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沐料到進入南木山的時候,雲鳳儀或司馬攸會出手干涉,已經準備好了對策。
慕容碩虛形成劍的剎那,葉戰閃身站到了巨劍下方,慕容碩巨劍一動,正好將葉戰包裹其中。
巨劍斬開火雲結界的剎那,正好將葉戰放在當中。為的就是等待有人使壞。
葉戰縱是武宗體魄,也無法硬剛火雲的熾熱,好在有無常二老在,按照葉沐教的,一冷一人兩團煙霧包裹在葉戰的週身。
二老的煙霧是至陰至陽兩種屬性,融合在一起,卻不相互抵消,葉戰的身體也有了冷熱兩種溫度。
冷煙為血肉內臟降溫,熱煙使他的身體熱到一定溫度,最大限度的適應火雲的炙熱。
慕容碩最後用一團玄氣將葉戰包裹起來,相當於是三層防禦。
葉戰這才安然藏到了火雲之中。
司馬攸剛剛只顧將國師府的人送入南木山,根本沒有注意到葉戰消失。
等發現葉戰重炮一拳到了胸口,為時已晚。
「轟!」
司馬攸在葉戰巨拳砸在胸口的剎那,運起一股玄氣護住身體,仍然被震得五臟翻滾,經脈大亂。
葉戰雖然是武宗前期,全力一拳的力道三萬多斤,武宗後期也不過如此。
司馬攸生吃一掌,頓時內傷。
「混賬!」
堂堂武侯,被武宗偷襲一招簡直就是恥辱,他低喝一聲,反手一掌拍出,快如電閃,葉戰早就做好了準備,卻根本閃躲不開。
「通!」
葉戰的胸口也結結實實挨了司馬攸一下,肋骨頓時斷了數根。
好在司馬攸氣血大亂之際,只掛上了三成的力氣,否則這麼一下,葉戰絕對是血肉橫飛。
「我要對付的是國師府的人,和你無關,讓開!」
雲鳳儀眼見國師府的武修接連跳入空洞,再不出手,一個都攔不下了,急得緊緊皺起眉頭,對著紫袍人冷冷地喝斥。
紫袍人冷哼一聲,說道:「你要動手,不需要先看清了嗎?」
雲鳳儀一愣,定睛觀看,自己剛剛想要一掌拍下的位置,幾乎是國師府空洞和紫袍人的空洞中間。
這一掌下去造成火雲湧動,不僅會壓向國師府的空洞,也會壓向紫袍人的空洞。
雲鳳儀銀牙緊咬,面對紫袍人的阻攔,進攻會給自己豎起一個勁敵,離開又沒有台階,一時之間,陷入兩難的境地。
這時司馬攸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沉聲斥道:「雲鳳儀,你太不要臉了吧,竟然趁機偷襲!」
雲鳳儀眼見司馬攸的氣息長短不齊,頓時知道受了內傷,雖說如此,想要贏他也沒有那麼容易。
一旁葉府的人攙扶這葉戰推退走了,再呆下去說不定會捲入什麼爭端,她冷哼一聲,縱身向院方掠去。
葉沐安然無恙的進到南木山,放眼瞭望,結界之內的景色和外面完全兩個世界。
外面被熱浪席捲,一片光禿禿的,除了沙就是石,這裡面卻長滿了抗熱的灌木,不高卻十分濃密,鬱鬱蔥蔥,濃綠和火雲的赤紅形成鮮明的比對。
想來這火雲結界之中常年炎熱,草木生長也不分四季,一直都是這樣綠的。
此刻所有人都站在山腳下。
放眼望去,山頂都看不到,傳說南木山有七八座大山那麼大,現在看來,十幾座都是有的,看不到山頂,也看不到邊緣。
經過一番折騰,國師府、鳳月宮、葉家、紫袍人和海王龜五波一個不少的進了山中。
五波人彼此打量,都充滿了戒備。
「哈哈哈!」
幕曉雲忽然發出一陣狂笑,滿面譏諷的盯著幕曉炎說道:「記得剛才好像有人嚇尿了,怎麼著,是被一腳踹進來的?」
幕曉炎臉騰地紅了起來,咬牙切齒的說道:「幕曉雲,你是在挑釁嗎?我一聲令下滅了你們國師府信不信?」
幕曉雲看了眼身後的武修,說道:「憑你們這群垃圾,給國師府塞牙都不配!」
他見冷月風投來冰冷的目光,更加不爽,請啐了一口,罵道:「你他娘的什麼眼神,欠摑是不是?」
「啪!」
幕曉雲說著,忽然眼前一花,反映過來,已經被恨恨的扇了一記耳光,本來就臃腫的腮幫,又鼓起一層。
他定睛看,冷月風已經回到了原地,心中暗暗的驚道:「好快,根本看不見他動!」
不僅是他,學員們都看得目瞪口呆,熊威暗暗忖道:「這什麼身法,比『獸相棍』還快!」
魯躍海搖著頭說道:「史上最乾淨利落的打臉,話說完,耳光就響了!」
「哈哈哈!」
幕曉炎捧腹笑道:「怎麼臉成了皮球了?」
「混賬!」
幕曉雲怒火中燒,和身後的武修叫道:「給我剁了他們!」
