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喜歡的人是南宮景軒,難怪她的眸中會露出哀怨的神情。原是因著思君心切啊!
平安公主在聽見上官媃三個字時,她瞥了一眼田秋香,旋即拉住南宮景奕的胳膊轉移話題道:「二哥,你的小廝在哪裡?怎麼也不來攙扶你?我送你回府吧。」
南宮景奕一說起上官媃,只覺有許多話想要說,他揮開平安的手,繼續朝田秋香嘟囔道:「你不要嫁給南宮景軒那小子,那小子去父皇跟前兒請父皇將上官媃賜給他做正妃,父皇沒同意才將你賜給他的……唔……」南宮景奕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平安用手摀住了。
田秋香在聽見南宮景軒曾去求皇帝賜婚一事時,只覺腦中嗡嗡一片,一顆心漸漸沉至谷底。他還真是博愛啊,家中養著小妾不說,還要去求皇上下旨,他竟是一個如此花心的男子麼?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平安全然沒有料到二皇兄會當著三皇嫂的面將這件事情說出來,她難為情地朝田秋香苦笑道:「三皇嫂,我二皇兄他喝多了,你見諒,見諒啊!」說罷她轉頭朝尹致予說道:「致予,麻煩您送我三皇嫂回府,我負責送二皇兄。」
尹致予點了點頭道:「好的。」
平安公主旋即朝田秋香點了點頭後,便托著南宮景奕朝他的府邸行去。
「你別摀住我的嘴……」
一路行去,南宮景奕的聲音還時不時地傳來。那聲音時高時低,終是消失在了夜的盡頭。
田秋香隱於袍袖中的秀拳不知何時已經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原就想,那皇帝老子怎麼這麼喜歡賜婚,原來她的婚姻幸福竟是這般促成的!皇家的人也太不將其他人放在眼中了,當真是可惡至極!
「靖王妃,二皇子他酒喝得有些過了,有些話,不可信的。」尹致予許是見到田秋香微微起伏的胸膛,以為她是太過悲傷,遂在一旁輕聲勸慰起來。
田秋香聞言,緊握的手漸漸鬆了開來,現如今,信不信已經無所謂了,南宮景軒想要喜歡何人都與她沒有任何關係。在這個世界中,她在乎的僅有自己的家人而已。
「多謝公子了,回王府的路我十分清楚,便不勞公子了,告辭。」田秋香淡然地朝尹致予頷了一下首後便逕自轉身離開了。
尹致予見田秋香不給自己回話的機會,他唇角一揚,微微一笑,站立於原處,望著那抹漸行漸遠的素色身影。
夜色之中,燈火慢慢擦亮,田秋香因著在街上狂奔的關係,終是沒能順利地找到回靖王府的路。她在街頭巷尾中走了好些時候方才尋到回去的路,前後這麼一耽擱,當她回到王府時,已經亥時三刻了。
田秋香進了王府後門,逕自朝茗芳閣行去。一路行來,並未發現任何異常,想到今夜出去時竟是遇見了尹致予和平安公主,田秋香只覺有些煩悶,看來南宮景軒知道她今夜外出之事也只是時間早晚的事了。不過,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樣呢?以來,她出府也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二來,今夜也是他先棄她而去,錯誤的源頭總歸不在她身,她也沒什麼可畏懼的。
繞過後院兒的戲台,田秋香穿行在林蔭之間,不多時便到得了茗芳閣,茗芳閣內除了主廳意外其他房間都沒有燃燭火,主廳之中紅色燭火鮮亮,無不提醒著田秋香今夜對她來講是一個多麼巨大的笑話。
「吱呀——」田秋香伸手推門而入。
然而,當她推門而入看見新房內的人時,一雙烏眸在不經意間微微瞪大。
只見屋內的雕花八仙桌旁正坐著一名身穿白色衣衫頭戴白玉簪的男子,他俊眉似劍,一雙鳳眸映於紅色燭光之下,顯得泓瀅而瀲灩,墨色的瞳孔深沉若寒潭,正一瞬不瞬地凝睇著她。而他身旁站著頭顱低垂雙手交握於身前的碧綠。
南宮景軒在田秋香剛一踏進茗芳閣的閣門時便已知曉是她回來了,當她推開房門時,他循聲而望,看見了房門處那身著丫鬟衣衫的女子。
她烏髮如墨,冰肌雪膚,胭脂如紅,一雙烏眸玲瓏剔透似水晶般澄亮,眼眸之中雖然略帶疲憊之意,卻仍舊不能掩蓋住其中的風華。
南宮景軒在碰觸到她的眼眸時,放於桌上的手輕輕蜷縮起來。
盛夏的夜裡,林間總有晚風拂過,縷縷輕風沿著開啟的房門吹進了屋裡,微微捲起田秋香薄若蟬翼的衣袂,也連帶著將她那一身濃郁的脂粉味道送入了南宮景軒的鼻端。
當他聞見風中那股濃郁而繁雜的脂粉香氣時,英挺的劍眉情不自禁地蹙在了一起——
我是華麗的分割線——
第062章壓倒之吻
皓月當空,星辰寂寥。
南宮景軒凝望著那一身脂粉香氣的女子。方纔,當他回眸一望時,著實讓他驚艷無比,因著大婚的關係,她的臉上著了一層霞彩,更襯得她膚若凝脂,臉若並蒂花開,臉頰之上的妝容,濃淡適宜,剛巧將她絕美的臉龐雕刻得更加美艷了。
她很美,他是知道的,可是,這驚鴻一瞥最讓她吃驚的便是她那雙烏黑盈亮的雙眸。他記得上一次見她時,她雙目無神,空洞而無力,為何此刻卻變得明眸善睞了。
莫非上次是因著距離過遠而沒有看清楚麼?
南宮景軒微微一垂頭,唇角扯動了一下,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可笑,他這是在做什麼?她的眼眸長成哪般模樣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就算她長得再美,她身上那一股濃郁的香氣也將她的品質降到了最低。
田秋香在見到南宮景軒微蹙的眉頭時,便知他一定是聞
到了自己身上的香味。此刻,她還真是覺得自己很有原件,他最好就討厭她到底,這樣也讓她可以有時間去做該做的事。
南宮景軒微調了一下氣息,揚眉問道:「王妃出恭竟是花上了半個時辰,著實讓本王驚歎啊。」
因著如雪小產一事,事出緊急,他未說出任何話語便將她一人留在了新房之中,當他穩定好如雪之後想著還是要來跟她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