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說到一半就沒有說下去了,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東方卿,東方卿神色如常,沖秦落微微一笑,好似沒有理解秦落話中的意思。
「身為臣子討論君王似乎不太好。」東方卿語氣淡然。
「不好嗎?我覺得挺好的,東方呀,其實我覺得秦澗挺好的,對你也挺好的,要不,你就從了吧。」
這話一下子就挑明了,東方卿的眸光瞬間變冷。
「時候不早了,落王請回吧。」東方卿明顯就是趕人了。
秦落看看天色的確是不早了,他是該回去了。
「馬上走馬上走,將時間留給你們,花溶,你也差不多該走了。」秦落看向花溶,花溶看看床上的宇昔,再看看東方卿,果斷地搖搖頭,「孤男寡女,有點危險。」
「不會有危險的。」秦落認真地對花溶說。
「落王!」東方卿發飆。
為了要證明自己其實有危險的,他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對於床上昏睡不醒的宇昔,他本來是沒什麼想法的,但是現在被秦落說的,他覺得自己必須得有點想法。
「好好好,我走。」秦落終於是離開了。
花溶站在床邊看著宇昔,心中感慨萬千,有內疚,有感動,有無奈,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傻丫頭,竟然可以為了他豁出性命,他是沒有想到,他們認識才這麼短的時間,他還總是坑害她,雖然每次她都炸毛,但是從來沒真正怪責他,還會他犧牲到這個地步。
阿昔,你這個朋友,我認了!
「時間不早了,你準備如何休息?」東方卿看向花溶,臉色淡然。
沒有秦落在這邊調侃,他就比較正常了。
「我就在這裡,今日,多謝你。」花溶知道今天若不是東方卿在其中周旋的話,不知道結果會如何。
他自己是不在乎,可是有宇昔在的情況下,他不能不在乎。
「我只是為了南風國考慮。」
花溶點點頭。
東方卿離開這件屋子,屋子裡就剩下花溶和昏睡的宇昔,花溶搬了一條椅子坐在床邊,輕輕歎了一口氣。
「阿昔,會不會有一天,你發現我這個朋友交得不值得呢?我一直任性妄為,無人在意,也在意無人,想不到我會遇見你,阿昔,我以後盡量少坑你。」花溶守在宇昔的床邊,宇昔不醒他是不能離開的。
他在想著秦落的實力,秦落的實力也許和鬼王不相上下,秦落這一次為何會出手抓他?以往的時候,秦落根本不會管這樣的事情。
秦陵也開始針對他。
在南風國混跡了這麼久,他覺得今晚有些不太正常,其實他自己也有些不正常,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想忘記就能忘記的,有時候只是少了一些刺激,一旦被刺激了,他就會爆發,否則他也不至於會出手,全然不顧其他。
想了一會之後,他就不打算想了,事情已經發生了,結果也有了,他需要做的就是下一次注意。
宇昔的身體底子很好,第二天早上就醒過來了,看起來並不算虛弱,看到床邊的花溶,花溶坐在椅子上,左手撐著自己的頭,正閉眼睡覺。
閉上眼睛的花溶,看不到他眼中的晦暗和冷酷,只是看他的睡顏,就像是一個安靜乾淨的少年,有著乾淨端正的五官,微微帶著一絲秀氣。
「花溶。」宇昔開口叫了一聲。
花溶立即睜開眼睛看到宇昔醒了頓時很欣喜,「你醒了啊,昏睡時間不久。」
「這是東方卿的家裡?」看了一眼陌生的裝飾,她猜測應該是東方卿的住處,昨晚強撐著走到的時候,她都已經分不清楚東南西北了,昏迷前唯一的意識就是:老娘終於撐到了。
「嗯,他找了御醫給我們看傷,你現在還好嗎?」花溶很擔心宇昔的傷勢,要是宇昔有個三長兩短的他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宇昔笑著擺擺手,「我沒事,死不了,話說秦落那一腳是真的狠,還好沒踢中你的腿,要不然你這腿肯定是廢了。」她現在想想都覺得後怕,要是她來不及衝上去,真的讓花溶的腿被踢中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她現在還能想起那一腳的力量,簡直就好像是被一塊巨石砸中一般,幸好當時她用體內的真氣護住了內臟,要不然估計內臟都要碎了。
那樣真的是要歇菜了。
「你幹嘛衝出來給我擋,顯得自己很英勇似的。」花溶沒好奇地說。
但他的眼中是滿滿的感動。
宇昔咧嘴笑,「是啊,很英勇啊,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好特別仗義?花溶啊,我告訴你,我將你當做朋友呢,就絕對不能看著你出事坐視不理,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
花溶忍不住吐槽,「再來一次,你不會選擇別的方式?非得用這麼傻的方式?滅了他行不行?」再來一次的話,他不會讓她這麼做,他想來薄情薄倖,不習慣承受這樣的情義。
「行啊!給我時間,我保證把秦落打趴下。」宇昔十分自信地對花溶說。
請原諒她護短,她奏是這麼的任性,沒有辦法!
