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幾乎同時抬頭,望著彼此。
曾經,沒有挑明的戰爭,在此時,已經沒有必要繼續演戲。
潘雲芸笑了笑,對於嚴夕月的話,她並不覺得生氣。
有時候,太認真,那就輸了。
「也許,我們應該談談你的作品。」她笑著轉移了話題。
嚴夕月淺淺一笑,看著她,眉目溫和,「當然,否則,我與你之間還有其他可談嗎?」
潘雲芸有些尷尬地一笑,拿起菜單,「既然我們沒空吃飯,那麼就點一杯果汁吧。」
兩個人各自點了兩杯果汁。
「為什麼會給新作取名《遺忘》。」
「因為適合。」
「創作的靈感來自於生活,不是嗎?」
「當然。」嚴夕月看著潘雲芸,並不否認,「我想要遺忘,那是根據我的心情而畫的作品,這個答案潘小姐可還滿意?」
潘雲芸慢慢地喝著果汁,似笑非笑地看著嚴夕月,半晌,她笑著說道:「既然想要真的遺忘,那麼又何必再回來?」
說到後面一句,她的語氣有些冷,有些諷刺。
「我不想隱瞞你,那天你和炎霆吵架的時候,我就站在大門後面。」
她指的是那個下雨天。
「是嗎?」嚴夕月挑挑唇,想起了當初自己的蠢。
蠢得為了愛情,曾將尊嚴丟得那麼遠。
「我一直都以為,嚴夕月是個充滿骨血的女人,說到會做到……我以為,你真的永遠都不會回來。」潘雲芸笑著說道,卻句句都充滿了刺。
嚴夕月面不改色,美麗的臉龐反而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潘雲芸,她沒有被刺傷的落寞,只有脫胎換骨一般的坦然。
「潘小姐這句話說得不對,因為,一個人最大的成功,就是從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
潘雲芸突然笑了起來,笑聲有些響亮,「是嗎?難道你就不怕再次栽倒在原地?」
嚴夕月聞言,只是優地喝了幾口果汁,似乎等到她笑得差不多了,聲音不急不緩地、輕柔如風地回道:「我覺得,你這句話問得對極了,但是終究會不會栽倒在原地,我們可以拭目以待。」
潘雲芸笑了笑,沒有再接著她的話,只是拿過了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阿姨,你們不用等我吃飯了……我跟夕月在一起,你們先吃吧。」
之後,潘雲芸掛了電話。
嚴夕月挑挑唇,看著她,「我覺得潘小姐應該沒有什麼事情再跟我談了吧,不如早點回去吃飯,免得讓人就等了。」
潘雲芸但笑不語地看著她。
其實,嚴夕月知道她是故意的。
但是,她猜到的還只是三分。
因為很快地,她的手機就響起來了,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然而,陌生之中透著一絲眼熟。
「喂?」
「月月,你回國了?」
「龍伯伯……」
之後,龍厲跟她談了一小會兒,無外乎就是盛情邀請她回龍家吃飯。
當初,發生那些事情的時候,龍厲沒有在家;她離開得匆忙,倒是真的沒有好好地跟這位真心疼愛她的長輩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