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秋香驚訝道:「雪花姐的手藝這麼好?這些魚肉是哪來的?」
東方睿如實答道:「讓黑白去買的。」
「雪花姐怎麼會答應教你?」田秋香邊吃飯邊問。
東方睿也端起碗吃起來,答道:「我告訴她要照顧你們母子三人,她應是十分疼你,聽說我要照顧你,便答應教我做飯菜。」
田秋香眸中一暖,雪花姐對她真的很好。
她再問道:「一個下午你就學會了?」
「這也不難,比起打戰來實在容易極了。」東方睿有些得意道。
田秋香默默吃著不再做聲,心中有絲莫名的情緒。
小穎欣和小浩軒看了看東方睿,又看了看田秋香,滿臉幸福笑容,爹爹和娘都陪在他身邊,好好哦!
吃過飯,田秋香去洗碗,東方睿摟著小穎欣和小浩軒聽他念弟子規。
田秋香洗了碗出來,見東方睿還沒走,便道:「你怎麼還在這?」
東方睿一愣:「我去哪?」
「我管你去哪,反正不能待在這裡,只有一張床,我和二個孩子剛剛夠睡!」田秋香道。
東方睿臉色微變,朝門外看了看道:「這麼晚了,又黑燈瞎火的?香兒你要趕我走?」
「那我帶二個孩子走,把屋子讓給你成吧?」田秋香沒好氣道。
東方睿歎了口氣,把小穎欣和小浩軒放下來,站起身來道:「我走。」然後轉身出了門,背影落莫。
田秋香看到這身影,心中有絲莫名的哀傷,見他就要消失在黑暗中,她向前幾步喊道:「等等。」——
我是華麗的分割線——
東方睿已經到了茅屋門口,聽到田秋香的聲音,頓下步子轉頭看去,見田秋香追了出來,眸中閃過一絲悅。
田秋香走到他面前,臉上情緒莫名,指著茅屋道:「那有間茅屋,你要是能受得了,你就住那吧!」
東方睿看了茅屋一眼,以前她們母子三人就一直住在這裡,她們都受得了,他一個大男人何以受不了?
他點頭道:「好。」
只說了一個字,再沒多言,走到茅屋門口,推門而入。
興是太久沒有人住,已有一層灰塵,東方睿被嗆得輕咳了兩聲,微微蹙眉,走了進去。
見東方睿什麼都沒說就答應了,田秋香眸中又複雜了一分,轉身回了木屋。
走進木屋看到燭火,想到茅屋裡黑漆漆的,她對小穎欣和小浩軒道:「欣欣,浩軒,你們二個去拿個蠟燭和火折子去茅屋給你爹點上!」
小穎欣和小浩軒立即從凳子上跳起來,滿臉欣喜地應了聲好,拿了支蠟燭和火折子跑了出去。
見小穎欣和小浩軒這麼開心,田秋香搖搖頭,去廚房燒水洗澡。
小灰灰已經吃飽喝足,往地上一爬,睡著了。
東方睿正站在黑漆漆,一股霉味,四處漏風的茅屋裡出神,門外突然傳來小穎欣和小浩軒的聲音。
「爹爹,孩兒給你送火折子來了。」小穎欣和小浩軒輕輕推了推門。
東方睿回過神來,趕緊走過去打開門,把他拉進屋,接過他手中的蠟燭和火折子點上,這才看清了茅屋裡的一切。
屋子裡無比凌亂破爛,連睿親王府的馬房都比這好上幾十倍。
想起第一次來這個茅屋,也是晚上,下著瓢潑大雨,那時候只是掃了茅屋一眼,覺得沒這般破爛,如今看到破成這樣,讓他心情無比沉重。
想到田秋香母子在這裡住了那麼久,東方睿心頭抽痛,摟起小穎欣和小浩軒坐到床上。
床不受重力晃了晃,東方睿微驚,這床也能睡人嗎?
但田秋香母子在床上睡了那麼久都沒事,由此可見她們母子有多瘦弱!
輕輕坐了上去,床勉強能承受住他和小穎欣和小浩軒的重量,他笑著對小穎欣和小浩軒道:「謝謝小穎欣和小浩軒給爹送燭火來。」
小穎欣和小浩軒滿臉開心:「爹爹,火折子和蠟燭是娘讓孩兒拿來的,娘還是很心疼爹爹的!」
東方睿苦澀一笑:「爹知道你娘是刀子嘴豆腐心。」
小穎欣和小浩軒點頭。
東方睿滿眸寵愛地抬手去摸小穎欣和小浩軒的臉。
突然。
「爹爹,你的手怎麼了?」小穎欣和小浩軒看到東方睿手心一片紅腫,連忙抓住他的手驚問道。
東方睿收回手,平靜道:「沒什麼,做飯的時候不小心燙的。」
小穎欣和小浩軒小嘴一癟:「孩兒去告訴娘!」說罷就要從東方睿懷中跳下去。
「你們二個不用。」東方睿摟住他勸慰道:「不過一點小傷,爹以前打戰的時候,比這重很多的傷都受過,不礙事的。」
想了想又苦澀笑道:「而且要是讓你娘知道了,又得罵爹沒用了,小穎欣和小浩軒想讓娘罵爹嗎?」
小穎欣和小浩軒猛地搖頭:「不想。」癟著小嘴,爹爹好可憐。
 
突然想到什麼,他眸中一亮,拉過東方睿的手道:「孩兒給爹爹吹吹,吹吹就不疼了,以前孩兒被壞姨娘打疼的時候,娘也是這樣給孩兒吹吹,孩兒就覺得不疼了呢!」話落已打開東方睿的手心,對著那片紅腫輕輕吹了起來。
感到手心有一陣暖暖的柔柔的輕輕的微風吹拂著,東方睿心頭一片柔軟,如同有一隻輕柔的手在撫慰他一般,令他手中火辣辣的痛意一點點消失。
吹了一會兒,小穎欣和小浩軒抬頭問東方睿:「爹爹,好些了嗎?」
東方睿點頭,微笑道:「爹不痛了,不用再吹。」把小穎欣和小浩軒摟進懷中,緊緊抱著,眸中儘是感動。
「那孩兒給爹爹講個故事吧,這樣爹爹就能很快睡著了。」小穎欣和小浩軒依在東方睿懷中又道。
東方睿點頭,眸中儘是寵愛:「好。」
站在茅屋外的田秋香聽到父子倆的對話,心似被什麼揪住一般,很難受。
她本來擔心天太黑,怕小穎欣和小浩軒摔跤,所以跟出來看看,沒想到聽到他們父子的談話。
她撇頭看向夜空,無星無月,無比漆黑。
東方睿,香兒真的已經死了,我只是田秋香,你不要對我這麼好,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我不是香兒,你會後悔這般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