雙方武修聞言,全部繃緊神經,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慢著!」
趙寅一擺手,將躁動的人群止住,「現在就開戰,未免太著急了吧!」
幕曉雲冷哼一聲,叫道:「他鳳月宮敢裝逼,難道我們就忍了?今天必須讓他們死!」
「幕曉雲!要明白你的身份,這裡下決定的人是我!」
趙寅爆喝一聲,震得幕曉雲一個激靈,乖張的氣焰頓時去了大半。
「你給我看清楚了,進到南木山的,不只有國師府和鳳月宮兩波,小心被人趁虛而入!」
幕曉雲氣得一腳跺在地上。
「不打是嗎?那我們走嘍!」
幕曉炎嘿嘿一笑,得意洋洋的向山林間走去,鳳月宮的武修紛紛跟上。
冷月風看向人群之中的葉沐,星目中閃過一抹寒光,幾分挑釁幾分殺意,而後轉身離開。
「我勒個去!」韓放喃喃的說道,「葉少你是做了什麼呀!已經被他鎖定為目標了!」
葉沐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道:「我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可,誰知怎麼回事?可能本少天生吸引仇恨吧!」
趙寅從海王龜手下的一群獸人之中找到鄭爵,皺眉問道:「鄭兄,你一點原來的事情也不記得了嗎?當年你還在血魔熊手上救過我一命呢!」
鄭爵繃緊面孔,歪著腦袋用力回憶,許久之後,呆呆的說道:「趙……寅……」
趙寅大喜,連連點頭。
「對對,是我,你想起來了?」
「記不清了!」
鄭爵想著費勁,索性不想了,腦袋一轉,看向別處。
「哼!」
幕曉雲心情正差,看到鄭爵這副德行,撇著嘴說道:「趙兄你沒事吧,跟這麼一個身上流著王八血的人,有什麼好溝通的?」
「是龜,不是王八!」
鄭爵聽到嘲諷,勃然大怒,發出一聲狂吼,身體炮彈一般彈到幕曉雲的身前。速度沒有冷風月快,卻也不是幕曉雲可應變的。
「幹什麼……」
幕曉雲一愣,感覺被一股巨力轟在胸口,仰面摔在地上。
「打爛你的嘴!」
鄭爵張圓了嘴巴,發出陣陣野獸的低吼,撲到幕曉雲上,掄圓了雙臂,啪啪扇起耳光。
國師府的武修紛紛拉開架勢,欲要保護幕曉雲,鄭爵一起的百多號獸人見狀,怒目相向。
趙寅一擺手,將身後武修止住,稍稍控住了場面。
「啪啪啪……」
鄭爵耳光扇的陣陣回音,學員們聽著都感覺疼,葉沐搖著頭說道:「相比剛剛乾淨利落,這鄭爵扇的別有一番風味呀!」
鄭爵將幕曉雲扇的血肉模糊方才住手,站起身重重的哼了一聲。
「啊……」
幕曉雲只覺頭昏目眩,腦袋嗡嗡作響。
他強撐著站起身,招出一棵玉清丹服下。
來此之前,方萬金也為國師府準備了大量的玉清丹。
丹藥入體,幕曉雲的傷好了大半,他抹去臉上的鮮血,腮幫比剛才又大了一圈,鼓的腦袋像一個皮球,兩片嘴唇腫的好似香腸。
「趙兄,這次你必須給我出氣,殺光了這些獸人!」
幕曉雲一說話嘴裡灌風,吐字都不清了。
趙寅輕咳一聲,說道:「鄭兄往日對我有恩,我不能向他們出手!」
鄭爵狠狠瞪了一眼幕曉雲,和眾獸人向山林中走去。
幕曉雲只覺顏面盡失,鼻子一酸,咧著香腸大嘴抽泣起來。
滑稽的模樣,引得一眾紫袍人都忍不住發笑。
「你們算什麼東西,也敢笑話本皇子!」
幕曉雲怒不可遏,手指著紫袍人罵道:「一群該死的東西!」
「有趣有趣,我也來表演一下!」
為首一名紫袍人站了出來,說話之間,已經到了幕曉雲的身前,好像是被聲音推著走一樣。
「我跟你拼了!」
幕曉雲得到剛才的教訓,大吼一聲,搶先發難,雙掌帶著勁風砸向紫袍人。
紫袍人長袖畫起一個大圓,繩索一般將幕曉雲的雙手捆住,輕輕一震,卸去上千斤的力道。
姚青楓微微蹙起眉頭,好怪的手法,看似很慢,其實極快,將快藏在了慢的裡面……
「啪!啪!」
紫袍人反手兩個耳光扇在幕曉雲的臉上,閃身飄回原地。
「又是兩把掌,這三皇子的臉好受歡迎啊!」
吳烈嘿嘿的笑道。
葉沐笑著點了點頭,終於有人比自己還吸引仇恨了。
幕曉雲眼珠一瞪,感覺哪裡不對,這兩巴掌扇的挺響,怎麼感覺不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