程設計的,我叫嚴義,你呢?」這次我真的不能再錯過島主了,我要告訴她我叫什麼,要讓她記得我不是一個陌生的人。
「我在法院工作,我叫馨玉」馨玉小聲地說。感覺馨玉臉一下子都紅了,我心裡頓時咚咚直打鼓。
「我看看你的小票」我們又異口同聲地問。
「哇,原來真是弄錯了」我們驚叫到。
「弄錯得真好」我心裡無比興奮地說。
我把小票遞給馨玉,馨玉像我的戀人的一樣走在前面將小票遞給檢票員,我拉起她和我的行李箱開心地走出了檢票口。
檢票員向我們投來不解的目光。
我打車將馨玉送到公檢法培訓中心,陪著她報完到,將她送到住處擺放好行李。
「馨玉,我對這裡不熟悉,能不能請您陪我一起去找下住處呢?」我故作可憐狀請求到。
「沒問題,你到樓下總台稍稍等我一下」馨玉一邊翻看著培訓計劃一邊說。
「好的」
就幾分鐘的時間,馨玉換了一套粉色的休閒裝,盤著頭髮下來了,哇這樣麻利的女孩少見。
「嚴先生」馨玉。
「呵呵,以後你就叫我嚴義吧,我怕過幾天你又把我給忘了」我厚著臉皮說。
「呵呵,是嗎?嚴先生,噢是嚴義,你是想住遠點還是近點」馨玉一邊說一邊笑感覺有點彆扭。
「最好離你們培訓中心近點的酒店吧」我高興地說。
「ok,走吧!」馨玉帶著我找住去了。
「哈哈哈,馨玉我成老幹部了」走過馬路對面的一條街拐了一個彎就來到一家老干中心。
「哇,太大意了,這是給你享受離休待遇呢!呵呵呵」馨玉一邊說一邊笑帶我來到總台。
「真住這啊?」我想再次確認一下。
「對頭,當年我老爸來這裡讓俺找破頭才找到,今天我輕車熟路就把你帶過來了」馨玉肯定地說。
就這樣我住進了老干中心,享受離休待遇!還好這裡離馨玉的培訓中心還真是近得很,不用打車幾分鐘就能到。這下我可方便多了,老幹部就老幹部吧!
「嚴先生,不不嚴義,住處也幫你找到了,那我可要回去了」馨玉急忙要走的樣子。
「不不不,馨玉,住處找到了,那吃飯問題呢」我拉住準備離開的馨玉。
「老干餐廳有供應」馨玉指著老干餐廳的大門說。
「噢」我委屈地應了一聲。
「呵呵呵,和你開玩笑的,今天還要感謝您把我的行李箱提錯了,來到我們省出差,我也應該盡到地主之儀才對啊!」
「哇,真的?」
「那當然,你見過煮的啊?」
一路上我和馨玉有說有笑的,我們都是步行的,此刻的我不像是來出差的,而是來度假約會的。
「好了就是這家了」馨玉帶我來到一家過橋園。
「哈哈哈傳說中的過橋米線」我也聽說過只是還沒吃過。
「喂喂喂,忙什麼,先過了那座橋才能吃」馨玉將準備進園的我拉住指著對面的天橋說。
「啊還真要過了橋才能吃啊?」
「呵呵呵,是啊!」
「那是不是還帶什麼家屬之類的」我一邊說一邊用力地拉起馨玉飛快地向天橋衝去。
「天哪,我的手」馨玉痛苦地叫著。
「馨玉怎麼了?」
「沒事的,我的這隻手有點認生」馨玉用右手握住左手說。
「哈哈哈還有這種說法,好吧那我們過天橋去吧」我不敢再拉馨玉的手,怕她把我認生了。
從過橋園回來,我把馨玉送到她住的培訓中心。
由於太興奮,竟然忘了問馨玉的聯繫方式,還好我住的地方離她很近找她很方便。
第二天,我忙完後已經是很晚了還沒吃晚飯,想約馨玉一起吃宵夜,高興地來到馨玉住處。
我突然覺得自己一下子膽小了,不敢敲門,此時我真的理解當年長毛去秋家敲門時的心情。
我用中指最小的力量敲著馨玉住的房間門,聽見有人穿著拖鞋走來的聲音,心裡激動得要蹦出來。
正準備給馨玉一個驚喜,沒想到來人不是馨玉,我將手收了回來。
「您好,請問您找誰」那個女室友問。
「噢噢噢,我想問問馨玉在嗎?」我又結巴地說。
「馨玉,噢,她不在,下午有個男的來接她出去了,現在都還沒有回來,你有什麼事嗎?」
「噢,謝謝啊,沒什麼事,打擾了!」我禮貌地告辭了馨玉的室友。
我失望極了,感覺遇到她時那種興奮無比的心情,現在一點也沒有,我又開始討厭她了,討厭她給我的感覺,像一位瞭解多年的老朋友一樣,但是,那男的誰?他們又去了哪裡?馨玉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讓我琢磨不透。
當我想瘋狂逃離此地時,忽然看見培訓中心的大門口,馨玉抱起個小女孩親了親,然後那個男的接過小女孩揮手和馨玉告別,馨玉親吻孩子的感覺很幸福,那種感覺和以前在店裡一樣,那小孩都長這麼大了?
那男人和小孩走了,我很想衝上前去質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我真的沒有勇氣去質問馨玉,我怕馨玉告訴我那就是她的老公和孩子。
從馨玉的住處回來,我沒吃任何東西都感覺不到肚子餓。我反覆在想馨玉為什麼要那樣對我?難道因為我只是一個陌生人嗎?我都搞不懂自己遇到島主的心情會如此矛盾,都是興奮的開始然後就是各種難過的結束?難道我與島主就要這樣一輩子嗎?那一夜我徹夜失眠了!
第三天,我早早起來去辦公事了,但心裡還是牽掛著馨玉,但我不知道我今天是否還要去見她,也不知她是否會在住處。但我回到自己的住處時已經很疲憊了,由於頭天晚上失眠的原因,我爬在床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等我醒來時已經是半夜了。
第四天,我想無論多忙多累我都要去見見島主,因為明天我就要離開這個城市回家了。我早早把公事辦完了,回到住處打理好準備去見馨玉,還準備送她一束花。
當我帶著約會一樣的心情站在馬路邊,準備穿過斑馬路去培訓中心見我心儀的島時,只見馨玉和那天晚上的父女倆坐上了一輛車開心地走了。
我站在路邊發呆似地看著那輛消失在車水馬龍中的車,就連同我那心儀的島主也隨之消失了。
手裡沒有半點力氣,那束鮮花無聲地掉在地上被過往的車輛輾碎,一想到島主我就心如刀割,但我卻無法不去想她。
我再一次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場景,也許我真的該離開這座不屬於我的城市,那一晚我醉了,我不知道是如何爬回住處的。
第五天,一早我坐上了回家的飛機,我不知道巧遇得如此美好,散得會如此傷心絕望,我再一次迷失在有她的城市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