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任導師瞬間僵住,他從那句話裡感受到了葉沐的不滿,一個十六歲少年的不滿,卻比王章甚至院長的不滿還要可怕,他竟然不敢反抗。
葉沐窩心一腳,將張青踢起兩丈多高,隨著一根肋骨折斷,張青又痛得醒覺過來。
「你不是喜歡慢慢玩嗎?我們繼續!」
葉沐沉著聲音說道。
說完又是一腳落下。
台下學員只是觀看,就不覺陣陣冷汗,彷彿掉入了冰窖之中,不自控的打起冷戰。
有的甚至被嚇哭了,抹著眼淚說道:「殺……殺人狂魔,他不是人,分明就是魔鬼!」
「張青對他的一通暴打,他還了十倍呀!以後就是去惹武師、武宗,也不要惹這魔頭啊!」
就連整天和葉沐為伴的幕曉霜、魯躍海與花曉天,也看得陣陣發涼。
魯躍海完全不能將此刻冰冷的葉沐和那嬉皮笑臉的少年聯繫到一起,暗暗忖道:「他看似不溫不火,其實比我的脾氣還要火爆十倍呀!」
幕曉霜見得多了,稍比他適應一些:「連皇子都隨便抽打,還有什麼是他幹不出來的?」
朱素玲又急又氣,嬌軀劇烈的抖動起來,鮮紅的雙唇已經變成了紫青。
她幾次想施展「無形之勁」,都被柳鶯一拽衣衫攔住。
當著魯躍海硬來,不但幫不到張青,就是自己也要搭進去。
她只好默默的乞求,讓葉沐進入淘汰賽,跟自己有一場廝殺。
「卡吧!」
葉沐一腳下去,張青再次從昏迷中醒覺過來,魂不附體的痛,使他流乾的眼睛再次湧出眼淚。
百般無助之下,他向責任導師投去求助的目光,干張著嘴巴,一遍又一遍的無聲重複口型,「救救我!」
責任導師幾乎哭了,你倒是出聲啊!你不出聲我怎麼判你認輸?他只斷你肋骨,又不威脅你的生死,我怎麼出手干涉?
他只好轉向王章,攤開手掌問道:「這怎麼辦?」
王章也是看的陣陣難受,如果換做別的學員在台上放肆,他早上去一掌打飛了,什麼規矩都可以不顧。
可是葉沐既有徐玉撐腰,又有十三公主幫助.關鍵這傢伙太瘋魔,惹不起呀!救一個無關緊要的張青,遠沒有討好葉沐來的重要。
左思右想之下,王章輕哼一聲,喝道:「你是責任導師,自己看著辦!」
責任導師豈會不明白這個,看著辦就是不要管唄,他心一橫,避開張青無助的目光,暗暗忖道:「同學,你不要看我了吧!我沒得辦法撒!」
張青徹徹底底地絕望,腦袋光光撞擊地面,只想撞死算了,這麼下去,比死還要難受。
姚青楓本在優的輕搖折扇,看到這淒慘的場景,手腕漸漸僵住,臉上的笑容不翼而飛。
他暗暗忖道:「張青你個****,繼續玩啊!竟敢在他面前托大,真是死有餘辜!」
熊威從八號台的比試一開始,就被吸引,比試結束一直沒有下台,反正沒人敢催。
「好狠的手段,監獄裡逼供也不過如此了!張青前面戲虐他的手段和這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兒科!張青這****,在葉沐面前有了優勢還不一巴掌拍死,最後把自己玩死了算!」
張青大口大口的咳出鮮血,如果再給一次機會,直接追著葉沐跪舔,什麼優勢劣勢,絕對不會碰葉沐一根手指頭。
他已經怕到了骨髓,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種感覺,那冠玉般的面孔之下,絕對是一個惡魔!
「卡!」
第十二根肋骨折掉,張青胸口整整塌了一片,氣都出不開了,雖然還有意識,可兩隻眼睛不停地上翻,什麼都看不清了。
葉沐洩了心中憤恨,長吁一口氣,衝著責任導師說道:「這下他好像起不來了。」
責任導師乾笑幾聲,看了一眼張青,雖然保住了性命,可沒有幾個月別想下床了。暗暗說道:「早就起不來了吧?」
他有氣無力地宣佈道:「葉沐勝!」
葉沐微微一笑,縱身月下高台,朝朱素玲等人走去。
「嘩!」四周的學員只覺冰冷撲面而來,全部退出三丈,殺人狂魔,沾上不只是死,還會生不如死啊!
