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沐跳下房頂,進入大殿中,仍然不能抑制心中的激動,區區小國,竟然能找到上古火焰,必須要得到手不可。
他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和顧思源問道:「皇后現在獨攬宮中大權,你們完全沒有抗衡的能力,她既然想要上古火焰,為什麼還不下手?」
顧思源微微一笑,說道:「如果能這麼容易得手,五年前就已經被她搶走了。那火焰四周,布著一個上古傳下來的大陣,那群黑衣人殺到最後,無論如何都無法將大陣攻破,只好放棄。」
他看了一眼辰統,接著說道:「解開大陣的陣旗,一直保存在歷代皇帝手中,現在已經被陛下藏了起來。不交出陣旗,她們休想得到火焰!」
葉沐挑起嘴角一笑,盯著辰統說道:「手中握著陣旗,能活到現在不容易呀!」
顧思源道:「神衣衛投靠了鳳儀皇后之後,陛下就已經失去了抵抗的能力。皇后一支勢大,開始無法無天,開始對陛下各種逼迫,許多陛下疼愛的妃子都被害死了。」
「那你們是如何撐到現在呢?」
葉沐饒有興致的問道。
辰統長吁一口氣,甚是感激的看著顧思源說道:「幸虧顧丞相妙計,故意將皇宮下面藏有萬年火焰的消息傳到了司馬攸耳中,將他引來了天辰國。司馬攸迅速壯大勢力,和皇后抗衡,二人一斗就是五年,彼此牽制,使得哪一方都不敢太放肆。我夾在中間,才得以保住了性命。」
「顧丞相不愧是天辰國第一智者,區區一個凡人,竟然創造了天辰國如今的大局!」
葉沐豎起拇指,好不掩飾讚許之意。
「後來換上了這怪病,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他們很有默契的放緩的爭鬥。肯定是在等我駕崩那一天,冒出來爭奪王位,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陣旗要隨王位一併傳承。」
顧思源無奈的說道:「到了那個時候,我就算絞盡腦汁,也無力回天了。幸好葉少憑空出世!葉少的種種事跡我全都聽說了,絕對不是池中之物,因此……」
說著又看了一眼辰統,後者無奈的點了點頭,示意他來決定。
「因此我打算用上古火焰換取葉少出手,拯救陛下性命,剷除賊人,助陛下收復江山。」
葉沐微微一笑,盯著辰統說道:「那可是天辰國流傳了萬年的寶物,你捨得嗎?」
辰統閉上雙目,輕輕的搖了搖頭,顯然是不捨,卻又無可奈何。
顧思源待他說道:「不捨得又能如何,如果真到了陛下說的那個時候,還不是要落入司馬攸或皇后手中?就算皇后,已經不算幕氏之人了……還不如應給葉少,起碼能保住性命,保住王位!」
葉沐笑盈盈地說道:「對我這麼有信心?」
顧思源慘淡一笑,說道:「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了,已經沒有別人了……」
葉沐點了點頭,說道:「我就幫你們奪回王位,到時上古火焰歸我。」
不關心的時候提不起半點興趣,一旦決定加入各勢力之間的鬥爭,對於結果有絕對的信心。
可能要歷經的各種風險,在上古火焰的誘惑之下,直接拋之腦後。
「嗯。」
辰統強撐著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如果能助朕再登王位,朕決不食言!」
「那就好!」
葉沐挑起嘴角一笑,暗暗忖道:「本聖之所以答應你幫你,因為不想喝司馬攸之類做一些強盜的行徑罷了。到時你食不食言都無所謂,只要我有一個理由,你就算有千軍萬馬阻攔,上古火焰也是我的。」
顧思源眼見葉沐在對手是皇后和司馬攸的情況下,仍然自信滿滿,暗自慶幸自己沒有看錯人。
「既然如此,就這麼定下了!」
顧思源一臉正色的說道,「當務之急,葉少先要幫陛下招出真元首創的真相才是啊!早點切斷毒源,為陛下保住性命。」
「這個當然。」
葉沐點了點頭,和辰統說道:「最近太醫一直在給你開藥嗎?」
「一直在開,今天早晨還剛剛喝過。」辰統答道。
顧思源皺起眉頭說道:「葉少是懷疑太醫,有可能在陛下的藥中下了毒?」
「不是沒有可能。」
葉沐沉聲說了一句,走到陳辰統身前,伸手一扯,拽下一根鬍鬚。
辰統捂著嘴巴說道:「這是幹什麼?」
