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兒見宇昔還不說越發著急了,忍不住抓著宇昔的手搖了搖,「你快說呀,你不說我今天就不走了,吵得你不能睡覺。」
宇昔覺得蘇涼兒真的是很孩子氣,這落月是怎麼慣的?蘇涼兒想要長大估計還得很長一段時間,或者需要遇見點什麼挫折才行,否則估計不會長大。
「好了好了,我告訴你,你呢,把衣服脫光了然後到大街上跑一圈,在後背上寫上蘇涼兒三個字,不出名都難啊。」宇昔一邊說一邊笑,胸口處的傷痛得很,只能努力壓抑著,結果憋得肚子痛了。
「你!這是什麼餿主意啊!」蘇涼兒的一張臉都紅透了。
「是你讓我說的,我都說了不適合你,你還非得問,問了又怪我,真是的,真難伺候。」宇昔終於不想笑了。
「我要是這麼做了,師傅會打死我的,哎,算了,我不和你說了,下次我從師傅那裡弄點好藥來給你,保證很快就好了。」
蘇涼兒起身就走了,來的時候一陣風,去的時候也是一陣風,活脫脫一個小孩,就算來了月事也還是一樣。
她倒覺得蘇涼兒這樣也挺好的,如果能出現一個男子可以這樣寵著她一輩子就挺好的,可以永遠保持這樣的性情。
站在外面的聞風看到蘇涼兒出來立即迎了上去,臉色有些焦急,「如何?她可是受傷了?」
「嗯,受傷了,傷得不輕,都不能怎麼動。」蘇涼兒點點頭。
聞風立即就要進去,可是走到圍牆下面的時候又停住了,他進去能如何了,除了問候一句,除了會惹她生氣還能有什麼呢?對她養傷有害無益。
握了握拳頭聞風還是走開了,沒有翻牆進去。
「你怎麼回事?想進去就進去啊,走了停下來是怎麼回事?」蘇涼兒不是很理解聞風這樣的情緒。
「沒事,走吧。」聞風覺得自己站在這裡也無濟於事還是走吧。
蘇涼兒和他並肩走在一起,路上他沒有說話,想著宇昔的事情,兩個人是一起來到這裡的,可是現在宇昔的武功變得這麼高了,他卻還是這麼差,根本就沒有資格站在她的面前說要保護她,她受了重傷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想要為她出點力,必須得練好武功。
就像當初研究賭技一樣,本來他也是什麼都不會的一個人,後來潛心研究令他能和她與之較量,所以他相信自己在武功上也會如此。
「涼兒,我們去練武。」他開口對蘇涼兒說。
「練武啊,你先去吧,我得回去給宇昔拿點師傅的藥,我師傅的藥很好的,可以讓她快點恢復。」
「好。」
聞風獨自在小樹林裡練功,蘇涼兒回到了住處,看到落月也躺著曬太陽,咬了咬唇走過去在旁邊蹲下,伸手在落月的身上戳了戳,「師傅。」
「嗯。」落月沒有睜開眼睛。
「宇昔受了很嚴重的內傷,我想給她拿點藥。」
「嗯。」
「那我先走了哈。」拿了藥就要出去,她看著依舊閉著眼睛的落月說道。
「嗯。」
落月依舊只有一個字的回應,蘇涼兒一下子就不高興了,覺得師傅太冷落她了,她回來一點都不熱情,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最近這段時間是怎麼了?
「師傅,宇昔建議我脫光了去街上跑一圈,我覺得……」話還沒說完落月就已經睜開眼睛。
只見落月馬上起身就要走,蘇涼兒立即伸手抓住他的袖子,「師傅,你要去幹嘛?」
「去找宇昔。」
「找她幹嘛?」
「聊聊人生。」壓抑的怒氣顯而易見。
蘇涼兒感覺到落月不對勁,馬上抱住他的腰,「師傅別,別,我沒有聽從,我也覺得這個建議非常的不好,放心,我不會這麼做的,我不傻,師傅息怒,息怒。」
可憐的宇昔就這麼被蘇涼兒給賣了。
落月看向蘇涼兒,伸手將蘇涼兒輕輕推開,「你要是真的不傻我就高興了。」
「師傅!有你這麼說徒弟的嗎?我可是你唯一的徒弟,能不能關愛一點?」蘇涼兒不服氣了,覺得最近師傅越來越可惡了,以前都不會這樣。
「就是關愛過頭傻了。」落月重新躺下來閉上眼睛,又恢復了之前的狀態。
蘇涼兒對著閉上眼睛的落月做了一個鬼臉就走了,她將藥送給宇昔,宇昔沒想到這麼有效率,心裡還是有點感動的,但是等蘇涼兒和她說了那件事之後瞬間沒有任何的感動。
「你走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呵呵,我不是給你送藥了嗎?我們扯平了,我師傅為何要找你聊聊人生?」
宇昔乾笑兩聲,「估計是想讓我重生吧。」這熊孩子,明明是她自己要出名的,她只是隨便建議了一下,下次還是別這麼重口了。
