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寒見狀,驚得扔掉手中之物,雙手迅速鉗制住念香的臂膀,對她說道:「快,這個石洞要坍塌了,我們要盡快出去!」
說罷,帶著田秋香提氣朝外飛掠而去——
我是華麗的分割線——
進石洞的時候沒覺得道路有多長,而今,在發現危險狀況時,才知其實是路途遙遙。
念寒架著念香朝外飛奔而去,時不時會有石塊飛濺而來,念寒不是抬臂便是抬腿將這些石塊打飛而去。
可是,縱然他有三頭六臂,也不能在石塊如潮般滾落的狀態下毫髮無傷。
田秋香因著腿受傷的緣故,不能用腳去踢開那些石塊,她在見到那些愈來愈多的
石塊時對念寒說道:「你快點離開石洞,不要管我!」因為架住她,念寒的速度慢了不少,按照而今的情況,如若不快點離開石洞,她二人都將葬身於石洞之中。
念寒聞言,心下一震,蹙眉道:「不要說話!」
說罷,他將田秋香橫抱於身前,大掌按在她的頭頂,將她的頭部護在了自己的胸前。
「你在做什麼?快點放我下來!」田秋香沒有料到念寒會忽然抱住她,是以,開口要求起來。
念寒低聲沉喝道:「閉嘴!」
一聲低喝後,田秋香竟然乖乖地閉了嘴,她眨了眨眼眸,睫毛掃在念寒寬闊的胸膛之上,只讓她覺得有些微微發癢。上一次抱住他時,完全是為了演戲,並且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逃跑,是以,沒有在意他身上的味道。
而今,被他這樣抱在懷中,她只覺那些粉煙灰塵全部飛散而去,鼻端只聞得見他身上的乾淨的男子氣息,還有一絲絲藥草的香味。
他身上的味道竟是這般的好聞,讓她一瞬間竟是有些微微心動。
「唔……」
心思悵惘間,忽覺耳畔傳來一陣沉沉的悶哼,田秋香抬眸望去,但見念寒俊眉微蹙,她低聲問道:「你怎麼了?」
為了護住念香,念寒的背部被一塊大型的石頭砸中,疼痛之下,他不禁悶哼出聲,一口腥甜被他生生地憋在了唇腔之中,他吞下那一口濃血後,朝念香淡然地回道:「沒什麼,出口快到了。」
說罷,繼續按住田秋香的頭部,大掌將她的頭部護得滴水不漏。
幾經奔波,在快要到達出口時,石洞之中搖晃得更加厲害了,許許多多的石塊滾落而下,灰塵鋪天蓋地般撲面而來,那陣勢似要將出口封堵上一般。
因為粉塵太多而導致呼吸不順,田秋香與念寒都不同程度地咳嗽起來。
念寒見石塊越落越多,他俊眉一蹙,對念香說道:「念香,你雙手抱住頭部,蜷縮成一團,我先將你扔出去,你忍著點痛。」
田秋香聞言極其自然地問道:「那你呢?」
念寒發號完命令時,已經開始調整田秋香的身姿了,他一面動作一面回道:「我輕功好內力佳,無妨的。」
說罷,手臂一提氣將念香朝出口處拋了出去,拋出去之際,他再次沉聲說道:「千萬護住頭部,不要讓石頭砸到你的頭。」
她的頭部可千萬不能受傷,不然,這世間可就少了一名驚才絕艷的女子了。那實在是太可惜了。
聽見念寒的囑咐後,因為覺得有些放心不下念寒,還是撤開手看了一眼念寒,然而,就在她撤手之際,剛巧一顆石頭飛旋而來,砸中了她的頭部。
念寒見狀恨聲道:「你個死女人,怎麼總是拿我的話當耳旁風呢?」她為什麼就是喜歡反其道而行之呢?不讓她做某事,她還偏偏做那事!當真是氣煞他也!
飛旋而來的石塊力道驚人,受襲擊之下,田秋香眼眸一翻竟是暈厥了過去。
她的身子陡然間墜落於地,此時,出山洞的道口剛好被石頭填完,念寒困在了石洞之中。石洞門口被封堵完畢後,搖晃也漸漸平緩了。
田秋香墜落於地之後,隱於洞內的一抹身影剛想上前將她提走,卻見一片藍色的身影出現在了不遠處,此人在見到那藍色身影時眼眸一瞇迅速撤離而去。
「念香!」念琛在見到暈倒在地的念香時迅速掠了過來,他將念香抱在懷中,大掌拂過她額前的髮絲,當他看見她額上的那一塊青腫血跡時,劍眉蹙在了一起,萬分心疼起來,他輕輕拍打著她的臉,呼喚道:「念香,你怎樣了?」
方纔,他在接到念寒發來的訊號時便朝這個山洞趕來了,不想,他還是來晚了,念香終是受到了傷害。
田秋香的腳步本就受了傷,再加之毒素剛除,又被砸了一下,是以,完全沒有聽見念琛的呼喚,她一雙眼眸緊闔成一線,眉頭蹙在一起。
田秋香烏黑柔順的髮絲此刻散亂於肩,絲絲墨發在念琛的手指尖流轉傾瀉,似一條條婉轉流長的夢。
許是因著那柔滑的髮絲撩撥起了念琛內心的柔軟,他抬手用用溫熱的指腹為她撫平眉間的褶皺,放低聲音再次喚道:「念香,你是不是很痛?」
這時,好不容易從石塊中掙扎而出的念寒,剛好將這一幕收入眼中。他鳳眸微瞪,盯著念琛,垂於身側的手微微一握,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怔愣須臾,還是念琛先瞟到了立於不遠處的念寒,他一見到念寒就因著他身上的泥土和灰塵而微瞪鷹眸,他抱著念香站立起身,關切地問道:「念寒,你有沒有怎樣?」
念寒為了護住念香,自然渾身是傷,喉頭的腥甜讓他忍不住想要朝外悶血,不過,憑著那堅韌的意志,他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在聽見念琛的問話後,他愣了愣。然而就在他愣神之際卻見念琛懷中的田秋香像是找到溫暖的避風港一般,潛意識中緩緩伸手環抱住念琛精壯的身子,頭部直往她懷裡鑽,自行找了一個舒坦的位置愜意地昏睡著。
透過念琛有力的臂彎,念寒似乎還能看見念香唇邊漾起的那抹微微笑容。
那笑容當真刺痛了他的眼眸。
他抱她時,她只想到了掙扎、拒絕與逃離,想不到,大師兄一抱她,連暈厥中的她都像是找到了溫暖懷抱一般,只往大師兄懷裡蹭,她竟是這般眷戀大師兄的懷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