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君墨寒無視君冽眼中的乞求,雙眸習慣性半瞇著的慵懶頓時變得清冷淡漠起來,冰冷的再次吐出三個字。
君墨寒那張妖孽魅惑的絕色容顏,是君冽一生中見到過最美的,可是這樣的美,君冽所感受到是別人看不到的危險。
君墨寒嘴角勾起的那抹妖媚誘/人犯/罪的淺笑,亦是君冽一生中所見到過最美最魅的笑,可感受到的亦是別人看不到的殘忍與嗜血。
君冽眼中,一襲紅衣的君墨寒,他的危險勝過森林裡任何一隻野獸,他的恐怖勝過每一次執行危險任務所面臨的生死一線間的感覺。因為白髮如雪的君墨寒所帶給人的恐怖是未知的,無法想像的殘忍。
君冽不知道認這傳說中的魔君為主上,是不是正確的選擇?無論怎麼樣,既然認主,就得服從主人的任何一條指令。
「……」君冽心知主上的命令是不可能因自己的乞求而有所改變。得到指令後,不再言語,緩緩再回頭。默默的看著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笑容的「一」,緩緩閉上眼睛,一滴晶瑩透亮的淚珠從君冽的眼角滑落。心,再一次閃過一抹劇烈的疼痛。
「君冽,保重……將我的那一半幸福一起帶著走下去……」看著君冽眼角滑落的淚珠,「一」眼中閃過一抹痛,同樣有一滴晶瑩透亮的淚珠從眼角滑落,對著君冽綻放最後一抹燦爛至極的笑,猛的抽出君冽腰側的長劍,將那冰冷的寒刃狠狠向著自己的胸膛刺入。
突然的變故,發生得太快,快到君冽來不及阻止。
「不……不要……一……嗚嗚……」看著「一」那滿含笑意的雙眼,那抹笑卻更像利刃刺進了君冽的心,突然間令君冽痛得失聲哭了出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君冽已然不管不顧是否是在主上面前,淚珠如黃豆般,一顆接一顆不斷的向外滾落,滴落到地上。
君冽懂的,他懂「一」這樣做是不想讓自己為難,寧願自盡也不要讓自己為難……嗚嗚……君冽像是一瞬間被抽乾了血似的,癱坐在地上。雙手摀住臉,悶悶的哭了出來,比女人更會哭,淚珠硬是從君冽摀住臉的指縫間擠了出來,滑過手背,滴落而下。
君冽這一刻,膽怯了,他不敢看「一」即將濺出的血,不敢想「一」最終閉上笑眼的結局,不敢面對與「一」陰陽兩隔的現實……君冽捂著臉癱坐在地上,哭得稀里嘩啦的。
話說,他君墨寒還真沒見過哪個男人,能哭成這樣的?君墨寒覺得「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現在完全可以改成「男人是水做的」。
雖然君冽得到指令後沒有動手,但卻也沒有出手阻止那個叫「一」的自盡行為。君墨寒對這點倒是非常滿意的。
盜有盜義,殺手也有殺手的原則底線。他君墨寒可不希望自己的下屬自私到心中只有自己,而冷情冷心到犧牲一切乃至手刃親人的地步。
君墨寒確定那個叫「一」的與君冽是同一組織裡的同伴,而且還是不錯的搭檔,是那種可以將背後放心交給對方的生死之交。
君墨寒看著他們之間的相輔相助,看著君冽對那個叫「一」的求情,對自己指令的無條件服從,對至親之人失去的悲慟,有情有義的殺手還真是難得!君墨寒幽深的紫眸中快速閃過一抹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