蘇涼兒不是很理解宇昔和落月之間的對話,不過她這個人向來沒什麼煩惱,有煩惱也很快就忘記了,她又開開心心去找聞風練武了,只不過她發現今天的聞風和以前很不相同,練武練得很瘋狂,根本就像是不要命得打法。
越看越不對勁,她立即過去阻止,「聞風,你別……
啊!」
聞風立即收劍,發現蘇涼兒的手腕竟是被他劃傷了,「對不起,我沒注意,我看看傷口。」
「你怎麼回事?幹嘛突然這麼狠?我都很久沒受過傷了,竟然被你傷了,果然只有沒有防備才會容易受傷,我還以為你不會傷我。」蘇涼兒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傷鬱悶極了,算起來她真的是很久很久沒受傷了。不知道師傅看到之後會怎麼樣?會不會生氣還是基本上不會理她。
她的話令聞風怔住,許久都沒有動作,只是看著蘇涼兒的傷口發呆。
只有沒有防備才會容易受傷。
還以為你不會傷我。
曾經的她是不是也是這麼認為的,她覺得有無數人會傷她,可是他不會,她不會對他有防備,當他拿到遙控器的時候,他看到了她如釋重負的神情,可是他卻在她的震驚之中按下了按鈕,令他們全部葬身在那裡。
「喂,聞風,你發什麼呆,我在流血,我在流血啊!」蘇涼兒伸手在聞風的面前揮了揮,聞風這才反應過來。
「傷口有些深,得上點藥包紮一下。」
蘇涼兒立即拿出了金瘡藥往自己的手腕上撒了一點,然後就等著聞風給她包紮,聞風將自己的衣擺撕下一些給蘇涼兒包紮好,蘇涼兒看著自己的手腕想著回去後師傅會不會發現呢?
師傅現在都不正眼看她,肯定不會發現,不用擔心。
「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奇怪?不對,是你最近都很奇怪,你是不是有心事?」蘇涼兒覺得聞風很不對勁。
聞風搖了搖頭,這些事他只能爛在肚子裡沒有辦法對人講,講了也沒什麼用。
「算了,你不願意講我就不問了,練武不是說越急就練得越好的,得循序漸進的來,否則只會走火入魔,你自己注意點吧,像你這樣的練習,遲早走火入魔,到時候倒是內臟受損,可是很難恢復的。」
「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他本來也想著努力一點快一點,但是發現效果並不好,反而有種受了輕傷的感覺,看來還是得一步步扎扎實實地來。
「我先回去了,今天差不多了。」
「嗯,明天你再來指導我。」聞風還是很感謝蘇涼兒的。
蘇涼兒回去後發現竟然有飯菜,不禁很是高興,直接撲到桌前,「師傅,你竟然做菜了,真好,開心。」
落月看了一眼蘇涼兒沒說什麼,盛了飯放到她的面前,蘇涼兒伸手去接,落月立即注意到了她手腕上的異常。
「怎麼了?」
「啊,沒,沒什麼。」蘇涼兒趕緊將手藏到後面,看著落月搖頭。
「現在知道隱瞞師傅了嗎?」落月的臉色沉下來,蘇涼兒看到他這樣立即害怕了,趕緊將自己的手伸出來,迅速將包紮好的傷口露出來給落月看,「今天教聞風練功的時候,他突然變得急躁,我怕他出事就出手阻止,他一下子就注意就劃傷我了,不嚴重,我已經上了藥。」
落月皺眉看了一眼蘇涼兒低頭給她檢查傷口,雖然是長了一點但不深,問題不大,要是傷到手筋的話那就麻煩了。
重新給蘇涼兒清洗了傷口,再上金瘡藥,然後包紮好,整個過程落月沉默不語,看得蘇涼兒心裡發慌,總覺得落月生氣了,但是落月的臉色又沒什麼變化好像很平靜。
怎麼辦?師傅好像生氣了。
「師傅,師傅,你是不是不高興了啊。」蘇涼兒小聲問道。
「沒。」落月簡單地回答,繼續夾菜吃。
落月吃了一會見蘇涼兒沒有說話轉頭看了一眼,這一眼一看他便吃不下去了,蘇涼兒正垂頭在哭。
「怎麼哭了?」落月抬起她的頭,就看到她臉上都是眼淚。
「師傅不理我,師傅都不關心我了。」蘇涼兒一邊抽泣一邊說話,含糊不清,落月卻是聽明白了。
他歎了一口氣,「要是被你教訓過的那些人看到你這般哭鼻子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撞牆去了。」蘇涼兒在別人面前可很少哭,應當說從未哭過,但是在他面前卻總是哭。
「師傅不喜歡涼兒了,師傅不要涼兒了。」睜著淚眼看著落月,一臉的不滿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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