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族地牢內,一青衣女子站在牢內唯一一個窗戶前看著窗外的景色,窗外墨藍色廣袤天空中繁星點點,遠處的山連綿不斷,像是人不小心破撒上去的墨,偶爾有成群的飛鳥掠過黑色的絕情湖。
「神女莫傾桐見過前任神女付青璃。」莫傾桐跪了半個身子,朝她福了福。
付青璃轉身對她頷首示意,指著窗外的飛鳥道「你看這些鳥成雙成對好不熱鬧。」她的聲音恬淡,面容溫婉,只是雙瞳中有藏也藏不住的哀戚。
莫傾桐上前看著飛鳥,淡淡一笑「?鳳凰雙雙對,飛去飛來煙雨秋。而如今,鳳去了,凰空留。?」
付青璃的眼底滑過幾絲詫異,打量著莫傾桐「可惜我不是那些飛鳥。」她的語氣極為恬淡,彷彿曾經的傷悲不屬於她,只是眼眸深處的落寞藏不住。
莫傾桐極為溫婉一笑「姐姐,我這次不是替他們當說客而是有東西要交給你。」說罷將信交給了付青璃,付青璃已經猜到寫信之人是誰,猶豫著要不要看,可手卻已經比自己的腦子快了一步將信收下。
付青璃顫抖著將信打開,看著熟悉的字跡苦笑,但多了幾分釋然,眼淚無聲地落在宣紙上暈開了字,莫傾桐從沒有見過她如此失態。在莫傾桐的記憶中,付青璃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非常符合規矩,但是在認識秦澈後她的人生應該脫離了原來的軌道吧。
付青璃將自己身上的羽衣撕下一塊,把食指咬破,趁著血流出來的時候在衣服上快速地寫著,寫完後她將布帛交給莫傾桐。
莫傾桐拿起一看,上面的每一個字的筆法無不透著蒼勁,每一句話無不顯示著她的哀哀情思。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
付青璃隨後對她淡淡一笑「這麼多年了,他終於肯來一封書信了。」
莫傾桐婉約一笑「他是原諒你了呢,也不枉姐姐你這麼多年在背後的努力。」
「其實他是一個很好的人,只不過這麼多年他一直被仇恨蒙蔽,所以一直看不見我的愛。他一直怨恨神女族,不能放下,所以始終不願意和我一起以至於錯失了那年我給他的機會。」付青璃歎了歎氣。
莫傾桐隨即為他辯解道「那一年他母親以死相挾,故為孝道他才未前去。」
付青璃的雙瞳閃了閃,臉上的表情微變,靜默了好久從自己髮髻上取下一個簪子遞給莫傾桐說「幫我把這青鸞釵還給他,這是我們兩人的定情之物,我想是該還回去了。我們之間可能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要分開。你替我給他捎上幾句話,就說我希望他以後不要再沉浸在仇恨中,不要再將我放在心上,好好地走自己的路。」
莫傾桐點了點頭收下了簪子,付青璃看著她,握住了她的手道「神女我希望你不要重走我們的路,如果你心中有恨,那麼請放下它,不要被恨主宰,否則將會錯失自己的幸福。很多時候請跟著自己的心走。」付青璃望著莫傾桐的眼中充滿關切,莫傾桐會意,朝她福了福,走出了地牢。
終是誰使弦斷,花落肩頭,恍惚迷離?,?生生的兩端,我們彼此站成了岸?。
一一付青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