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微微亮,一道黑影噌的上白虎堂的房頂,靜的像一隻鬼魅,藏進茂密的樹冠之下,完全隱匿起了身影。
華蒼好些天沒有來吳紫衣的房頂了,想到那豐盈的身體,心裡就蠢蠢欲動。
大堂中響起嘈雜的吵鬧聲,白虎神衛換班回來了,華蒼急忙斂起氣息,抽開那張揭了無數次的瓦片,屋內景象清晰可見。
「嗯?」華蒼嗅了嗅鼻子,怎麼聞到一股苦澀的味道,他腦袋一晃,並沒有放在心上,繃緊精神看向進門的吳紫衣。
美人卸掉鎧甲,寬衣解帶,很快露出豐滿的雙胸,肥碩的臀部……
大飽眼福之後,華蒼回到朱雀堂,繼續睡回籠覺。
這一覺睡得格外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
「我去,怎麼睡了這長時間?」
華蒼拍了拍腦袋,感覺沉沉的,輕斥一聲,舒展一番身體,還是精神不起來。
「真他娘怪了!」
武宗的體魄,就算三天三夜不睡也不會感覺到疲憊,怎麼剛剛睡醒都提不起精神?
華蒼穿上鎧甲,沒好氣的出了房間,朱雀神衛正在大堂中吵鬧,聽了更加煩氣。
「老大,還沒睡醒呢,來來來,抽兩口提提神!」
「去你娘的,沒有興趣!」
華蒼一把推開熱臉貼上來的神衛,逕自向大堂外走去。
「我去,怎麼回事,好久沒見過老大這麼無精打采的模樣了!」
「可能是****過度了吧,整天跟那些宮女搞來搞去,武宗也架不住啊!」
華蒼圍著皇宮轉起了大圈,正是百花盛開的季節,空氣清晰,希望清醒一下。
可是一圈下來,一點改變沒有。
午飯時分,華蒼一個勁兒往嘴塞肉,可能是這些天沒有好好吃東西攪的。
朱雀神衛見了,皆是唏噓不已。
「老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看你狀態不對呀!想當年,你可是一晚上二十多個宮女一點問題的都沒有!」
「話說老大你身上怎麼有一股苦澀的味道?」
「吃你們飯,那這麼多屁放!」
華蒼暴跳而起。
巡邏的時間,華蒼一直無精打采,渾渾噩噩帶著朱雀神衛轉來轉去,心情煩躁透頂。
傍晚和玄武神衛做了交替,華蒼回到房間,倒頭便睡。
一整天沒幹什麼事情,卻感覺疲憊不堪。
一覺睡得頭暈腦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正午。
華蒼揉了揉腦袋,感覺比昨天還沉了幾分。
「這他娘的什麼情況?」
華蒼幾乎崩潰了,暈頭暈腦的走出房間,大堂內出奇的安靜,只見一眾朱雀神衛全都無精打采的靠在座位上,一個吵鬧的都沒有。
大堂內,飄滿了苦澀的氣味。
「你們都怎麼了?」
華蒼皺起眉頭問道。
「頭暈目眩,一點精神沒有。明明睡了一整晚啊!」
「老大,我們是不是被你傳染了?話說身上怎麼都是刺鼻的苦味?」
朱雀神衛紛紛牢騷,華蒼越聽心中越涼,隱隱的感覺不妙。
下午照常巡邏,沒有精神不再華蒼一個,所有朱雀神衛都搭著腦袋,無精打采的在皇宮裡漫步。
華蒼一行四十多人,走上半個時辰,就要停下休息一陣,彷彿走路都是一件很累的活一樣。
到了傍晚,尹天壽帶著玄武神衛來接班,看到疲憊不堪的朱雀小隊,老遠就大聲笑道:「怎麼回事,牛逼哄哄的朱雀神隊怎麼和死了爹娘一樣,全都蔫兒了!」
胡鐵哈哈笑道:「讓你朱雀神隊控制一下****沒有人聽,怎麼樣,現在透支了吧!」
「一個個眼圈比熊貓還黑,這尼瑪使得有多虛呀!我看你們別叫朱雀神隊了,叫麻雀神隊算了!」
趙無功想起玄武神隊落寞時,朱雀神隊的種種奚落,心裡一股暗爽,大肆諷刺。
玄武神衛你一言我一語,說的無比難聽,華蒼只感覺和騎在自己頭上拉屎沒什麼兩樣。
換做往事,早就「邪月斬」大殺四方了,今天實在提不起一點精神。
他死盯著一群玄武神衛,臉皮陣陣的抽搐,眼見雙方人馬離得近了,尹天壽一個眼色,玄武神隊全部繞道而行,彷彿己方眾人全部染了瘟疫一樣。
華蒼見尹天壽打量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將死之人一樣,譏諷又別有深意的笑容,使他心中陣陣發麻。
「肯定是有問題!」
回到朱雀堂,二百多名朱雀神衛沒有個精神的,就像剛剛經過一場惡戰似的,堂內苦澀的氣味愈發濃烈了。
有人飯都吃不下了,直接想進屋睡覺,華蒼上前攔住,說道:「不對,我看大家是得了什麼症狀,都別睡呢,一起去找大夫看看!」
