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昔的背影僵住,垂在兩側的手驟然握拳,她沒有想到顧風會突然來這麼一句,他是什麼意思?他只是隨便一出還是已經看出她其實是女兒身?
呵,她倒是想知道他是怎麼看出來的,真神奇。
一,她沒凶;二,她沒臀;三,喉結可以說還沒發育,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而且也不是每個男人的喉結都很明顯,也有男子的喉結並不明顯,事情似乎變得有意思,有意思得都讓她想要殺了他!
在場的人都看向宇昔,目光全部都透著兩個字,女的?這貨怎麼可能是女的,能有女的醜成這樣還是當個男人算了吧。
連在二樓的紅桑都詫異,她沒有想過蘇明會是女子,憑著她看人的眼力,是不是女扮男裝一下子就看得出來,但是蘇明的確一點女人的潛質都沒有,就是整個人瘦了一點,但這也不能說明就是個女子。
宇昔轉過來看著顧風,她是真的弄不懂顧風想要幹什麼了,就算懷疑她是女子也該在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提出來吧,在這樣的場合提出來,他在想什麼呢?
「賭就不必了,你直接說你看不起我就好了,覺得我長得矮,覺得我不夠威猛不就好了,何必兜這麼個圈子來侮辱我呢?」宇昔慢慢靠近顧風,顧風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感覺自己好像太過分了,這一次宇昔是在笑,沒有像前幾次一樣將怒氣寫在臉上,這一次她臉上一點憤怒都沒有。
她走到了顧風的面前,兩個人只有一步的距離。
「若我是個女子,你是打算娶我嗎?」宇昔似笑非笑。
還沒等顧風說話,宇昔下一句又來了,「若我是個男子,是不是我要娶你了?」就在顧風呆怔的時候,宇昔快速出手,直接抓住顧風的手猛的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動作很快,力道有點重,她忍住胸口傳來的痛感。
媽的,胸沒多少大,倒是挺痛的。
「摸摸看,看看我是男子還是女子,若是你不信的話,我可以把衣服脫了給你看,不過你要是看了我的,你就得嫁給我了,不能白看是不是?」宇昔緊緊將顧風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顧風掙扎想要將手縮回去,但是宇昔用了力氣,他掙不開。
這一幕實在是出乎大家的意料,都覺得這兩個人很奇怪,總感覺有什麼微妙的氣氛在兩個人之間流轉。
別人可從來沒有懷疑過蘇明是女人,要說是女人也太恐怖了,誰會要這樣的女子?這樣子已經夠滲人了,還有這聲音,娶回家拿來辟邪還差不多。
站在宇昔身旁不遠處的青未越發覺得奇怪了,他再次深深懷疑老大和這個顧風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以前肯定有那麼一段纏綿悱惻的故事,否則老大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兩個大男人誒,也不嫌噁心!
「老大,你悠著點,別嚇著人了,你看顧風的臉,都成醬鴨了。」青未低聲提醒宇昔,宇昔早就注意到顧風的臉了,在她抓住他的手那一下,臉就紅了,碰到胸口的時候臉就更紅了。
她就奇怪了,明明什麼都沒有摸到,明明平得可以,有什麼好臉紅的?不要告訴她,其實他好的就是這一口,平平的才是最愛!
終於放開顧風的手,顧風都不知道該拿那隻手怎麼辦,整個人很慌亂。
「想要分出勝負並不難,我有個建議。」低沉的嗓音響起,大家都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就看到鬼門門主從三樓飄然而下,極快的速度,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宇昔驚歎,什麼時候她也能有這樣的輕功,那就不用累地走路了。
鬼門門主近了之後,她才發覺,原來鬼門門主穿的是棗紅色的衣衫,偏暗,以至於遠了看不出來。
這一主一僕的洗好倒是有些像,不過紅桑更為張揚罷了。
紅桑也從二樓跳下來站到了鬼門門主身邊。
宇昔發現他的聲音和百里夜冥也不一樣,眼睛的顏色也不一樣,應該不是一個人,畢竟這裡又沒有美瞳,哪能那麼容易改變自己眼睛的顏色。
只不過被那雙湛藍色的眼睛注視的時候,還是會很有壓迫感,看來對於強者的壓迫感都是差不多的。
