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紅裳還要接著狂攻,忽然聞到一股幽香,彷彿置身百花盛開之中一樣。
在風月樓呆了這麼久,各種胭脂見過不下千種,卻從沒有這麼香的。
她微微的蹙起眉頭,四週一片狼藉,著這團團火焰,焦煙瀰漫,只有刺鼻的煙味才對,怎麼會有香氣。
心中想著,手上卻沒有停,反手幾片劍光劈向秦霸州。
秦霸州重傷之下,行動困難,勉力躲過幾遭,眼見一片白光劈到了頭頂,無處可去。
千鈞一髮之際,華蒼從地下躥出,推著他跳出三丈多遠,白光貼著手臂斬落,險些就是一隻臂膀。
「混賬,你不是有辦法嗎?怎麼又回來了!」
秦霸州大聲叫道,感覺自己信錯了人,心中一陣煩悶。
「已經得手了!」華蒼咧著嘴角笑道,「等著看好戲吧!」
「什麼?」
秦霸州不解地皺緊眉頭,忽然發現倪紅裳的劍光慢了許多,準星也差了許多,幾次力劈都不用閃躲,她自己都斬偏了。
他放眼看去,倪紅裳粉面之上泛起微紅,氣吐幽蘭,好像是哪裡不舒服一樣。
「她……是怎麼回事?」
秦霸州一扭頭,見華蒼已經一臉的熾熱,開始吞吐口水了,頓時反應過來。
「你不會是對她用了春藥吧?」
華蒼嘿嘿一笑,說道:「春藥?別說的那麼低俗,區區春藥能讓武宗發生反應嗎?」
說話間,倪紅裳呼吸越來越重,美眸漸漸迷離起來,彷彿一隻發了情的狐狸。
已經停下了對二人的攻擊,薄劍拄在地上,幾分性感,幾分憤怒的盯著華蒼。
「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秦霸州長吁一口氣,取出一顆玉清丹吞下,胸口的劍上自行連接起來,只是剛剛傷的太重,無法完全癒合,仍然陣陣的氣短。
華蒼狡黠的笑道:「那可是二品丹藥做成的藥粉,名曰『百花香』,催情效果是春藥的百倍,女人用了,效果大幅加成!之於女人,可頂得上三品丹藥了!」
秦霸州聽得一臉黑線,眨巴著眼睛說道:「我勒個去!你準被這濃烈的春藥做什麼?難道是逛窯子時給妓女用的?不對呀,她們凡人的身體,用了這藥非得血脈噴張而死不可!也只有武宗的體魄,才能抗的住……」
說著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甚是鄙視的說道:「你他媽不是準備給吳紫衣用的吧?」
華蒼狠狠瞪了秦霸州一眼,說道:「不要亂說,敢胡亂去傳,老子跟你玩命!」
「真他媽陰險……」
秦霸州忽然覺得和這麼一個陰人一起共事,是件十分危險的事情……
二人說話之間,倪紅裳已經俏臉緋紅,額頭上滲出頭大的汗水,她暗暗運起玄氣壓制,可越是壓制,藥效就越發猛烈。
華蒼得意地笑道:「女神千萬不要動玄氣呀!這藥在玄氣的催使之下,會變的愈發猛烈!」
「流氓……」
倪紅裳咬牙罵道,本來是斥罵,一出口卻溫柔無比。
百花香的藥效沖頂,****焚燒,她完全生不起氣,玉腕不自覺的按在胸前,用力的撕扯衣衫。
「這要是能忍住,就不是男人了!」華
蒼一臉的欲罷不能,大步向倪紅裳走去,一邊說道:「女神,我們換個地方切磋一下如何?」
「好啊!」
倪紅裳全然沒了意識,顫抖著嬌軀向華蒼撲去。
「混賬!這個關頭還敢****氾濫!」
秦霸州眼見華蒼中毒之深,更深倪紅裳十倍,二人到了一起,說不定會搞出什麼變數,萬一激情之後倪紅裳清醒過來,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女神……」
華蒼眼見撲到倪紅裳身前,忽然一道青光從身邊飛了過去,呼嘯之聲,嚇得他一個激靈。
「彭!」
青光拍在倪紅裳身上,砸出五丈多遠,沒有任何防禦之下,兩眼一黑,暈厥過去。
華蒼轉身,怒目而視,扯開嗓子叫道:「秦霸州,你他媽是不是男人!」
「是男人都幹你這糗事嗎?趕快把他帶回葉府才是正事!」
秦霸州叫道。
華蒼身形一閃,竄到倪紅裳身前,抱在懷裡叫道:「我不管,老子要先去洩一洩火!說什麼都沒有用!」
秦霸州氣得一腳跺在地上,喝道:「敢不聽我的,我就把你百花香的事情告訴吳紫衣!」
「我……」
華蒼只覺小辮子被牢牢地攥在了手中,不由得不服了,看著秦霸州一臉的邪笑,以後只能在他面前夾起尾巴做人了……
