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像預料中的那樣,來得不快卻也不晚,當莫傾桐看見白被上的落紅時,心便冷了下來,像在冰窖一般,一股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
她想哭,卻不能哭。堅強如她,她不願意讓別人看見她最卑微的一面,何況這個人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倔強如她,任憑剛剛鳳非邪如何欺辱她,她卻不發出一點聲響。現在的她,好疼。
以前不論是師兄師姐欺負她,還是師父的責罰,她都忍了下來,那這次呢?她丟了最重要的東西,師父從小教導她,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東西便是貞潔,丟了,便什麼都不是了。她,如何再見他師父?她還曾經戲言「以後,桐兒要嫁給師父。」現在,又怎麼可能?頓時感覺心好疼,還沒有得到允許的一個夢就這樣不見了,好疼好疼。
他看著她,不知為何竟有一股莫名的情緒,看見她發紅的眼眶竟有一絲不捨。看見她假裝堅強,就更是難受,那紅唇早被貝齒咬出了血,顯得楚楚可憐卻又帶幾分堅強。
「從今天起,你就給我好好呆在七王爺府,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你出去!」
莫傾桐把臉別到一邊,再無言語,眼神空洞像是被人抽空了的木偶,她累了,也怕了,再也不像以前一般肆無忌憚了。藥王谷的女子失了貞潔,所受的刑罰非人所能承受,特別是最後一關是由她師父一一蕭閒執行。
她不怕死,也不懼生,她怕見到她師父,真的好怕好怕。怕他的目光不再停留在她身邊,怕他嫌棄她,怕他冷漠她。
她絲毫沒有在意鳳非邪的離去,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呆在這裡,她要回去,她一定要回去!
莫傾桐下了床,兩腿間傳來的疼痛,彷彿在暗示著什麼。她回頭看了看床,一朵紅花赫然屹立,好顯眼,刺痛了她的眼睛。
床上滿是衣服的碎片,她搖了搖頭,打開衣櫃拿出一件素色衣裳,穿了上去走出了門。門外有倆個丫鬟攔住了她「王妃,王爺已經下了命令,您不准出這扇門。」
「那要是我偏要出去呢?」莫傾桐冷冷開口。
「那紅影只好得罪了。」她的語氣平淡,不是威脅,卻又是威脅。
莫傾桐淡淡出手,幾根銀針飛過,正中那丫鬟手臂。
「啊。」顯然是始料未及,那兩個丫鬟以為莫傾桐不會武功所以並無防範,便中了計。
「呵呵,你們最好還是去找找你們的七王爺,小心銀針上有毒。」她輕笑一聲,眉宇間充滿恨意。
適才因為中了合歡散,內力盡失,沒了力氣使不出裡衣夾層的銀針,而現在剛剛好,正好也讓鳳非邪知道,她不是好欺負的!
那兩個婢子顯得十分驚慌,她們本來就不是七王爺府的人,去找七王爺拿解藥那無疑是去送死。「求王妃賜奴婢解藥,奴婢感激不盡。」
「呵呵呵。」莫傾桐淡淡開口「是不是我叫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
「是是是。」兩名婢子分明是口不擇言,只要能生,那麼她們不惜背叛別人。
「那如果我要出去呢?」莫傾桐看著她們,居高臨下有睥睨一切的氣勢,彷彿容不得她們說不。
「可以可以。」婢子慌忙答道。
「很好,我現在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