此時的宇昔也跟大家的想法一樣了,鬼門門主不露臉應該是臉被毀容了,可惜,真可惜,這麼一雙眼睛應該配一張精緻的臉才是,沒有辦法,任何時代其實都是看臉的。
「不知門主說的是什麼意見?」顧風問出了問題。
宇昔是壓根兒就忘記了鬼門門主說的話,一門心思在研究他的情況了。
「很簡單,你們二人隔開十丈,同時射箭,誰先射中對方,誰便贏。」
這一下宇昔總算是不再研究他了,開始研究這個問題,不得不說這個問題很刁鑽,很血腥。
稍有不慎,便會有兩個人死,悲催一點的話,是兩個人都死。
鬼門門主想要幹什麼?是他請他們兩個來的,應該不會為難他們,而且他想要他們死的話,太簡單了,隨便出手他們都沒有反抗的能力。
「好,這個建議很好,不愧是門主,這個建議太好了,你們兩個敢不敢啊?」馬上有人起哄了,對於他們來說,無論是蘇明還是顧風他們都不在意,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就是可惜了一點而已。
他們可是很希望看到這齣戲。
宇昔看向顧風,第一次兩個人的意見一致,自然就是不比,沒有必要淪為別
人的小丑,他們之間的新仇舊恨可以自己解決,別人想要將這樣來對付他們,他們不高興。
「我們今日並不想分出勝負,多謝門主賞臉。」顧風開口說話。
「對於勝負我並無所謂,況且我的時間已經到了,沒有必要再繼續。」宇昔也開口,算是和顧風一個意思。
邊上馬上響起了輕嗤聲,覺得蘇明和顧風太沒種了。
然而,就在他們要走的時候紅桑說話了,「忘了告訴你們,門主說的建議就是命令。」她的語氣很輕鬆,像是在開玩笑的語氣,又像是在做一個善意的提醒。
顧風和宇昔雙雙停住腳步,身子都有些僵硬,看來這生死賭坊不是那麼容易近的。
宇昔看向顧風,眼中有可嫌棄之意,要不是顧風突然問出那樣一個問題會弄成這樣嗎?顧風,被你害慘了!
面對宇昔的目光,顧風只能歉意地笑笑,他哪裡會知道鬼門門主會參與這件事,他們兩個的面子有點大。
「門主是不是太不講道理了一點?若是我們不遵從是不是就要死在這裡了?」宇昔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不是,是會一直在這裡,直到你們這麼做了才能出去。」紅桑解釋。
依舊是很輕鬆的語氣,可是這種輕鬆的語氣讓人很不爽,非常的不爽,一點都不輕鬆,若是殺了他們還好,要是一直在這裡出不去,那真的是要瘋了,雖然不知道鬼門門主的勢力有多大,但是應該很大吧,畢竟弄了這麼大一個賭場。
不得不說這威脅人的手段有點高明啊,讓人長時間待在一個地方,沒有自由的話,不瘋才怪,特別是像宇昔這種不是很安分得下來的人。
真想硬氣地說不比就不比,但是她現在沒有硬氣的資本,只能忍,這種感覺真他麼的煩躁,好想變強,好想踹了這個狗屁門主。
本來還想好好過日子的,尼瑪,這些人逼得她就是不能安寧。
「好好好,比就是了,一點都不講道理。」宇昔妥協。
顧風也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也只能答應下來。
馬上有人給他們取了弓箭,宇昔拿到箭的時候就檢查了一下箭的頂端,媽蛋,是真的,是真箭。
宇昔和顧風已經被隔開了十丈,對於射箭這種事,宇昔不擅長,開槍還可以,射箭,她沒有把握。
不知道顧風是什麼實力。
兩個人倒是很有默契地都將箭頭移到了對方的肩膀上,瞄準的是肩膀,這樣一來,就算是中箭也不會有生命危險,最多流點血就夠了。
「門主,這箭需不需要我付錢呢?」她是真的生氣,忍不住就想諷刺幾句。
「不用,你們若是傷到了,我們自然會賠償一定的錢財,若是死了,後事我們也會辦。」鬼門門主對他們兩個說。
他的語氣平緩,完全沒有被宇昔給諷刺到。
宇昔默默在心裡將鬼門門主罵了n遍,誰要你辦後事啊,老娘就這麼死了?來這裡是為了一舉成名,不是為了早死早超生好不好?在老娘想死的時候不讓死,現在不想死了又要死了,火大的很,總覺得這個世界滿滿的都是惡意。
「我說一二三就放箭。」鬼門門主說道。
「等一下。」宇昔放下手裡的箭看向鬼門門主,「這一場不能白比是不是?贏了的人不只是有賠償吧,至少也得有綵頭是不是?」
「你想要什麼綵頭?」鬼門門主語氣沒什麼波瀾,他看向宇昔,宇昔也看著他,正好對上他的眼睛,湛藍色的眼睛猶如汪洋的海,只能看到淺灘。
宇昔笑了笑,做了拉弓的姿勢後,突然用箭頭對準鬼門門主,「若是贏了,門主受我一箭如何?」要玩就玩大一點嗎?想成名就得豁出去!
反正她是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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