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蘇涼兒搖搖頭,「不行,今天不行,今天我要吃我師傅親手做的飯菜,改天吧,改天我們要是還能遇到,你就請我吃飯,師傅,我們走吧。」
「嗯。」落月沒有看聞風,被蘇涼兒牽著往前走。
聞風一怔,原來這就是蘇涼兒的師傅?蘇涼兒的本事都是這個人教的?這是個機會,若是錯過的話,下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她立即追上去擋在蘇涼兒和落月的面前,「請您收我為徒!」說話間已經跪了下去,跪得很實在,蘇涼兒怔住。
落月蹙眉,面色不悅。
蘇涼兒見聞風這樣很意外,她看向落月,注意到落月臉上的不悅,知道落月是不會收聞風為徒的。
「聞風,你起來,我師傅不會再收徒弟了。」
「走吧。」落月已經避開聞風往前走了,蘇涼兒看了一眼聞風也就走了,聞風回頭看著他們的身影,蘇涼兒回過頭來看了他兩眼,但是落月沒有,落月還是往前走。
他起身怔怔看著兩個人的身影越走越遠。
「剛才那個男子怎麼有點眼熟。」有人在旁邊說話。
「眼熟嗎?沒看到過啊。」另外有人覺得很面生。
「有沒有覺得和以前名動天下的落月公子很像?不過我也只是遠遠看到過,不知道有沒有認錯,只知道落月公子一直都是黑髮白衣,姿容卓越,剛才那公子似乎也是如此。」
說話的人不太確定,畢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他已經想不起落月公子長什麼樣子,只知道長得很好看,是可以和鬼王媲美的一個人。
只不過一個溫和,一個冷厲,是兩種不一樣的類型。
聞風的眉頭動了動,落月公子?
他轉身詢問了一下關於落月公子的事情,得知之後大為驚訝,想不到落月公子這麼出名,沒有人知道他的武功有多高,只知道幾乎沒有人是他的對手,而且他的戰獸是一隻雄鷹,特別的霸道。
和落月公子的形象倒不是很符合。
聞風再次看向落月和蘇涼兒離開的方向,可是已經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落月和蘇涼兒早就走遠了。
蘇涼兒對於聞風的事情糾結了一會就丟到腦後了,想著今晚可以吃到哪些菜。
「你怎麼和他認識的?」落月開口,聲音淡然。
「有一次看到他被一個女子用鞭子抽,那個女子還是他的妹妹,我就去看熱鬧了,然後他給我燒了一碗麵,我幫他將那女子的眉毛給剃掉了。」蘇涼兒簡單地說。
落月點點頭,沉默了一會才開口,「他臉上的傷疤是假的。」
「啊?」蘇涼兒驚訝極了,「是假的?怎麼可能,看上去很真啊。」太不可思議了,她一直以為是真的。
本來還想著要是沒有傷疤的話應該會很俊俏。
「是假的,伸手就可以揭下來,所以他不會像你看到的那麼簡單。」落月在看到聞風的第一眼就發現聞風的眼神不對,不像是一個懦弱的人會有的眼神,再看他的臉,就發現了他臉上的傷疤是假的。
蘇涼兒有些生氣,覺得自己被欺騙了,虧她還想著幫他呢,想不到他是裝的,那麼他肯定是有什麼目的。
落月見蘇涼兒這般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沒有必要生氣,有時候會有很多身不由己,偽裝也是正常,對他來說,你只是個陌生人,沒有必要對你坦誠是不是?為師的意思就是讓你以後多長個心眼。」
「是,師傅,還是你厲害,你看,在你眼裡,我就是個孩子。」蘇涼兒馬上就轉換了情緒,這速度之快令落月咋舌。
落月給蘇涼兒做了幾個愛吃的菜,其餘菜打算明天再弄,蘇涼兒吃得很滿足,一直誇讚落月手藝好,對於落月來說,他現在都不需要怎麼吃東西,不過看著蘇涼兒吃得這麼開心,他也忍不住吃了一點。
「師傅,我什麼時候才可以變得和你一樣厲害啊。」蘇涼兒咬著筷子問道。
「要那麼厲害幹嘛?」落月反問。
他是覺得反正活得久了,那就變得厲害一些吧,閒著也是閒著,而後來收養了蘇涼兒,他覺得自己還要變得更厲害一些才能保護好這個丫頭。
至於蘇涼兒,她沒有一定要變強的理由。
「不是有話是名師出高徒嗎?師傅這麼厲害,我太慫的話不相配。」蘇涼兒覺得應該沒有人會排斥變強吧。
落月笑笑,「你還小,以後會變得很厲害。」
「也是,等我長大,我才十四呢,還小,等到二十四的時候肯定就很厲害了。」蘇涼兒一下子就釋然了,繼續吃著飯菜,小臉上儘是開心。
看著蘇涼兒滿足的笑顏,落月心中許諾,丫頭,在我有生之年,定會護你周全,不會讓你出事。
「師傅,黑蒼是不是生小崽崽了?我可一直等著呢。」
「嗯,生了,還需要一段時間,黑蒼暫時不肯讓小崽崽離開它。」
