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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再次相救 文 / 卿卿采薇

    深夜,慕清婉跪在如氏的排位面前,「娘,女兒名節有損,無顏求爹原諒。如今被爹逐出宗族,女兒無顏苟活,明天自是與娘相聚。娘,您等著我。」

    叩首後,慕清婉從櫃中拿出絲帛,將排位收進去,其他東西一點都沒動。

    次日早,「七丫頭,你爹之言即為我之言,切勿怪我狠心,畢竟我的瑤兒還未出嫁,這裡是我為你準備的一些盤纏。另外,你將這身衣物換上吧!出門在外,自是不可如今這幅尊貴打扮,換完後從後門離去吧!」

    蘇氏讓侍女將銀兩和衣物遞給慕清婉,後轉身離去。

    盤纏?自是不必,名節有損,又有誰可托付?世間男子本就三心二意,豈能不惹嫌?

    慕清婉早已有著必死之心,換過衣物後,便帶著如氏的排位從後門離去。

    原本以為出門只有艱難異常,如今竟然輕易踏及府外,看著府裡,一時悲從中來。

    半晌,慕清婉轉身離去,眼裡堅定之色閃過。一路行過,路上行人漸多,她沒有向以往那般避著路人,而是四處偷偷張望。

    路邊叫賣聲一片,有賣陽春麵的、糖葫蘆的——尤其是那糖葫蘆,外面裹著一層冰糖,紅彤彤的剎是惹人憐愛。旁邊的店舖裡熙熙攘攘,衣服首飾各種東西應有盡有。

    對於即將要死之人,最後的放縱又有誰能責怪於她。然慕清婉從未獨自出門,尤其是這樣熱鬧的場合,眼裡迷茫盡顯。不得已只得忍著羞澀向旁邊的陽春麵攤走去。

    「大娘,小女子有禮,不知出城之路怎麼走?」大娘正在收拾桌子,忽聽有人言語,轉過身一看,心想好標誌的小娘子,一身粗布短衣絲毫不遮風華。

    「小娘子要出城?你找老婆子可是對了,聽大娘說,你……就到城外了。」大娘帶笑道。

    慕清婉行禮致謝,大娘連連擺手。之後,慕清婉向著城門走去,一路平安無事。

    出了城門,慕清婉胡亂選了一條道路,走了好長時間,突然看到了一條河流,表面平靜,內裡凶險異常。

    慕清婉將排位從絲帛裡取出來,「娘親,我們很快就要相聚了,您開心嗎?」說罷抱著排位一躍跳入水中。

    慕清婉的手開始慢慢放鬆,手中的排位早已隨水流走,眼神漸趨渙散。

    忽然,見一男子猛跳入水中,慕清婉已失去了知覺。

    只見男子向河底游去,伸手攬住慕清婉的腰肢,奮力向上游。上岸後將慕清婉放在地上,雙手按在慕清婉腹部使勁按壓,直到她口裡吐出水,這才扶著她坐定。

    這男子正是楚君恪,他在城裡用過膳後,背著包袱出城,忽然見一女子衣著簡陋,孤身一人出城。他本無意多管,只是見那女子懷裡的絲帛甚是貴重,這才稍加注意一番,卻不想看到的是昨日所救的女子。

    據他昨日所察,這名女子應該出身官宦人家,對於女子教養極其嚴格,又怎會使她孤身出門?所以才靜靜跟了上去。

    他見慕清婉停在河旁,猜想莫非她要自盡?果不其然,慕清婉一躍而下,他也緊跟其後,這才救了慕清婉。

    「我死了嗎?那娘親呢?「慕清婉睜開眼睛,以為自己早已香消玉殞,還想著與娘親團聚。

    楚君恪並未出聲,眉頭緊皺,一臉冰霜,卻有人這樣不愛惜自己。身為江湖中人,隨時隨地都要擔心自己是否會喪命,即使隱退十年,他仍然很惜命。

    楚君恪不由的雙手握緊,慕清婉感到疼痛,悠悠轉醒。自己不是已經死了嗎?抬起頭看了一眼,對上了楚君恪面無表情,復又暈了過去。

    城內客棧「這位小姐無事,只是受涼感染了風寒,這是藥方,公子按老夫所言,不出三日,這位姑娘就會痊癒。」鬍子花白的大夫說道。

    「有勞大夫了。」楚君恪抱拳。

    見無事大夫便告退,楚君恪拿著藥房前去抓藥,囑咐小二好生注意屋內動靜,獨留慕清婉靜靜躺在床上。

    「我這是死了嗎?」慕清婉呻吟出聲,大概沒死吧,依稀記得自己看到了他的臉,總不成他也死了吧?

    掙扎著起身,屋外店小二聽到動靜敲門道「夫人,公子去買藥了,囑咐小的照顧您」

    夫人?這店小二大概認錯人了,自己雲英未嫁何來夫君。

    這實在是怨不了店小二,楚君恪當時抱著一身濕透的慕清婉進入店裡,雖有楚君恪的外衫遮掩,仍是瞞不過有心人之眼。再加上楚君恪一副急急忙忙的樣子,不正符合為落水妻子擔憂的丈夫的形象嗎?

    「公子,夫人剛已醒來。」屋外又傳來店小二的聲音。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男子獨有的低沉傳入耳朵。夫人?聽進耳裡似乎很是舒服。

    楚君恪手裡提著剛抓的藥推門而進,看到慕清婉穿著單衣坐在床上,將藥放在桌子,走上前道「感覺好點沒?怎麼不躺著休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隨意,大概是因為店小二那聲夫人吧?

    慕清婉正要下地,「別亂動,坐著就好。」

    慕清婉不得法,只得坐著,虛弱道「公子兩次救命於我,大恩沒齒難忘。小女子定當結草啣環報答公子。」

    結草啣環,不是應該『小女子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嗎?以前所救女子大多這麼說。倏爾反應過來,以前的大多為江湖女子快人快語,自己從來都是不理會,怎麼今天突然——

    「無妨,只是碰巧遇到了,你躺下,我去煎藥,」楚君恪淡淡的說道,搖搖頭掩飾心裡所想。

    看著楚君恪拎著藥走出房門,慕清婉這才重新回到被子,突然感覺不對。原來自己只著單衣,還和那位公子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一時驚慌失措。

    心裡很怕那位公子覺得自己輕浮異常,慌亂之中劃過兩行淚水。

    到底誰換的衣服,莫非?不可能的,這位公子兩次相救於自是君子,那到底是誰呢?如果開口問,是不太不矜持?正糾結萬分,楚君恪再次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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