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父親的禁足,她本是出不了田府的,但是,她因玉珮一事求了母親,她母親為她做了掩護,是以,她才能在不動聲色之下悄然離開田府前往西華山。
到得西華山時原以為會遇見陣法什麼的擋她前進的道路,然而,她一路行去卻是沒有發現一處擺有陣法的,而且,令她奇怪的是,她沒用多久便找到了那天偷聽大師兄說話的那片林子。
如此奇怪的現象讓她不得不認為上一次逃跑時她之所以會迷路是因為有人做了障眼法,那人是誰?
「不管那些了,先找到玉珮再說!」田秋香甩了甩頭低聲說道。
為了不被人發現,田秋香選擇在夜間行動,不過,古代最不好的便是沒有手電筒,於是乎,她在出發前想了一個方法,她命碧綠去抓了一些螢火蟲來,然後將它們繡到一個半透明的白色紗綢之內。
此刻,她將那裝有螢火蟲的紗團綁在頭頂,正藉著那光束趴在地上一寸寸地搜尋著。
田秋香如火如荼地尋找著,找了良久後,終是在一顆大樹下發現了一條淡金色的細繩,它將那細繩放於手中仔細辨別後,發現那細繩乃是套住那玉珮的繩子。
「繩子在這裡,那麼玉珮是不是也在這裡呢?」
有了這個想法,她傾力地尋找起來,然而,找了一轉後,愣是沒有發現玉珮的蹤跡,正悵惘間,卻聽夜風中傳來一陣男子的聲音:「小師妹,是你麼?」
田秋香聞言,眼眸一瞪,抬首朝聲源處望了過去——
我是華麗的分割線——
幽幽密林之中,一名身穿白色衣袍的男子長身玉立於樹林之間,純白的衣衫與濃黑的夜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更襯出他的身姿俊。
林間長風捲起,吹拂起鬢前的墨發,他那如玉容顏完美地呈現在了無垠月色之中。他手持碧玉洞簫,於風中朝那趴在地上毫無形象可言的女子漫步而來。
此刻,田秋香頭上綁著一團螢火蟲,雙腿跪在地上,雙手撐在泥土之上,那樣子與朝她緩步而來的男子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她凝眸睇著他,上次在華山,他不告而別,她還有些失落,回山後她直接被逐出山門,不想再見竟是如此光景,原以為此生不會再見的人,卻在如此境況之下相見了。
他怎會跑到這裡來呢?
念寒行至念香跟前時,俯身凝望著地上的女子,她的額頭之上一團盈亮的東西飛舞忽閃著,映得她那張無鹽臉龐瑩白若雪。
她的腦子裡究竟裝了些什麼東西?她為何將螢火蟲綁到頭上去了?她這是在做什麼?
「你在做什麼?」前日在聽到師父說念香不再是西華山弟子時,他只覺失落異常。
今夜,月色如華,方才當他看清地上的人時,他的心下是又驚又喜,本想問她為何不辭而別,然而一張嘴卻是問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田秋香站了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旋即將頭上的螢火蟲取下來後,張口便問道:「念琛人在哪裡?」
就在念寒問她在做什麼時她終於記起來了,她身後的這顆樹便是那夜念琛擊打她後,她墜落於地的那顆樹。由於撞力過激,拴住玉珮的繩子崩裂了,是以,那玉珮才會掉落於地,現在這裡只有繩子而沒有玉珮,那麼就說明,這玉珮十有都是念琛拿走的。
念寒凝望著念香,當他看見她眸中的盈盈期盼時,握住洞簫的手幾乎要將那美玉捏碎了,她竟然開口便問他大師兄在哪裡,她竟是這般思慕著大師兄麼?
心,彷彿被什麼東西給撕裂了,一片一片地將他凌遲。
這便是心痛的感覺麼?原來,竟是這般地錐心刺骨。
鳳眸中的神色旋即黯淡,他啟口,淡淡地說道:「在你離開西華山的那一天,他向師父請了下山令下山了。」
田秋香一聽,掩不住地失望,她頹然道:「他下山了?何時能回來?」
念寒搖頭道:「不知道,聽他的口氣怕是需要一年半載。」大師兄離山時交代了許多事情給二師兄,那樣子看著似要很久方才回來一般。
田秋香見他說需要一年半載,心下有些急了,遂問道:「那你知道他是哪國人嗎?」
念寒聞言,鳳眸微微一挑,反問道:「如果我告訴你他是哪國人,你會去找他嗎?」
田秋香聽後抬眉看了看念寒,雖然這句問話讓她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她還是理所當然地答道:「當然要去找他了!」
念琛手中有她的玉珮,而那玉珮對於田老太太十分重要,老太太的大限可能也快到了,既然她知道了玉珮的下落,就算刀山火海她也要去追回的。古代不是也有類似於微偵社這樣的機構麼?只要有心,不怕找不到他!
田秋香的話將念寒徹底打入了無敵深淵之中,這便是人們說的不離不棄相依相隨麼?
罷了,他南宮景軒從來敢愛敢恨,自從華山之行後他便清楚地知曉了自己的心意,是的,他喜歡上了面前這個無鹽的女子,他喜歡她的古怪精靈,喜歡她的智勇無雙,喜歡她的俠義仁心,喜歡她的堅韌倔強,總之,他就是喜歡了,可是,他喜歡上的女子卻不喜歡他。
為了保全母妃及族人,他必須娶田秋香為妻,所以,他已然失去了追求她的權利。他既然沒有權利,而她又喜歡大師兄,那麼他便將自己這段情埋於心底,只餘那夜深人靜時獨自一人回想與她走過的朝朝暮暮。
&nbs
p;將****埋葬之後,念寒回道:「我不知道他是哪國人,但是,我猜測他是燕北人。」
田秋香眉毛一挑重複道:「燕北人?」她腦中迅速回放,那夜,她在偷聽念琛說話時,聽見他的屬下分別說了胤東和漠西,當時她就猜測他不是嶺南人便是燕北人了,念琛身形高大,他雖然俊美,但是俊美中卻帶著一種草原兒女的粗獷與豪邁。所以,念寒推測他是燕北人,她倒是覺得應該不會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