場地中間,就只剩下葉沐、魯躍海三人和朱素玲、柳鶯。柳鶯定力不夠,都不自覺的打起冷戰。
朱素玲沒有怕,只有揮之不去的怒火,緊咬著銀牙說道:「如果叫我遇上你,先把你一層一層扒掉,再一層一層扒了你的皮和肉!」
她還沒有忘記那天葉沐當眾的羞辱,扒衣是為自己出氣,扒皮是給張青報仇。
葉沐輕哼一聲,緩緩說道:「有本事就來吧。不過我要提醒你,越是想虐我,就會死得越慘。」
朱素玲冷笑一聲,不再理他,帶著柳鶯躍上高台,抬張青去了。
魯躍海一拳打在葉沐胸口,撇著嘴說道:「你這傢伙下手太黑了吧,會帶壞小朋友的!哎,可憐的張青啊!這一仗留下陰影,恐怕以後就沒法跟人廝殺了。」
葉沐吃痛,咳出一口鮮血,說道:「我這也受著傷呢,怎麼沒有人同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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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花曉天喚醒了江流和方卓。
江流一睜眼,看到葉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頓時放聲激動嚎道:「葉少,你怎麼樣了?朱素玲那傢伙使詐,在暗中操縱你的身體,我跟方卓想去告發,直接被打暈了!輸了沒有關係,我們去找王執事,讓他徹查這件事!」
這時,朱素玲和柳鶯抬著張青落到地面,沉著臉向人群外走去。
看到一個學員胸腔坍塌,被鮮血染得面目全非,江流兩顆眼珠差點滾落出來,拍著胸脯說道:「這……這打到第幾場了,哪個王八蛋下手這麼黑,把人打成這樣?」
說完見葉沐投來殺人的目光,他一個激靈,仔細看去,結聲說道:「這是……張青?」
方卓反應過來,立時一個巴掌扇了上去:「你他奶奶的,剛才罵葉少什麼?你這王八蛋最近皮又鬆了是不是?來來來,我給你緊緊!」
「葉少,原諒我吧,我剛以為你輸了,心情大痛,才會破口大罵的!」
江流一邊捂頭,一邊叫道。
方卓每次拍馬屁都被他和小賈擠在後面,終於抓住機會,豈肯這麼放過?大耳瓜子一個接著一個。
「我去你媽的!葉少什麼人?一己之力斬殺一半風雲榜,怎麼會輸?」
一通暴打之後,終於出了氣,方卓笑呵呵跑到葉沐身前,從十方袋中召出一個銀白的小瓶,揭開瓶蓋,倒出一粒丹藥。
指肚大小的丹藥,通體翠綠,看著跟寶石一樣。
他遞到葉沐手中說道:「葉少,我爹他老人家就怕你在比試中受傷,特意讓我準備了『玉清丹』,萬一你用的到,馬上拿出來!」
葉沐將丹藥捏在手中,翻轉著看了一陣,說道:「不錯呀,二品丹藥,方萬金這傢伙向來小氣,怎麼忽然對我這麼好?」
他將玉清丹端到嘴邊,一口吞下,體內瞬間湧起一股暖流,彷彿溪水流過乾枯的河岸,枯草死樹瞬間綠成一片,爆發出勃勃的生機。
堵塞在經脈之中的淤血遇到暖流立時消散,變得暢通無阻,扯斷的肌肉一寸一寸修復,漸漸的充盈有力,磨損的骨骼全都生長出來,造出新鮮活躍的血液。
內傷以可以感知的速度癒合,原本的刺痛慢慢變成酸痛,氣血周流幾圈之後,酸痛也消失了,只剩下麻酥。
「好厲害的丹藥,他臉上的傷口全都消失了!」
魯躍海直勾勾的盯著葉沐,青一塊紫一塊的臉頰眨眼間變得亮白如玉,再次泛起撲撲的血色。除了殘留的血跡,看不出一絲受過傷的跡象。
「內外兼顧啊!」葉沐滿意的點了點頭,攥緊拳頭,又是使不完的力氣。
見他心情大好,方卓堆起笑臉,湊上前說道:「葉少,我爹爹為了你可是不遺餘力呀!這顆『玉清丹』可是他花兩百金幣買的,本想研究他的丹方。丹方沒研究出來,他自己受傷都不捨得吃,卻讓我給你備著!」
葉沐聽完眉頭一皺,略帶惶恐的說道:「對我這麼好……不會是想讓我跟方雪重新訂婚吧,你們可不能這麼沒有節操啊!那不是毀了小爺的節奏嗎?」
幕曉霜等人聽完哈哈大笑,搞的方卓嗡嗡作響,一個勁的乾笑。
「我爹什麼意思我也不知道,應該不會是你說的那樣。葉少放心,我那倒霉的妹妹怎麼能配得上你,我爹要敢說這門婚事,我第一個不答應,她算個什麼東西呀!您肯定要配最好的!」
江流聽完一臉黑線,暗暗罵道:「我去你媽的,不帶你這麼坑妹的!」
與此同時,他也不禁感到一股壓力,這貨拍馬屁的本領已經有趕超自己的勢頭了。
「很好!」
葉沐拍了拍方卓的肩膀,「剛你說什麼,方萬金還沒有研究出『玉清丹』的丹方?回去告訴他,是雲芝、納香、十年以上的獨角蓮和一級水獺的內丹。」
「吃一顆就能說出單方?」方卓驚得瞪圓了眼睛,差點就給葉沐跪了。
他匆匆忙忙取出紙筆來記,一邊寫一邊瞥江流和魯躍海等人,好像他們要來分寶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