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了!我們來了!」屋外傳來鬼屋大叔和他團隊的叫聲。
「大叔,您老人家搞的是什麼活動啊?嚇死人了,都出人命了,紫玲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我直截了當地說。
「哈哈哈,沒事的,紫玲一會就會醒過來的不會出人命的,告訴您一個好消息……」鬼屋大叔故意拖延著。
「剛才受了太多的驚嚇,你就不要繞圈子了,趕緊告訴我什麼好消息吧」我迫不及待說。
「還記得上次遇到鬼臉團伙的那個巷子嗎?」
「記得啊!打死我的都記得那個巷子」
「剛才我和我的團隊成功抓獲了長期作案的犯罪團伙,其中一個女歹徒逃了,我們將歹徒送回單位關押起來才過來的,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鬼屋大叔解釋到。
「你們單位還能關押歹徒?大叔你是不是關錯地方了?應該送公安機關啊?」我不可思議地問。
「哈哈哈,您還不知道我們格格巫隊長?」其中一個戴著鬼臉的年輕人過來拍著我的肩膀說。
「格格巫隊長?」我轉向鬼屋大叔。
「哈哈哈,是啊,我就叫格格巫隊長,因為長得像格格巫,當年我是要去當話劇演員的,不知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把我錄到警官學院去了,才去報到那天,作自我介紹時,我叫晨格,全班同學哄堂大笑,格格巫,畢業以後,到了單位,同事們一見我介紹也是笑,給取名格格巫警官……」鬼屋大叔講起當年的鬼使神差。
「哇,原來我的救命恩人是警長啊?」我趕緊和鬼屋大叔握握手,然後送上耳語:「紫玲給您取了一個雅號——鬼屋大叔」。
「哈哈哈,這個機靈的鬼丫頭」鬼屋大叔好開心。
「誰是鬼丫頭啊?」紫玲終於醒了,雙手抓著裙子的兩側小跑著過來質問我。
「就是您啊!鬼丫頭,噢,紫玲,你今天的妝好特別嘛,更像鬼丫頭了,哈哈哈」鬼屋大叔用右手食指刮了一下紫玲的鼻尖。紫玲有點不好意思了。
「紫玲,紫玲等等我」那男的追了出來。
「爸」那男的喊鬼屋大叔。我和紫玲奇怪地四目相對。
「來來來,我給您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兒子,晨星,明天即將成為一名光榮人民的警察」鬼屋大叔鉤著晨星的肩膀像兄弟一樣熱情地給我們介紹。
「嗯,他已經自我介紹過了」紫玲有點難為情地說。
「恭喜,恭喜」我伸手和晨星握手。
晨星老是跟屁蟲一樣跟著紫玲,鬼屋大叔看見了:「小子加油噢!」
大家都開始忙活起來,只有我找不到事做,紫玲和晨星也不見了,我一個人無所事事,獨自在轉悠著,看見鬼屋大叔抱著一束鮮花就沒了人影,我在一隻黑貓的帶領下,來到鬼屋的後山上,只見那只黑貓在一個土堆似的地方停了下來,並蹲在那裡,雙眼閃著藍光,不停地朝我叫喚,彷彿在叫我過去一樣,我感到很好奇,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啊!」我看見鮮花包圍著的墓碑嚇得後退了幾步,那鮮花難道是鬼屋大叔送來的?這是誰的墓呢?那黑貓又向我搖搖頭叫喊著,彷彿在說別怕這是我的主人,因為過於緊張,半天都掏不出打火機來,拿出打火機,發抖的手半天打不著火機,黑貓終於靜了,我藉著火機的光看清了墓碑上的內容,墓碑上那張女孩的照片和閣樓裡掛的那張一模一樣,這女孩到底是誰?
「對不起,驚擾到您了,請您安息吧!」我起身虔誠地向她默哀到。
「大叔,您怎麼了?」看見鬼屋大叔紅著眼,我安慰地問。
「沒事,沒事,沙子瞇到眼睛了」鬼屋大叔故意揉了揉眼睛,摟著我的肩膀向活動場地走去。
「接下來我們要玩一個非常開心的遊戲「咬蘋果」,大家自由組合,兩人一組。遊戲時,大家將手背起,用嘴去咬漂浮在水裡的蘋果,誰先咬到,誰就是優勝者,優勝者可……」
晨星和鬼屋大叔的隊員將裝滿水的木盆抬了上來,上面搖晃著幾隻蘋果,我數了一下共十個盆,自由組合,我去找紫玲吧,剛要邀請紫玲,還沒來得急開口,晨星一步上前,牽起紫玲的手,紳士地單腿下跪邀請了紫玲。紫玲開心地被晨星帶走了,我舉目四眺感覺大家都在激烈的搶對手,最後還是鬼屋大叔和我落單了,剛組合完畢。
忽然聽見樹上的烏鴉驚飛了,邊飛邊發出淒慘的叫聲,飛向屋頂,月影中的烏鴉好鬼詭,越看越陰森,那只黑貓站在鬼屋的門口叫喚著,感覺它也受到驚嚇了,我的腳底板又開始發麻了,伴隨著一種不祥的預感向我襲來。