辰天城東南角,是一片沒有開發的茅屋,住的都是些窮苦百姓,放眼看去,一片粗布破衣。
忽然遠處走來兩名華麗服裝,一個肥圓如缸,一身綾羅大袍,腰間掛著美玉,一副養尊處優的氣勢。
另一名女子白襖如雪,頭頂
金釵,細膩的肌膚和忙於農活的婦人比起來,一個美玉,一個糟石。
只是眉宇之間隱隱泛著黑氣,好像有病在身一樣。
兩人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那兩個人……好像在哪裡見過,好像是神衣衛統領!」
聽到「神衣衛」三個字,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和他們沾上,只有壞事沒有好事。
來人正是尹天壽和吳紫衣。
尹天壽放眼一片破舊的茅屋,甕聲甕氣地說道:「就是這裡了,葉沐說那傢伙白天都是窩在茅屋裡,跑不了了!」
說著看了眼吳紫衣,靜靜的打量四周,對自己的話置若罔聞,方才反應過來,嘿嘿一笑,目光轉向週遭,大聲喝道:「不想死的,都跑遠一點!」
話一出口,彷彿一道悶雷炸開,所有百姓都放下農活,撒丫向遠處奔去。
尹天壽的聲音響徹方圓數里,茅屋中的百姓也全都湧了出來,小心翼翼的繞過尹天壽和吳紫衣,爭相奔逃。
婦人抱著孩子,農夫扛著米面,場面亂成一片。
尹天壽和吳紫衣靜靜地在人群中打量,雖然人頭雜亂,卻沒有一個能逃過他們的眼睛。慌亂之中,一名佝僂的中年男子向這邊跑來,兩條腿長短不齊,一步一踮,擠的十分吃力。
尹天壽長臂一伸,將中年男子攔住,裂開大嘴笑道:「兄弟,既然行動不便,就不要這麼急嘛?」
中年男子嚇得一個激靈,連連向後縮,結聲說道:「不不……不是你說讓我們逃命的嗎?」
尹天壽忽的目光一立,指著四周說道:「我只說讓他們逃命,卻沒有說讓你走!」
「他只是個打更的,統領手下留情,不要為難他呀!」
一農夫跑過來哀求道。
「為他求情,是不想活了嗎?」
尹天壽揪起農夫的衣領,隨手一拋,飛出十丈多遠。
好在是手下留了情,農夫落地時,穩穩的站在地上,嚇得雙腿發軟,再不敢回頭,逕直向前跑去。
中年男子一愣,神色漸漸的平靜下來,驚慌變成一抹冷笑。
「你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當然是來抓你!」
尹天壽一字一句的說道:「向雲飛!」
「竟然認得我!」
向雲飛笑容愈發陰沉,緩緩的挺直腰板,雙目之中爆出精絕的光芒。
尹天壽目光在他雙腿上一掃,說道:「想不認得你太難了吧,一條腿長一條腿短,別具一格呀!真想像不到,你會有精妙的身法!」
「不錯呀!連我的底兒都摸清了!」
向雲飛冷冷地說道。
說話間,百姓已經散盡,場中只剩下他們三人,氣氛繃到了極點。
尹天壽捏得大手噶蹦蹦響,甕聲甕氣的說道:「向雲飛,念你是個殘疾,乖乖的跟我走,讓你少吃些苦頭!」
「笑話!」向雲飛不屑的說道,「憑你們兩個武宗三層?給老子提鞋都不配!」
說著看了一眼吳紫衣,始終靜靜地盯著自己,好像聾子,沒有聽見自己的話一樣,心中甚是奇怪。
「打你一個武宗五層,難道我們兩個還不夠嗎?」
尹天壽說道。
向雲飛哈哈一笑,說道:「若果換做其它的武宗三層,我或許還會皺皺眉頭,可聽說你們四大統領個頂個的廢物,連一個武師都打不過,叫我怎麼高看?」
尹天壽知道他在拿四大統領敗給葉沐說事,冷哼一聲,說道:「原成方怎麼樣?還不是被他一對一殺死了,你一個武宗五層,裝逼之前最好先掂掂自己幾斤幾兩!」
「這就讓你知道我幾斤幾兩!」
向雲飛說著,身體忽然一顫,消失在空氣之中。
「好快!」
尹天壽一愣,並不是消失,只是速度太快,雙眼沒有抓到。
他急忙放出神識,發現向雲飛已經到了身後,嚇得臉色聚變,急忙展開一股玄氣。
「絕對肉盾!」
尹天壽厲喝之中,向雲飛的拳頭已經轟在了他的後背上。
「轟!」
一聲悶響蕩起,尹天壽肥胖的身軀劇烈一顫,渾身肥肉嘟嘟亂抖,可他只是肥肉跳動,氣血卻十分平穩,剛剛一瞬間,一身贅肉形成一個巨大的盾牌,將向雲飛的拳頭接了下來。
向雲飛受到反噬,只覺一股巨力拍在身上,身體倒飛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