葉沐並不理他,把鬍鬚放到鼻前,閉起眼睛嗅了幾口,緩緩說道:「人參、當歸、百合葉、鹿角……全都是大補的藥材,並沒有下毒。」
他睜開眼睛,只見辰統和顧思源直愣愣的盯著自已,嘴巴都忘了合上。
辰統結聲說道:「你你……你就聞了聞朕的鬍鬚,就辨出了朕所喝湯藥中的成分?」
「好一個葉少,你也太神了吧!」
顧思源雖然不是武修,可一直以來,所有身邊的事情都在掌控之中。
唯獨葉沐,一次又一次的超乎他的想像。
葉沐又轉圈檢查宮殿中的其它物件,看是否有地方塗抹了毒藥,一直在散發氣味。
轉了整整兩圈,被褥
、屏風、龍椅全都仔細看過了,也沒有發現任何倪端。
「找不出任何跡象啊,毒是通過什麼傳辰統體內的?」
葉沐的目光落在辰統身上,難道毒源在他的身上?辰統明白葉沐的意思,隨著回想一番,瞪大了眼睛說道:「對了,國師一直再給我送『大補丹』,會不會丹藥有問題?」
「我去,他送的東西你也敢吃?」葉沐伸出手說道,「那『大補丹』你現在還有嗎?」
「還剩最後一顆。」
辰統從懷中翻出一個小盒,打開裡面放著一顆白色的丹藥,樸實無華,沒有任何氣味。
辰統卻像寶一樣捧著,平時一直藏在身上,從來不讓宮女們觸碰,今天不是為葉沐折服,也不會捨得拿出來。
「不管國師有什麼不軌的圖謀,這『大補丹』的確是神藥。每次氣虛無力到極點的時候,吃下一顆就能精神幾分。可以說,我一直用它在續命呢。」
葉沐將「大補丹」拿在手中,輕輕嗅了一口,無法判斷裡面成分。搖了搖頭,一口吞了下去。
辰統看在眼中,彷彿被宰了一刀,無力地伸了伸手掌。你不是只看看嗎?
「寒靈草、參果、益元果,普普通通一品丹藥而已,果然沒有什麼的大的問題……」
葉沐緊緊地皺起眉頭。
顧思源和辰統對視一眼,哈哈笑道:「對於藥材如此獨到的研究,恐怕方萬金也做不到吧。」
葉沐不只一次被拿來和方萬金比較,怎麼聽都不是在誇自己,區區一個藥宗,根本就不夠看好嗎?
「湯藥沒問題,丹藥也沒有問題,屋內各地方都沒有問題,毒既不是帶進來的,也不是存在這宮殿之中。想要找出毒源看來要費些功夫了,看來我要留在宮中幾天。」
葉沐緩緩說道。
「這……」
辰統一怔,緩緩說道:「如果是原來,別說你住上幾天,就是住幾年都沒有任何問題。可是現在……」
說著指了指窗外,「我這龍陽宮處處佈滿了國師和皇后的眼線,就連丞相都不能多呆,你就這麼住在這裡,恐怕會引起他們的懷疑,惹禍上身啊!」
「這倒不難。」
顧思源淡然一笑,說道:「葉少已經改變了容貌,沒有人能認得出來,應該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只要給他一個合適的理由就好了……」
葉沐都不得不佩服顧思源的詭計多端,笑盈盈地說道:「你倒是說說,要什麼理由。」
顧思源道:「聽說昨天葉少在鳳月宮一曲驚人,看來是十分擅長樂器。我們不如這樣說,陛下疼愛十三公主,想為她找一個老師教曲,本來想讓我,可是我不方便一直進宮,於是把貼身的書僮留在了這裡。」
「不愧是我顧丞相,此計果然妙!就這麼定了!」
辰統得意一笑,衝著門外喊道:「來呀!去給我請小公主!」
「是!」
「妙什麼妙啊!我還沒同意做她老師呢,怎麼就直接定了!」
葉沐暗暗叫道。
顧思源知道葉沐和幕曉霜之間的感情,別有深意的笑了笑,和辰統說道:「葉少易容一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就算是小公主,我們也不要告訴。免得她一個不慎,露出馬腳。」
不多時,幕曉霜趕來了龍陽宮,少女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垂著目光,俏臉上微微泛著紙白,精神狀態十分的不好,看到顧思源,勉強撐起一個笑容。
「顧丞相,在國師府時多虧有你,我才沒有釀成大禍。」
說話間,她美眸游離,心根本不在這裡。
葉沐不禁一怔,略微有些心疼:「每次見到她都清新迷人,獨自在皇宮裡,怎麼這樣恍惚落魄。」
辰統心疼看著幕曉霜說道:「我可憐的霜兒,父皇會好起來的,不要再為父皇擔心了。」
顧思源尷尬一笑,看著葉沐忖道:「陛下呀,您這想的多了吧,小公主這幅模樣,明明是被少女的相思所苦好嗎?叫她如此神遊不定的,是您眼前這位少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