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離沒有和宇昔開玩笑,看了一眼宇昔身上的傷,聲音嚴肅地開口,「竟是受了這麼重的傷?」他聽說了那件事便立即趕了過來,這都過去這麼多天了,還還沒好,可見傷得不輕。
「是啊,差點都死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宇昔覺得奇怪,她在這裡這件事除了冥王府的人,應該不會有外人知道了,夜離是怎麼知道的?
「想知道自然就能知道了。」夜離漫不經心地說,然後抓住宇昔的手腕感受了一下宇昔體內的力量,他的嘴唇抿了抿,透出一抹凝重,宇昔見他這樣便有些擔心,「怎麼?情況不好嗎?」
夜離沒有說話,繼續探知宇昔體內的情況,她體內起碼有三股力量,強弱不一,不過似乎在相互制衡,雖然有時會出現混亂,但還是平穩的時候多。
「把這個服下。」夜離取出一枚翠綠的果子,看起來極為的有誘惑力,宇昔不自覺便嚥了一口唾沫。
「這是什麼?」這果子給她的感覺就好像是引誘了亞當夏娃的那一顆。
「這是綠萼果,能夠快速恢復筋骨上的傷,服下之後,明日你便會好大半。」夜離解釋。
宇昔立即伸手拿過綠萼果服下,生怕夜離會反悔似的,見她這個樣子,夜離失笑,「我又不會和你搶。」
「你這個人陰晴不定。」宇昔發覺綠萼果沒什麼味道,看起來是很好看,但是嘗不出什麼味道,不過吃下去之後,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雙臂和雙腿被一股熱流包裹著,不燙,很舒服。
可是過了不久,她就感覺到不舒服了,有些痛,不禁皺起眉頭看向夜離。
「不要擔心,這是必要的過程,撐過去就好了,修復筋骨必然是會痛的。」夜離抬手擦去宇昔額頭上的冷汗。
宇昔不自然地撇過頭去,不習慣夜離這麼對她。
而且她莫名覺得心虛,有一種自己在百里夜冥的地盤和夜離通姦的感覺,這奇怪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太荒謬了。
首先,她和百里夜冥什麼關係都沒有,其次,她和夜離也什麼關係都沒有,她怎麼會有那樣的心虛,實在是腦子被打殘了。
夜離注意到她的小動作眼神暗了暗,不過他沒有收回手,繼續幫她理了理額前的亂髮。
「當時的情況如何?」夜離好奇當時發生的事情,當時發生的事可以說是成為了一個迷,沒有人知道真正的情況是如何,必須得從當事人口中得知。
宇昔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很早就昏了過去,百里夜冥說他也不清楚,讓我問遲月,不過遲月受了傷,還在靜養,等他好一些,我再去問她。」
「嗯。」夜離沒有多問了,「等你好了之後有什麼打算?」
「還能有什麼打算?自然是繼續在這裡混唄。」等過了半年之約再離開,到時候估計會去北淵國。
夜離蹙眉,「在這裡?冥王府?」
「當然不是了,我住在這裡算什麼,我自己有家啊,趁著這段時間,我要將銀蓮嫁出去。」
「怎麼不把你自己嫁出去?」夜離低聲嘟囔。
宇昔一愣,她怎麼從夜離的語氣當中聽到了一些有怨念。
「我還早啊,不急,不急。」她只能這麼敷衍。
不禁想起曾經上官赫說過的一句話,他說要是等他建功立業,功成名就的時候,還沒有人要她,他會娶了她,她自始至終相信的就是上官赫,上官赫是唯一一個不帶任何目的對她好的人,至於其他人,她真的不能肯定,這裡不包括銀蓮和青未,他們兩個不算在其中。
儘管夜離現在對她這般,她依舊無法相信,夜離太過神秘,知道的事情也太多,所以沒有辦法那麼純粹。
她想找個時間去找上官赫,看看他現在是什麼樣子,是不是應該從那個粉衣少年長成了令人敬畏的將軍。
夜離見宇昔目光飄遠,眉眼間帶著懷念,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麼。
「這個給你,要是你有事,去隨意一個賭坊,都可以找到我。」夜離的手掌中出現一塊小小的令牌,令牌一出現,宇昔就感覺出了一股熱度,她拿過令牌,觸感極熱,卻不燙手,能感受到令牌中流轉的力量。
令牌和當初的請帖一樣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一團燃燒的火焰當中是一張鬼面面具,透著詭異,還透出幾分邪魅,她倒是挺欣賞夜離的品位,覺得他弄出來的東西都特別的邪氣。
「好東西啊,那我收下了。」她不是什麼扭捏的人,好東西當然不能放過。
「嗯,我先走了。此處不能多留。」夜離起身離開。
