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傾桐摀住心口向幽溪跑去。她不可以輸,她的使命,她的驕傲都不允許她輸。在她的詞典裡絕對沒有認輸這個說法!身上不斷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幾乎連喘口氣的力氣都沒有。那毒真烈。莫傾桐猛地吐了一口血,那血好黑。莫傾桐還沒有來得及擦乾血漬鳳非邪就追了上來。
鳳非邪並沒有出聲靜靜地呆著離莫傾桐一尺的地方,微微上揚的眉梢染上上些許慵懶之色,眼角略顯輕佻,嘴角掛著一絲略有略無的笑。
莫傾桐摀住心口一臉憤恨地看著鳳非邪,蹙眉,又吐了一口血。鮮血染紅了白衣,在月光的照耀下又添了幾分肅殺的寒意。鳳非邪的嘴角又上揚了幾分,笑著將手伸向莫傾桐的面具。莫傾桐用盡全力轉身逃跑,隨即將數十個飛鏢發向鳳非邪。
鳳非邪在翻了好幾次身方才躲過這些飛鏢,他撿起地上的飛鏢放在鼻尖一聞,果真,這些飛鏢個個帶毒。他的桃花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嘴角又上揚了幾分,她,很有趣。
鳳非邪立刻追了上去,她快,他便快,她慢,他便慢。一路上,她的飛鏢像是無窮無盡一般一直朝他射來,次次沒有留一點餘地,若是鳳非邪不小心那麼也會失了半條命。她的內力,耐力真的非常人。鳳非邪的心中打了一個警鈴:絕不可以讓她活下去!
紫竹林好大好大,莫傾桐明明已經花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向前跑可是似乎怎麼也跑不出。身上傳來鑽心的疼痛,毒已經侵入心肺,若是兩個時辰內還不解毒,那這條命就沒了!
莫傾桐的腦子像是掏空了一般,強大的求生欲逼迫她向前走。不可以停,不可以,不可以她現在幾乎是失掉了思考的能力,她只知道要向前走,即使她知道前面的幽溪也已經被鳳非邪的軍隊包圍。
且不說她能不能衝出紫竹林,就算是她走出來了,可是斷崖的高度,就算她到了幽溪恐怕也沒有了半條命,何況幽溪下有一個千年老蟒,體型龐大,最重要的是它吃人!就算是運氣好沒有碰到蟒蛇,可是幽溪的水溫異於常溫,其溫度之寒冷仿若置人於冰窖,只要在那裡呆半個時辰便會當場斃命。
憑著那股力量莫傾桐終於到了斷崖,?月亮依然殘缺著懸掛在如墨般的夜空,顏色已漸漸蒼白了。月光照在溪面上亮晶晶的,幽溪表面好像變成了青色一般。從上面往下看,幽溪似乎是深不可測,江面泛出異樣寒光,傳來陣陣寒氣,使人不得不打一個寒顫。
鳳非邪已追了上來,紅衣被刮破數十道微微有一些狼狽。臉上不再是那種玩世不恭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殺意。
莫傾桐知道自己的暗器已經完全用盡現在再沒有力氣可以同鳳非邪對抗。他近,她便退,他再向前,她便再向後。
莫傾桐嘴角的血漬給她添了幾分倔強和英氣。莫傾桐望著自己身後的幽溪,深不可測,寒氣透骨。她的腳已經踩到了崖邊最後一塊岩石,不時有一些岩石掉落但是莫傾桐卻聽不見半點聲音。
莫傾桐握緊了拳頭,如果他再向前,那她也只好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