突然從柵欄邊用掃把柄翻進一位不速之客,看那裝扮是可惡的女巫,她戴著碩大的黑色女巫帽,帽尖彎捲著向個吊車的鉤子,帽子中間用白色布條紮著一個蝴蝶結,大大的帽簷下藏著一張尖尖的白臉,沒有披散的頭髮,頭髮被藏進了大帽子裡面,光露著一張尖白臉,老遠就能看見那塗抹得和人血一樣紅的翻嘴唇,尖得有點變形的鼻子,誇張的細眉毛彎到帽子下,下眼皮畫著翻白的眼神,又將眼角畫得翹得老高,掛著一個白骨十字架,穿著超級低胸的白色緊身衣,透著黑色的內衣,內衣罩裡頂著兩個錐子一樣尖尖的裝飾物,又在緊身衣的外面用黑色描畫著胸部的輪廓,緊身衣只到肚臍那個位置,白衣服連接著超級短的黑色紗裙,短得可以看見黑色的內褲,穿著肉色網狀襪子,穿著齊膝的黑筒靴,靴子的鞋尖向上捲翹著,很高的白色鞋跟,騎駕著一把黑色的掃把,拿著一根黑棍子頂著一個白色黑牙的南瓜棒,向我們飛來,因為她的這樣裝扮只能用飛來形容。看見她那雙翻白的眼睛,我越看越透心涼,完全就是一個魔鬼裝扮。
「今晚來者都是客,請」鬼屋大叔友好招呼可惡的女巫。
「你們年輕人玩,我來當裁判」鬼屋大叔謙讓地讓她和我組合。看著其他組合有說有笑,就我這組合看著就無語。
「帥哥,今天很榮幸和你組合,希望今晚有個不錯回憶」那醜女巫嬌情地說。
「但願如此!」我無心地回答。
「活動準備……」鬼屋大叔剛要宣佈。
那個可惡的女巫打斷了大叔的話說:「在遊戲之前,我先給大家表演一個小魔術,大家一定會非常喜歡」。
「嗯,哇,不會吧……」現場出現了各種表情。
女巫揮舞著那根白色黑牙的南瓜棒,唸唸有詞地走向裝有蘋果和水的木盆前,不知真會法術還是在糊弄人,用那棒子一點,那一盆盆水瞬間變成五顏六色的,就連那些蘋果都變成漂亮的彩蘋果,大家看了很高興,興奮地鼓著掌。
「大家可以開始遊戲了」女巫點完最後一盆水後說。
大家看著閃亮著五彩的水和蘋果,激動地和組合找著自己喜歡的顏色,有些組合會選重同一盆水,就要石頭剪子布來決定歸哪一組,大家都背著手,有的雙手互相搭在對方的肩膀上,有的雙手抱著彼此的腰,頭對頭地站在盆的兩邊,開始用嘴去咬蘋果,那蘋果可不是那樣好咬的,大家一次又一次的失敗,然後又繼續。
我還沒來得及背手彎腰開始遊戲,突然內急,朝鬼屋大叔比了個手勢,讓他來和頂替我,然後我直奔鬼屋,找了半天沒找到洗手間,真是鬼屋,找個洗手間都這麼難,身後突然竄出一隻黑貓邊跑邊回頭看我(那不是剛才在墓地看到的那只黑貓嗎?)帶領我向屋的一角走去,終於看見洗手間亮著燈迎接我,那只黑貓突然不見了,我顧不了那麼多,先去解決了再說,終於舒服了,剛洗好手,抬起頭準備照一下鏡子,抬頭的瞬間發現鏡子裡有個雙眼流著血的女孩,那女孩好面熟,不是墓碑照片上的女孩嗎?我想看個究竟,但鏡中的女孩消失了,我想這一定是幻覺,正準備出去,門鎖壞了,怎麼也打不開,彷彿聽到紫玲的呼救聲,門打不開怎麼出去呢?這下該怎麼?那只黑貓從木窗前閃過,我迅速踩在馬桶上,爬上牆,使勁將木條打斷,從窗口爬了出去,氣喘息息地跑到活動現場,只見一片混亂,一盆盆水變成鮮紅的血,閃著冷冷的光,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人,那些人的面具上粘滿了鮮血,我上前用手探探他們的鼻息都沒有了呼吸。
「紫玲,大叔,晨星你們在哪裡?」我急忙尋找他們。
走到一個小坡坎的地方,我翻了下去,「這到底發生了什麼?」沒人答應我。
只見有氣無力的紫玲抱著滿身是血的晨星哭喊著:「快去救大叔,快去救大叔……」
朝著紫玲指的方向,我看見大叔一步三倒艱難地在追剛才的那個女巫,我拿出在巷子時和歹徒搏鬥的那種暴發力,追了上去,就差幾步遠的地方,大叔扯住的女巫的腳,那女巫猛地回轉身揚起那閃閃發亮的刀狠狠地向大叔的頭部亂扎一通,如此惡毒的女人,大叔死死拽著不放,當我追到大叔那裡時,那女巫飛奔地開起白色的越野車逃了,我抱著血肉模糊的大叔,他已經只剩最後一口氣,我俯下身,側起耳貼到他嘴邊,只聽大叔艱難地說:「晨……月」,就在斷氣的那秒鐘右手食指指向墓地位置。我突然淚奔了,逛叫著:「大叔,您放心吧,您安心地走吧……」,一會兒,有什麼爆炸的聲音從女巫逃走的地方傳來,原來是女巫的車爆炸了,罪有應得的下場。我用盡全身力氣將鬼屋大叔扛了回去,將所有屍首排列整齊,將紫玲和晨星送進醫院。
將鬼屋大叔安葬在晨月的旁邊以告亡靈,望逝去的亡魂能到達西方極樂世界,沒有罪惡、沒有痛苦、沒有怨恨,讓生者在這場惡夢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