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楊帆家回來後,李一涵在廚房邊做晚飯邊想:本來是帶著三個問題去的,這下好,第一個問題給出了如此玄幻殺傷力足以擊碎所有腦細胞的答案,後兩個問題用腳趾頭想想也能得出答案了。
米飯做好了,李一涵在食材筐中看到了好多種綠色蔬菜,洗的乾乾淨淨,水分都已經瀝出去了,非常整齊的排放在一個個小筐中,看到這些,李一涵不由從心裡佩服鄭好,真是個好女人,太賢惠了。
這時,洪發來、洪柳和洪放一起回到了家,洪柳來到廚房幫李一涵做飯,兩個人邊做邊聊:「涵涵,畢業有一段時間了,你有什麼打算,是工作還是繼續讀博?」
「姑姑,我不想讀博了,但工作嗎?我還沒想好要做什麼?」李一涵的回答很誠實。
「要不,留校吧,咱們專業現在正缺老師和教練呢,你可以過來幫我。」
聽了洪柳的話,李一涵很驚訝:「姑姑,我的學歷不夠,留在咱們系的不都得是博士學位嗎?」
「哎,規矩是人定的,現在體育專業有幾個博士學位的,你要是想留,我可以幫你,提前和領導打個招呼,再說,你的本科及研究生時的成績及在校表現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嗯,謝謝姑姑,我再和洪放商量一下吧。」
洪發來走進來,彈了一下洪柳的腦門:「鄭好呢,怎麼今天是你們主廚啊?」
李一涵漸漸發現,自從鄭好回到這個家後,洪發來的精神頭比以前足很多,足足年輕了十歲都不止。以前從未見過他有小孩子般的行為舉止。
「哦,爸,姑姑,楊帆生病了,自己一個人在這邊無依無靠的,我和洪放一商量,就讓好姐去照顧楊帆幾天,嗯……爸,您不會介意吧?」李一涵故意試探著問道。
聽到兒媳婦這樣問,洪發來一副大而化之的表情:「哈哈,這孩子,你老爸我有那麼小心眼嗎?你們這是做好事,老爸舉雙手支持,再說了,老爸年紀大了,在這個家裡啊,你們做什麼我就吃什麼,你們只要做的對,老爸全力支持。只是這些天要是涵涵做的飯了,哈哈!」
洪發來邊笑邊走了出去,洪柳看了看李一涵,二人無需多語心自明——涵涵的廚藝和鄭好比起來嗎——幼兒園本科畢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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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長廊裡,很冷很清,整個走廊裡充盈著消毒水刺鼻的味道,李一涵陪著楊帆坐在長椅上等待手術。
樓外寒風呼嘯,在此時楊帆的眼裡,這寒風就好像待會那個馬上要將她肚子裡的寶寶生生殺死的手術刀一樣,聽著窗外的狼風呼嘯,楊帆的眼中佈滿血絲,她將頭緊緊紮在李一涵的懷裡,而李一涵,雖然遭難的不是自己,但她的心依然很痛,她何曾不愛楊帆腹中的寶寶,但他來的不是時候,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緊緊的抱緊楊帆,給她最多的溫暖,給她最大的保護。
「班長,我捨不得他,他在我肚子裡已經長成形了,超聲波還顯示是個男孩兒。」
聽到楊帆這樣說,李一涵無言以對,眼淚簌簌的留著,安慰道:「以後我們都還會做媽媽的。」
走廊的頂端,白色的建築物飄渺而詭秘,李一涵沒有戴隱形眼鏡,看不清那是什麼,但她知道那一定是一件或是一間具有某種象徵結束意義的物質——太平間或是……
李一涵不想再想了,她抱緊楊帆,她的身體那樣薄那樣冷。
這時,從剛才李一涵看到的「太平間」裡走出一位白衣人,拿著病歷本叫道:「楊帆,在嗎?準備手術。」聽到了醫生的召喚,楊帆猛然坐直,定定的看著李一涵,雙手護住肚子,咬著牙撇著嘴說:「我捨不得他。他是我的兒子。」
「聽話,你現在已經顯懷了,還好這件事只有洪放我們三個人,再有就是那個王八蛋知道,你連你父母都沒告訴,不就是不想讓他們糟心嗎.況且,上次的檢查結果中胎兒的腎臟部位有雜音,這樣即便孩子出生了,也很有可能是殘疾兒童。楊帆,狠狠心,不要讓這個不該來的孩子拖累你一輩子,現在,別把他當成你的寶,把他當成你的孽,讓他早點離開你的身體。」
看到同樣淚流滿面的李一涵,楊帆知道,怎樣的友情會讓一個人冒著以後會被自己恨的風險來救自己啊,恐怕只有李一涵吧。
看著神情漸漸堅定的楊帆,李一涵又補了一句:「楊帆,你放心,這個罪你不會白遭,花冷冰,我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他會死的很透徹。」
看了李一涵最後一眼,楊帆沉靜的走在去手術室的路上,雖然只有十幾米的路,但在楊帆走來卻好像幾個世紀,沒錯,從手術室出來後她就是一個人了,她將自己的兒子送走了……
躺在病了的手術台上,楊帆眼前出現了在暴雨中飄忽不定的小小的身影,那個身影踉踉蹌蹌的向前走去,走到天際時終於回頭看了楊帆一眼,那一眼是笑笑的,好像在說:「媽媽,我不恨你,你要好好的過日子。」
…………
「寶寶,回來,回來!」楊帆又一次從夢中驚醒,李一涵和鄭好陪著她身邊。
「楊帆,你又做噩夢了。」李一涵簡直後悔自己要楊帆拿掉孩子到底是不是正確的決定。
「哎,苦命的孩子啊,姐給你做了雞湯,喝一碗補補身子吧,你現在太虛弱了。」鄭好照顧了楊帆幾天,雖然沒有人告訴她是怎麼回事,但她早已看出端倪。
看著楊帆生不如死的樣子,李一涵深深的自責:「楊帆,你打我吧,你怨恨我吧。都是我不好。」
楊帆抬眼看看李一涵,無力的笑了笑,說:「班長,你說什麼呢,以前咱們總是嘻嘻哈哈的臭貧,通過這件事,我終於知道,你是個大好人,這次是你救了我,我謝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怨你打你呢。」
鄭好從身後抱起楊帆,讓她靠在自己懷裡,一勺一勺為她喝雞湯,邊喂邊說:「妹子,沒啥了不起的,你就當是流產了,說白了他就不是你命中的兒子。不是有那麼一句老話嗎『是兒子不死,是財不散』。你還年輕,養好身體,以後生他十個八個的。」
聽著鄭好的安慰,楊帆笑了笑,點著頭。
這時,李一涵的電話響了,是洪柳打來的,詢問楊帆把走秀的人張羅的怎麼樣了,李一涵只能回答人員都安排好了。掛斷洪柳的電話,楊帆擔心的問:「我的事情洪教授不知道吧?」
「放心吧,不知道。」李一涵說完看看鄭好。
鄭好自然領會她的意思,信誓旦旦的說:「妹子,你還信不過俺嗎?」
李一涵看著鄭好會意的笑了。
趕緊打電話給雅尼,幫忙安排兩周後的走秀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