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炫坐在君墨寒院裡的牆頭上聽完最後一課《三字經》後,心下的震撼比妞妞、花姐兒、小菊可是大多了,畢竟他爹為他請的夫子是赫赫有名之士,自然在理解上比她們更深刻,更震驚。但是他就是不喜歡聽自家夫子的課,因為爹為他請的夫子雖然很名氣很有學問,但他聽著聽著就是覺得枯燥無味,以至後來三天兩頭的逃課,為這事不知被爹訓了多少次,有一次賭氣說不學了,直接把爹都氣得暈了過去。
回家的一路,想著君墨寒授課的內容,想著花姐兒拜師的舉動,腳步不由的加快了許多。一到房間,蕭炫再次把那本磨得有點舊的《三字經》抄錄本拿出來又一次細細的讀了一遍,琢磨了一翻,之後,小心冀冀的放入懷中走了出去。
「爹,我要拜師!」蕭炫連書房的門都沒敲就急急闖了進去。
「拜師?不是給你請了夫子嗎?」正在練字的蕭煜抬頭看了一眼兒子,見他急忽忽闖進來開口就說要拜師,覺得甚是奇怪。一邊繼續練字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對他這種風風火火的行為早已習以為常。
「不是陳老夫子,我要重新拜師!這個人爹認識的,就是新搬我們村不久的君墨寒,他家經營著一家墨齋樓,生意很好的那家。」蕭炫急急的解釋著。
「胡鬧!一介商人懂什麼?以後你給我老老實實聽陳老夫子的課,再讓我看到你逃課,打斷你的狗腿!」蕭煜一聽是那個商人,立馬否決掉。那人雖然冷漠了點,有經商頭腦,但還不足以有資格來教導自己的兒子。
「爹,您這話罵得不對,什麼打斷我的狗腿?我的腿是狗腿,那您還是我爹呢,您的腿是什麼腿?」蕭炫嘻嘻哈哈回嘴道。
「……有這麼跟老子說話的嗎?」蕭煜被兒子的話堵得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狠狠地瞪了一眼蕭炫。
「爹,您聽我說,這個君墨寒學識淵博,所講所授均是兒子聞所未聞的,兒子覺得比陳老夫子講得好多了……您看,這是兒子在他那兒聽到的授課內容……爹……爹您把毛筆拿開著點,別把墨汁弄上去了……」蕭炫見爹堅決反對,忙從懷裡小心冀冀拿出那本抄寫整潔的《三字經》遞給爹,又見爹拿得隨意,著實擔心被爹不小心弄壞了那本《三字經》,急急出聲提醒著。
蕭煜很是頭疼這個兒子,不管用什麼方法,他就是不喜讀書,一逼著他讀書,就弄得家裡雞飛蛋打。這會兒見他如此寶貝,心下更加好奇。一看封面,居然是兒子端端正正認認真真寫著「三字經」作為封面,再翻開下一頁,到目前為止這字寫得是自己最為滿意的一次,當下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滿意。再看內容,通篇都是每三個字一句,雖然只有三個字,但每句簡潔明瞭,含意深刻,基本上每句一個典故,含義深刻,言簡意賅,易記易背,朗朗上口。
翻著翻著,越翻越慢,蕭煜由原來的漫不經心直至一邊看一邊不住的點頭。這整本的三字經中不止它生動有趣的人物歷史故事,還有它本身富有的內涵。不論是在道德、歷史、地理……化上內外都會讓人受益非淺。闡述了豐富深刻的人生哲理,有倡導尊敬師長,寬厚待人的,有頌揚勤勞節儉,清正廉潔白,有勸誡謹慎持身,悔過改錯的,有愛國愛民,弘揚正氣的,有激勵立志勤學,發憤圖強的等等,這些內容包含了生活的諸多方面。別說是蕭炫感興趣,自己看著也覺得被吸引,態度從開始的隨意漸漸變得嚴肅,能寫出這樣的章,能有這樣的見解,確實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不過……可惜……蕭煜搖了搖頭,商人就是商人,炫兒絕不能拜他為師。
「爹?爹是同意了?」蕭炫見爹一邊看一邊點頭又搖頭的,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
「炫兒,你可以與他交往,但不能拜師。你的身份特殊,不可能讓一介商人當你的老師。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陳老夫子學習吧!」蕭煜語重心長地對兒子講著。
「是,孩兒知曉……」璀璨般的眸子瞬間暗淡了下去,蕭炫不忘從爹手裡拿回《三字經》小心翼翼地放入懷中,有些悶悶不樂轉身回房。
看著炫兒垂頭喪氣的走出去,唉……蕭煜按了按太陽穴,長長的歎了口氣。隱姓埋名到這裡,只希望炫兒能夠平平安安成長到足以承擔重任的那一天,只是任重而道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