「那就讓小崽崽和黑蒼多待一段時間吧,我不著急,不能讓小崽崽那麼小就沒有爹娘,雖然黑蒼也不算是負責的爹爹。」蘇涼兒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惆悵。
落月知道她是在說自己沒有爹娘的事,落月和她說過當時的情況,明確告訴她是沒有父母的,蘇涼兒雖然一直都
沒有提起,但還是比較在意的吧,特別是看到別人和父母相處的畫面時。
黑蒼是落月的戰獸,以前落月會帶著黑蒼,後來落月很少出門,黑蒼也就算是半自由之身,幾年前也找到了自己的良偶,半年前剩下了小黑蒼。
「有師傅還不夠嗎?」落月伸手揉揉蘇涼兒的頭髮,親暱而自然。
蘇涼兒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嗯,有師傅就好了,師傅最好了,師傅,我們今晚一起睡。」
落月頓時接不下去話了,這丫頭,真是的,在他的面前就跟永遠長不大似的。
「你在外面玩的時候不會也和男子一起睡覺吧。」落月說這話帶了些許的玩笑,有一點點嘲笑蘇涼兒的意思。
「哪有,我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怎麼可能和別的男子睡覺。」
「那你怎麼還要和師傅睡覺?師傅不是男子嗎?」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還這般,都不知道她是真懂還是假懂。
蘇涼兒馬上撅嘴,「師傅不一樣啊,師傅和爹娘一樣嘛,哪有爹娘不和自己的孩子睡在一起的,難不成師傅你還會對我做什麼?」眨了眨眼睛,一雙眼睛清澈無波。
落月伸手在蘇涼兒的額頭彈了一下,「你說呢?你倒是說說看我能對你做什麼?身無二兩肉。」
「我是孩子要什麼肉?等我長大看你是不是還這麼說。」蘇涼兒一點也不在意被這麼說,還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胸,以後應該會變大的吧。
不過男子都喜歡胸大的女子嗎?她出門遊玩的時候倒是看到不少胸大的女子很受歡迎呢,可是男子都是色瞇瞇地看著那裡,一點都不好,她還是不要胸大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蘇涼兒就鑽進落月的懷裡,落月相當無奈,身子有些僵硬,蘇涼兒可以將自己當做孩子,但是他沒有辦法將她當做真正的孩子,畢竟是個十四的少女,靠近的時候,有女孩子特有的溫軟和香氣,他只覺得頭疼。
現在十四歲還好,等到十五六歲她還是這般該如何是好,還是早點嫁出去吧。
蘇涼兒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根本沒有想到聞風,更別說是關於聞風的事情了,不過此時聞風卻是沒有睡,確切的說應該是顧風,聞風此時是以顧風的身份出現在街上。
他還在想蘇涼兒和落月的事情,落月的態度很堅決,雖然眉眼看上去十分溫和,但是他覺得落月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否則當時不會看著他跪下去側身就離開,骨子裡應該是個冷漠的人。
這麼說來,他想要拜落月為師是不可能了,那麼就只能從蘇涼兒那裡入手。
走著走著,聞風抬起頭,這一抬頭就看到了迎面走來的宇昔和青未,宇昔也看到了顧風,在生死賭坊之後,他們兩個就沒見過了。
顧風看著宇昔沒有立即上前,只是看著她,他還是有些無法接受她是男兒身這件事,可是上次她抓著他的手觸碰到她的胸時的確是很平坦,幾乎沒有,就和一個男兒的胸膛一樣,若是一個女子,這不太可能,多多少少總是有的。
就算是用白布纏了,也是能摸出一些的。
走路的架勢也不像女子,說話和行為也不像是女子,若是女扮男裝應該做不到這麼自然,難道真是男子?
宇昔知道顧風在打量她,她有點不清楚顧風在打量什麼,難道還在懷疑她是男子還是女子這件事嗎?要怎麼才能更好地證明她是男子呢?是不是該去做一個假喉結?不知道落月會不會做?
想到落月,宇昔不自覺就笑了,落月好像成了她專屬工匠,想想也是夠了,虧得落月脾氣好,否則估計分分鐘都要砍死她。
「顧風,看到也不打個招呼,什麼意思啊?」宇昔走過去大大咧咧地摟住顧風的肩膀,就和一個真正的爺們差不多。
這樣的舉動一般只會是很熟的男女之間會做的,若是女子來做的話。
那麼在兩個不是很熟的人之間,男子會做的可能性就很大,一般女扮男裝的女子不會這麼做。
「你不是很討厭我嗎?我哪裡敢和你打招呼。」顧風笑著說,話是有些責備,語氣倒是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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