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青未這般,青鳳在嘴角抽搐之餘還是有點感動的,他沖青未點點頭,「我知道了,我家主子其實人也很好的好不好?」
說完這句話青鳳就走了,留下呆若木雞的青未,腦子都是那句:我家主子其實人也很好的好不好?
好……不……好?
你確定你說的是你家主子嗎?你家主子沒換人啊,哪裡好了?我沒讀過多少書,你別騙我!
宇昔被百里夜冥帶回去,除了青鳳,其餘三個又被驚訝到了,每次看到宇昔總是有新花樣,真像主子說的,這女人太能惹事了。
「她居然黏在主子身上?主子竟然沒有將她一掌拍開?主子轉性了?」雀妍忍不住低聲問。
「主子有沒有轉性不知道,你估計快了。」白澤回答。
雀妍頓時氣結,「白澤,我覺得你沉默寡言挺好的,不用開口說話!」
「咦,小色色,你去哪裡?」雀妍見玄色走開了,馬上問道。
「主子喚我。」玄色回頭對雀妍說,雀妍立即伸手摀住自己的嘴,她最近的嗓門好像有點大,也不知道主子有沒有聽到。
一旁的白澤看了她一眼就走開了,雀妍分明從他的臉上看到了笑意,該死的白澤,該冷淡的時候不冷淡,不該冷淡的時候倒是冷淡起來!
「醒酒湯。」百里夜冥吩咐玄色。
玄色立即下去置辦。
青鳳站在一邊等候吩咐,但是百里夜冥卻是揮手讓他下去,青鳳有點不理解,主子這是要和宇昔單獨待在一起?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主子,請保護好自己!
宇昔這個女人太瘋狂,你要小心。
百里夜冥將宇昔臉上的眼罩摘除,看著她緋紅的臉頰,微微闔著的雙眼,醉意朦朧,這個狀態下才會說實話嗎?
剛才她說的話倒是令他驚訝的很。
「你叫什麼名字?」百里夜冥此時已經不管宇昔是不是抱著他了,他需要弄清楚這些事。
「蘇茗。」宇昔頓了頓,「不是明天的明,是一個草字頭,下面一個名號的名。」宇昔此時是問什麼答什麼,完全的大實話,不知道等酒醒之後會是什麼樣的狀態,估計什麼都不記得了。
百里夜冥默念了一遍她的名字,接著問道:「你怎麼會代替宇昔?」
「我怎麼知道,本來以為是要死了,結果一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是宇昔了,我說我的靈魂進入了宇昔的身體裡,你信不信啊?哈哈,估計你也不會信,但就是這樣,我也沒辦法,我想回家,可是沒有途徑。」
宇昔的聲音弱了下去,情緒在興奮和低落中轉換。
百里夜冥沒有繼續問問題,他想要瞭解得已經差不多了,想不到會在宇昔醉酒的時候問出這些事。
原來宇昔已經不是宇昔,而是蘇茗,一個嶄新的靈魂,難怪行為之間有著種種的不同。
這件事雖然很離奇,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不知道真正的宇昔去了哪裡,按道理來說,宇昔的靈魂也該有個去處,沒有去處的話,就等於是兩個靈魂公用一個身體。
難怪她會找他求死,是以為死了就能夠離開宇昔的身體?
靜靜地想了一會之後,百里夜冥看了一眼還抱著他的宇昔,考慮了一下,決定先將宇昔送回去。
宇昔被灌了一碗醒酒湯後就睡著了。
喝醉之後的宇昔特別的粘人,怎麼都推不開,睡著了也是如此,百里夜冥是放棄了,他又不可能殺了她,只能抱著她回到將軍府,然後將她放在床上,愣是將她的手從他的身上掰下去,他準備轉身走,宇昔就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抓得很緊。
「放手。」宇昔沒放。
百里夜冥歎了一口氣,「放手,否則斷了的你手腕。」
然後就看到宇昔閃電般地縮手,速度很快,潛意識裡還是很害怕百里夜冥,讓百里夜冥想起那三個問題的答案,不禁莞爾。
嘴角輕扯了一下,雖然是很淡很輕的笑容,但是對他來說,已經是很難得了,柔和的弧度令他整個面部少了冷厲和肅穆。
奈何睡著了的宇昔沒有看見,否則估計得嚇得直接昏過去。
沒什麼比百里夜冥笑還要可怕了,冷面神也是會笑的?想想就覺得不可能。
若是宇昔知道自己醉酒之後幹了那麼多的蠢事,估計會被自己鄙視死,她認為最壞的百里夜冥竟然還將她送回來,還給她蓋被子,這個世界凌亂了。
百里夜冥走到角落裡看到紫漸蜷成一團正看著他,他蹲下身將它抱起來,「過得還習慣嘛?」
紫漸低低叫了一聲來回應百里夜冥。
「好好護著她。」百里夜冥轉頭看了一眼睡得很香的宇昔,「不要讓她死了。」
紫漸點點腦袋,在百里夜冥的臉頰上蹭了蹭,顯得很開心,它已經有段時間沒有看到百里夜冥了,很是想念。
百里夜冥抱著它摸了一會它的脖子就放它下去,隨即便不見了身影。
第二天宇昔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頭有點痛,不過也只是隱隱作痛,沒有很痛,她知道自己昨天是喝多了,不過她不是爬不上圍牆嗎?那是怎麼回來的?難道是去
青未那裡喝了醒酒湯?