華蒼帶著二百多號人出城門,趕往太醫院,走在大街上,全
都垂著手臂,耷拉著腦袋,就像一隊殭屍一樣。
太醫院中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太醫,名叫王天一,雖然一介凡人,無法修煉元火,卻醫術精湛,醫理常識就算煉藥師都唯恐不及,就連方萬金都常常來請教。
許多病情,他縱使解決不了,也一眼能夠看出來。
進了太醫院,華蒼帶人直奔王天一的房間,招呼都不打,二百多人像潮水一樣,推門湧入。
王天一正在研究藥書,看到這陣勢,蹬蹬蹬縮到床邊。
「王太醫不用怕,我們只是來看病的!」
華蒼擺著手說道:「這兩天,我們朱雀神衛個個無精打采,提不起半點精神,你給看看,是不是染上什麼病了?」
說話間,眾神衛身上的苦澀氣味在房屋內瀰漫開來,王天一提鼻一聞,頓時嚇得面無人色,跪在地上大聲嚎道:「作孽呀!你們為什麼到我房裡來,讓我聞見這氣味!這是要拉我和你們一起死啊!」
一番話說的眾神衛毛骨悚然,你看我我看你,臉上全是惶恐之色。
「什麼叫害你一起死?我們身上這氣味怎麼了?」
華蒼臉色變得煞白,咬著牙關問道。
「我雖然不知道你具體中的什麼毒,聽著氣味,卻肯定和幽毒莽有關。沾上幽毒莽的速度,身體一定會慢慢衰竭,乾涸而死!」
「什麼?」
華蒼倒吸一口涼氣,難道這兩天身心越來越疲憊是身體衰竭的症狀?
「兩天……」
王天一打量著眾神衛的神色說道:「兩天就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這樣下去,你們頂多還有五六天的壽命!可憐我老了老了卻不能善終,也活不過六七天了!」
一邊說一邊用力的拍打的地面。
「作孽呀!你們這群混賬王八蛋!」
這一鬧,攪得眾神衛愈發心神不寧,有的接受不了,直接癱在地上。
「華蒼,你這是給兄弟們帶來了什麼病!害大家要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五天?怎麼突然就剩下五天的性命了?天啊!為何如此不公!」
「什麼狗屁病症,死之前連家人都不能去見一面,萬一傳給了全家怎麼辦?」
哀嚎之聲此起彼伏,華蒼聽著陣陣頭大,上前揪住王天一的衣領,拽起來喝道:「你先哭哭啼啼什麼?趕快想辦法解毒啊!」
「我有辦法會這麼絕望?」
王天一一把掙脫開,大聲叫道:「幽毒莽的毒,我在任何醫書上都沒有見過解法。就算有,你們中的又不是那一種毒,連毒藥的配方都不知道,我怎麼解?全他娘的等死吧!」
說道最後幾近崩潰,放聲大笑起來。
華蒼一時僵在當場,顫抖著說道:「你……確定沒有斷錯?大家真是中了幽毒莽的毒?」
「這苦澀的氣味和藥書描述的一模一樣,我怎麼會看錯!」
王天一扯著嗓子叫道。
「苦澀氣味……」
華蒼腦袋翁的一聲,忽然想起在吳紫衣房頂解開瓦片時,曾就一股淡淡的苦味。
「難道是那時候中了毒?」
華蒼暗暗攥緊拳頭。
「吳紫衣,你竟然敢對我下毒!」
華蒼冷哼一聲,奪門而去,眾神衛紛紛跟上。
「一群王八蛋,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眼看就把劉院長那老傢伙熬死了,馬上就能出任院長了,為什麼要害我走在他前面?」
王天一大聲嚎道。
「王太醫,不要這麼悲觀嘛……」
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王天一一愣,抬頭向門口看去,不知何時站了一名俊俏的少年,滿面輕鬆地微笑……
「吳紫衣,給老子滾出來!」
華蒼帶著一種朱雀神衛,站到白虎堂前方放聲大叫。
「華蒼,你也太放肆了吧,竟敢來我白虎堂叫囂?」
吳紫衣一聲低喝,飛身掠出大堂,反手將兩扇大門關好。
華蒼心裡明白,肯定是怕己方眾人身上的氣味飄進去,冷哼一聲,說道:「果然是你下的毒,我就知道這事情跑不了你!」
事到如今,已經顧不上隱藏偷窺之事了。
「放屁!你們中毒,和本統領一毛錢關係沒有,不要在這裡血口噴人!」
吳紫衣昨晚聽尹天壽說葉沐給朱雀神衛下了「七日絕命散」,才知道華蒼一眾中毒之事,至於怎麼下的毒,尹天壽卻三緘其口,如何也不肯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