宇昔研究了一會之後就收了起來,細數空間戒指當中的東西,她發現自己擁有不少好東西了,不過至今還是有兩樣東西弄不清楚,就是風驪留給她的東西。
這一夜,她疼得有些難忍,迷迷糊糊當中發現有人抱著她,不斷在給她擦汗,她瞬間清醒,「你怎麼又回來了?」沒想到竟然是夜離,她房間裡的燭火沒有熄滅,所以可以很清楚看到來人。
「想到今晚可能會疼痛難忍,不太放心。」夜離低聲解釋,聲音溫柔。
「還好,我能受得住。」宇昔咬牙說道。
「嗯,我就回來看看,受得住最好,受不住我也沒辦法。」這話帶了些許的玩笑,讓宇昔忍不住笑了,轉移了一點注意力。
夜離抱著宇昔說了不少話,都是一些有的沒的,宇昔身上疼痛沒有辦法動彈,只能任由他抱著。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會惹事?」
「嗯。」
宇昔撇嘴,剛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就聽到夜離說話,「惹事便惹事吧,現在的你已經可以自己來收拾爛攤子了,若是收拾不了,便我來收拾,總能收拾的。」
瞬間什麼不滿都沒有了,別人都說到這個程度了,可是她還是覺得怪怪的,這話說得好像她們現在已經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了。
「呵呵」乾笑一聲之後,她補充道:「我就惹我能收拾的攤子。」
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夜離不是蠢人自然可以聽明白,他輕笑一聲沒有說話,雖然他能夠隱約察覺到什麼,但是那又如何呢,如今一切都還未成定局。
「累了嗎?睡會吧,現在應該沒那麼疼了。」夜離見宇昔已經有了睏倦便沒有繼續聊天的意思。
「嗯。」宇昔點點頭。
她的確是困了,身上的疼痛慢慢退去之後就顯得特別的疲憊。
夜離放開她,給她蓋好被子,見宇昔已經閉上眼睛才離開,他回去之後紅桑立即八卦地湊上前,「門主,門主,您去哪裡了?」
「管那麼多作甚?」夜離嫌棄道。
「隨便問問嘛,這不是關心門主嘛,門主您應該主動再主動,拿出霸道的一面,直接將宇姑娘俘虜。」
紅桑越說越激動,比她自己的事情都要上心,她覺得自己勢單力薄,鬼王那邊有四個隨從,而她這邊就一個,四比一,好像是完敗的,加上鬼王和宇姑娘接觸的時間比較久,雖說第一次見面的時間差不多,但是門主之前和宇姑娘的牽扯太少了。
「紅桑,看後面。」
「啊?」紅桑下意識轉身。
「出去。」
汗!紅桑儘管很不服氣,但還是抬腳走出去了,不能繼續說了,要不然得將門主惹毛。
夜離走到銅鏡前,看著鏡子裡帶著面具的自覺,伸手將面具摘下來,鏡子裡立即現出一張精緻絕倫的臉,配上湛藍色的雙眸,透出無言的邪魅和誘惑,如同一杯藍色的雞尾酒,讓人有想要品嚐的**。
若是此人有人看到鏡子裡的那張臉的話,一定會極為詫異,只是很快,夜離便將面具重新戴上,眼眸微垂,嘴角卻是上揚起了一個優的弧度。
不知等昔兒看到這張臉的時候,會是怎樣一個表情。
他有些期待,只是現在還不能給她看到,否則很難去解釋。
經過這一晚之後,宇昔明顯好了很多,第二天已經可以活蹦亂跳了,心中將那綠萼果當做了聖果,想著要是以後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多弄幾顆帶著,效果太好了,她那麼重的傷竟然可以這麼快好。
儘管她對自己的傷很奇怪,玄色說她的左臂差一年就被砍斷了,可她一點印象都沒有,覺得很奇怪,怎麼可能會被砍斷呢?她暈倒的時候手臂根本沒有受傷。
不只是她好了,百里夜冥也醒過來了,恰好就是她去看百里夜冥的時候。
「你總算是醒了,再這麼睡下去,我都要親你了。」睡著的百里夜冥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所以她極少來看,就算來看也很快就走,就是怕待久了會做壞事。
百里夜冥一怔,臉色平靜地反問,「為何沒有親?」
這下輪到宇昔傻眼了,百里夜冥這是在邀請她嗎?難道沒聽出她是開玩笑的意思嗎?而且他不是向來很不喜歡她碰他嗎?這傢伙難道靈魂被替換了?
她還沒開口就聽到百里夜冥的聲音,「現在你也可以親。」
宇昔嚇得瞪大眼睛,當真覺得此時的百里夜冥不對勁,她抬手去摸百里夜冥的額頭,「溫度正常啊,沒有發燒,奇怪,那怎麼說胡話呢?」
然而,下一秒,她的手就被拿開,隨即嘴唇上一陣柔軟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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