應該是這樣的,除了這個,她想不到別的可能性了。
對於百里夜冥的事情,她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完全不知道遇到了百里夜冥,也不知道自己已經對他吐露了身份。
她想著以後還是不要喝這麼多酒了,喝酒誤事,主要是這酒的後勁太大,要不然她也不會如此。
趕緊洗澡將身上的衣服換下來。
咦,眼罩呢?眼罩去哪裡了?不會是青未拿掉了吧?宇昔一陣緊張,青未不會發現她是女兒身了吧,我去,喝酒真誤事!
不過她也只是慌了一下,被青未發現沒什麼大問題,青未那小子還是很聽她的話的,到時候隨便說兩句糊弄一下就可以了。
「小姐,您的床上怎麼有這麼重的酒味?」銀蓮給宇昔收拾床鋪的時候問道。
「額,趕緊收拾掉,我昨晚喝酒了。」她想了想問道:「銀蓮,你知道我昨晚是怎麼回來的嗎?」
銀蓮愣住,隨即搖搖頭,「不知道,小姐不是自己回來的嗎?」
「額,沒事了,我就是隨便問問,酒喝多了有點記不住。」宇昔揉揉太陽穴,算了,沒有必要弄清楚,反正回來了就好,不是一夜未歸就行。
「對了,宇裳怎麼樣了?」
昨天她一天都不在,沒怎麼關注宇裳的事情,怎麼說也是自己弄的,總得關心一下。
提到宇裳,銀蓮的臉上流露出一種害怕和噁心的表情,宇昔蹙眉,「怎麼了?是變得很恐怖了嗎?」
銀蓮點點頭,「是的,很恐怖,臉都爛了,本來不是只有幾道傷痕嗎?可是現在那些傷痕都爛了,整張臉都不能看了,好幾個大夫都說沒用了。」
「哦……」這麼快啊,她是不是該去看一下刺激一下食慾?
「二姨娘還將賣胭脂水粉的掌櫃給叫了過來,說是因為擦了他家的粉才會如此,後來就吵起來了。」
原來她不在的時候發生了這麼多事啊,不過都在意料之中,據她所知,宇裳常去的那家胭脂水粉店可是大皇子的產業,難不成將軍府要和大皇子計較嗎?那可就是不自量力了,雖然大皇子沒有三皇子,沒有五皇子那麼厲害,但是怎麼說也是皇子,據說挺心狠手辣的。
宇勁絕對不會因為宇裳和大皇子鬧翻,那對誰都沒有好處。
所以接下來事情的走向就很清楚了,她發覺瞭解宇勁之後很多事情辦起來都比較有效率,宇勁不喜歡人鬧事,不喜歡家醜外揚,那麼宇裳的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了,沒有人發現她中了毒。
她的臉也沒有人醫治了,臉上開始自己慢慢結痂,沒有繼續腐爛下去,宇裳一哭大腦三上吊,一定要將自己的臉給治好,鬧得家裡一團亂,宇勁發了火就要將宇裳關起來,宇裳自己偷偷溜出去找大夫。
宇昔跟在宇裳的身後,就看到宇裳戴了頭巾,將自己的整張臉都遮住了,根本看不到,還穿了一件白衣,為的就是和頭上的輕紗相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長得多麼好看的一個女子,紛紛側目。
看到宇裳進了一個醫館又一個醫館,都是失望地走出來,在裡面沒有超過一刻鐘的時間。
「啊!」宇裳叫了一聲。
宇昔立即看去,就發現宇裳摔倒在了地上,頭上的白紗已經不見了,路上的人都停下來圍著宇裳看,都發出了驚恐的聲音,紛紛後退數步,本以為會看到一個美貌的女子,想不到竟是如此的醜陋,而且還醜陋得讓人害怕。
一個婦女趕緊摀住孩子的眼睛,「別看,晚上會做惡夢的。」
「走開,走開,你們走開!」宇裳摀住自己的臉大聲喊著。
身後的宇昔一點都不可憐宇裳,宇裳做壞事的時候,可沒有人可憐她,那麼她就沒有必要可憐宇裳。
這是她應有的懲罰,以後就讓她頂著這張臉生活,也算是為死去的宇昔報仇了,對於宇裳,蘇茗也是有仇怨的,宇裳三番四次的挑釁,讓她很不爽,這個教訓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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