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寒在見到她些微驚詫的表情時,又垂眸看了看她握住他掌的小手,狀似安慰地說道:「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的。」
田秋香聞言雙手倏地一下撤開了,她真是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她竟然那樣厚顏無恥地握住了他的手,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二人的身子急速朝下墜去,念寒時不時地會抓住蔓枝籐條來降低下墜的速度。他將念香護在身前,讓崖壁上的那些枝條不再侵蝕她嬌嫩的肌膚。
幾經掙扎之後,念寒在臨近谷底的崖壁之中發現了一個洞穴,他藉著枝條帶著念香朝那處洞穴躍了過去。
到得洞穴後,他便放開了念香,隨後說道:「你在這裡休憩一下,我現在上去找師兄他們。」說罷準備轉身撤離而去。
可是,剛被念寒放下的田秋香因著腳下傷口的劇烈疼痛,竟是一個不穩朝下摔倒而去。
念寒這時已經微微轉身了,純白的衣衫之上有著許許多多的劃痕,從內而外,浸出了些許血漬。他耳風一掃覺得身後之人有些不對勁,他迅疾轉身,眼風一掃,發現念香已經摔倒在地了。
他迅速一躍到得念香身邊,將她扶了起來,俊眉一蹙,問道:「你怎麼了?」
田秋香秀眉一斂,撤開身子倔強道:「沒怎麼,放開我!」她知道她中毒了,可是,就算中毒又關他什麼事呢?她自己會想辦法解決的。
念寒藉著洞口處射來的陽光看了看念香的臉,當她看見她那有些發青的袖唇時,握住她的手腕探起脈來,當他剛一觸碰到她的肌膚時,才覺她身上竟是冰涼一片。酷熱的夏日裡,她的身子何以冰涼至此?
田秋香見狀眼眸一瞪,用力地揮開了自己的手,不肯讓他把脈。
「倔強的女子!」念寒見她扔開他的手,直接蠻橫地再次抓過她的手把起脈來,順便還低哼了一句。
田秋香欲要掙扎,念寒頭部一轉,蹙眉道:「不要讓我封你的穴道。」
說罷,不待田秋香有反抗的機會便一把抬起她的腳,將她的腳架在自己的腿上,大掌一動直接脫起她的鞋襪來。
「放肆,你要做什麼?」田秋香在看見念寒的動作時,直接厲吼出聲。
念寒哪裡管得著她,霸道的將鞋襪脫開了去。
當他剛一見到腳底那凝結成痂的烏黑血塊時,皺眉道:「你這個女人,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也不說一聲,還繼續踢球?」
田秋香眉毛一抬渾不在意地說道:「為什麼要告訴你們?」
剛剛比賽時穿過的鞋襪留在了華山派蹴鞠場了,那鞋襪脫下之時已經被血浸得透濕,而今這雙乾淨的鞋襪也被血水染袖了一大片。可是,就算這樣又如何呢?她怎麼可能因為這點小傷就折掉自己驕傲的羽翼?
田秋香說話間,腿部往外抽離,不想讓念寒為她治傷。
「別動!」念寒有些惱怒地低喝出聲,順手將她的腿禁錮得更緊了。
他俊眉擰成一團,旋即手指一點,將浸入她身體中的毒血一點點地逼了出來。
腳心處傳來陣陣鑽心刺骨的疼痛,田秋香再也沒有力氣去掙扎,她只咬緊牙關,撐地的手摳進了泥土之中,指關節上泛出森然的白。
她忍住巨痛愣是沒讓自己哼出一聲來,因為疼痛,額頭之上逼出了層層冷汗,身上的衣服也全然打濕了。
念寒在逼毒的過程中,餘光瞟到了那倔強的女子,她的堅強當真讓他刮目相看。他一直認為,女子都會像媃兒那樣,溫香軟玉,柔柔弱弱,在遇到如此境況時,只會哭得梨花帶雨。
可是,面前的這個女子讓他為之震撼,過往的記憶碎片在他腦中連成一片,她的驚世駭俗,她的機敏睿智,她的宅心仁厚,她的堅忍不拔,無不似烙印一般深深地鐫刻在了他的內心深處。
這一刻,他的心境似乎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我是華麗的分割線——
念寒為田秋香逼完毒後抬眸對她說道:「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採一些草藥來止住毒素的蔓延,回頭再去華山派討要一些驅毒的靈藥。」
田秋香聽完後眼皮未抬,直接沒理他。
念寒唇角微微動了動,旋即轉身而去。當他轉身離去時,田秋香終是抬眸朝他白色的身影望了過去。
他身姿挺拔,屹立於峽谷之中,往昔傲然的脊背之上帶著些許污濁的血色痕跡,當田秋香看見他背後那些參差不齊的血口子時,心下微微一熱,竟是有些觸動。
那麼多的傷口,定是方才在崖壁上蹭的,回想起之前的情節,她記得他一直將她攬在身前,是以,當他攬住她後,她的身上便再也沒有劃痕了。
當念寒的身影消失之後,田秋香方才收回視線,一旦收回,她便想起念寒躲避她觸碰的那個神情,那神情像是在躲避什麼牛鬼蛇神一般。
她抬手打了自己一個耳光,低嗔道:「田秋香,你清醒點!」
因為抬手的緣故,她牽扯到了背部那些細微的傷口,她眉頭一皺,右手瞬間耷拉下來,這一耷拉她竟是觸碰到了一個石門的開關。
「轟轟轟——」
田秋香的身後傳來一陣沉悶的石頭移動聲音。
「什麼東西?」田秋香眼眸一轉朝身後望去,一旦回望,方才發現身後洞穴之中竟是開啟了一堵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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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得眼眸微微一瞪,旋即轉身在自己方才觸碰的地方尋找起來,當她在那石壁上摩挲一陣子之後,她驚愕地瞪著那石壁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怔愣良久後,她雙手捂唇搖頭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她抬起手,在那石壁上撥開層層雜草,纖長的手指沿著那石壁上雕刻的紋路緩緩遊走起來。
那石壁上雕鑿著一排字,那一排字是「kl?k?h?ri」。
「這裡怎會出現英?」田秋香在見到英時眼眸中閃現出了盈盈淚光。
有英出現代表著什麼?代表著在這個時空裡也有與她一般穿越來此的人麼?他是誰?他在哪裡?他有沒有找到回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