「好!」花溶被宇昔的氣勢感染了。
「有沒有吃的?我好餓。」宇昔是被餓醒的,她的傷勢她
感覺比昨晚的時候好了很多,東方卿找來的御醫挺厲害的,她感覺現在已經又能吃能睡能蹦躂了。
「等一下,我去叫人。」
花溶準備去叫東方卿府裡的人給宇昔弄點東西吃,但是被宇昔叫住了,「算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賴在東方卿這裡不太好吧?況且我怕銀蓮他們擔心。」本來今天說好的要去和麒麟山脈的,現在這樣好像去不成了。
「已經派人去和你們的人說了,你現在還不宜活動,安心休養吧。」東方卿走過來,他身後的婢女端著吃的。
宇昔一下子就聞到了香味,瞬間覺得更餓了。
「東方卿,你看起來不是這麼好的人啊。」宇昔覺得東方卿的行為和他一貫表現出來的有些差距。
「你若是死了,鬼王會來找麻煩。」東方卿言簡意賅。
「哦,原來如此。」
點了點頭,覺得相當沮喪,感覺到了哪裡都拜託不了百里夜冥帶給她的影響,百里夜冥在船上的表現還有後來的讓她住在行館當中都充分表明了立場,就是對她的重視,若是她死在南風國,的確是有點麻煩。
況且百里夜冥是這樣一個人,他不會管理由,無論是處於什麼理由,他認為該如何就如何,想要理論,就拿實力出來說話。
「其實,我死了,鬼王不一定會來找麻煩。」宇昔歎了一口氣。
「不一定而已,不能冒這個險,南風國才稍微穩定一些,不能出事。」東方卿的想法比較直接,南風國經歷兩年前的宮變,傷了一部分的元氣,這兩年才恢復了一些,所以不能輕易給毀了。
宇昔笑了一下,笑容有那麼點小詭異,「丞相真是忠國愛君呀。」
一開始花溶和東方卿都沒聽出什麼來,第一反應是忠君愛國,反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宇昔說的是什麼意思。
東方卿反應瞪宇昔的時候,宇昔已經默默開始吃東西了,頭低得很,可是嘴角處的笑意怎麼都藏不住。
「阿昔,你怎麼能一個人吃呢?我也要吃。」花溶覺得東方卿的氣場有點強,他也坐下來一起吃比較好。
兩個人悶頭吃,剩下東方卿一個人在那裡生悶氣。
他知道宇昔是在開他的玩笑,畢竟那天的對話,宇昔都聽到了,不可能還認為他是喜歡皇上的,主要是宇昔自己喜歡女子,他又不能認為她是在奚落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東方,你不喜歡你們皇帝,是喜歡落王嗎?」宇昔吃完之後又蹦出來這麼一句。
「宇昔!」東方卿極少有這麼炸毛的時候,他覺得宇昔真的是夠了,「我喜歡女子,不喜歡男子!」
「哦~」宇昔拖長聲音,神情怪異地點點頭。
花溶在一旁偷笑,覺得宇昔根本就是在自找麻煩,不過宇昔有一張護身符,那就是鬼王,所以東方卿絕對不會碰她,當然了,不排斥特殊情況,上次東方卿就差點殺了宇昔,估計得將東方卿逼急了才行。
「看你精神很好,傷應該恢復了,走吧。」他不知道宇昔再待下去會說出什麼話來。
他就不明白了,他喜歡女子這件事就這麼難令人相信嗎?非得說他喜歡男子?是不是有必要和某個女子發生點什麼來證明這件事?
「這麼快就翻臉了?也好,那就再會,這一次還是謝謝丞相你了,小溶溶,我們走吧。」
花溶黑線,小溶溶?好像在叫一隻寵物,他明明這麼一大只。
東方卿看著宇昔離開,眉頭皺起,心中氣得不行,已經多久沒有這麼生氣了,對於自己的情緒他向來都有自控的能力,就算是面對秦澗,他都可以做到冷靜,但是宇昔卻三番四次令他沉不住氣。
「花溶啊,你看我們兩個,一個傷一個殘,也算是難兄難弟了。」
「算是同甘共苦了。」
「你的手臂如何?不會廢了吧?」擔心花溶從此之後真的是殘了。
要是花溶的手臂真的殘了的話,那真的是悲催了,殘的還是右手,以後會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吧。
作者的話:
祝大家燒烤節快樂,看見一對燒一對,讓他們秀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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