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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過年 文 / 朵蘭朵

    早上醒來,一道和熙溫暖的陽光調皮的跳進了李一涵的小床上.李一涵微微張開朦朧睡眼,又是一頓哈欠連天之後,不經意將視線轉到床頭櫃的日曆上,2月9日,春節!過年了,又長一歲了,於是趕緊翻身下床,來到洗手間裡,對著鏡子說起了話:「魔鏡魔鏡告訴我,涵涵又長一歲了,今年的心願能否都實現,吼吼吼!」老爸老媽在吃早餐,看著女兒如此白癡的行為,頓時像霜打的茄子。

    「都怪你,從她會說話以後,每年過年要她對著鏡子許個心願,看看,落下病了吧,小時候行,看著可愛,這都多大了,還這樣,不知道以為弱智呢。」白蘭亭邊吃邊數落李理。

    李理則不以為然:「我看挺好的,多小女人啊,和你從前一樣可愛。」

    「你什麼意思,我現在不可愛嗎?」自知更年期行為偏差較大的白蘭亭不無心虛的質問老公。

    「沒有,在我眼裡啊,你永遠可愛。哈哈!」

    聽到老爸老媽邊吃邊笑,李一涵洗漱完畢後走到餐桌旁,拿起一塊麵包,蘸了點果醬放到嘴裡,邊吃邊說:「行啊,老媽,也懂得營養配餐了。」

    看著女兒鼓起的大腮幫子,白蘭亭這個暈哪,怎麼一點淑女范兒都沒有呢,哎,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那個,你這都回家兩宿一天了,洪放怎麼連個電話都不打。」

    靠啊,這老太太的記憶力還真行,這麼嚴重的更年期綜合症都沒有破壞她的邏輯記憶:「嗯,昨天晚上,你們看遼視春晚的時候,我們通過電話了,他和他老爸在達言過年,他還讓我帶他向你們問好呢。」

    「好啊,涵涵啊,你看洪放想得多周到,你得好好向人家學啊,今天是除夕,晚上別忘了給洪放也打個電話,主要是問候一下洪放的爸爸,那可是你的准公公。」聽了老爸一席話,李一涵差點暈倒,哪跟哪啊,「准公公」,還「准太監」呢。沒辦法,誰讓自己當時口不擇言說了這個謊話呢,只有圓下去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每年的除夕白天,李一涵都喜歡一個人到街上走走,今年也不例外。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一陣微風吹拂著李一涵濕乎乎的小臉,她愜意的笑出聲來:「好涼爽!」

    啪!啪!啪!」大街上的鞭炮你爭我搶的爆響了最歡快的曲調,天空中的雲朵也柔柔的敲響了新年的時鐘,時而震耳欲聾,時而溫馨洋溢。小孩子們紛紛放起了爆竹.鞭炮爆竹聲混成一團兒,衝破雲霄.哈!今天可真特別,沒想到一年一度的春節這麼快就來了.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了爺爺奶奶家。推門進去,院子裡一派繁榮熱鬧的景象:火紅的春聯整整齊齊的貼在大大小小的門窗上,紅紅的燈籠掛在房簷下,偶爾有風吹過,燈籠隨風輕輕擺動,燈籠下面的紫紅色流蘇由於摩擦,發出蘇蘇的響聲,聽起來有種爽爽的感覺。正在院子裡看著,爺爺奶奶走出來,看到寶貝孫女來了,二位老人喜笑顏開:「涵涵,你怎麼自己來了,你爸爸媽媽呢?」

    「爺爺奶奶過年好,我爸和我媽馬上就來了。呵呵,半年沒見了,我想死你們了。」

    「誒,大過年的,不許說『死』,不吉利,快『呸呸呸』。」奶奶李桂林今年75歲了,是個很講究人,自然要糾正孫女言語不當的地方。

    聽奶奶這麼一說,李一涵趕緊「呸呸呸」,和爺爺奶奶來到屋裡,李一涵倍感親切:這裡有她太多的兒時記憶了:看著牆上的老照片,她的百天照、姑姑、叔叔年輕時的照片、還有兩個弟弟的百天照、他們上幼兒園的照片、弟弟的結婚照、自己本科畢業時的學位照、大弟弟的小寶貝——小蓓蕾的百天照。說是照片牆,不如叫它記憶牆更合適。

    上午11點,爸爸媽媽,叔叔嬸嬸,大弟弟和弟妹帶著小寶寶都到齊了。大家難得一聚,所以格外珍惜這難得的歡聚時刻。

    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愉快,媽媽和嬸嬸在廚房裡忙著,爺爺奶奶為了這個新年提前一個月就開始張羅了,現在他們正樂呵呵逗著李一涵的堂弟李一齊的女兒——剛剛六個月大的小蓓蕾玩呢。李一涵更是喜歡這個唯一的小侄女,她抱著小蓓蕾親了又親,嘴裡還唸唸有詞:「小蓓蕾,小寶貝,你是姑姑的小心肝兒!」看著大自己四歲的姐姐對自己的女兒那份視如己出的喜歡,李一齊故意開起了姐姐的玩笑:「老姐,你這麼喜歡孩子,乾脆自己也生一個。」

    聽到弟弟的話,李一涵沒頭沒腦的笑了一下:「呵呵,我自己生一個,你自己能生啊?瞎說。」

    本以為姐姐讀了研究生後,情商值會優雅一些了,怎麼還這麼二呢?李一齊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找個男朋友,研究生畢業就結婚唄,這樣什麼事都不耽誤。」

    聽了老公的話,在一旁拿著李一涵手機玩遊戲的月亮說話了:「老公,要我說你的語言邏輯就是差,你當找男朋友是搭積木呢,那是一個大的工程,地基必須要踏實,你呀,就是命好,找到我了。哼!」

    「哎,還真是啊,老姐,你這地基打得怎麼樣了,我未來准姐夫長什麼樣?」

    這時,白蘭亭從廚房走出來,拿了一個剝好的嫩蝦遞到小蓓蕾手裡:「寶貝兒,慢慢吃啊,大奶奶還給你做好吃的呢。」接著來到月亮身邊坐下,拿起水杯邊喝邊說:「你們還不知道啊,你大姐有男朋友了,叫洪放,達言市的,我以前學生給介紹的。」

    「洪放……在這呢,姐,可以啊,這個洪放在你的通話記錄裡可是排第一名啊,可見你們倆沒少通話嗎。好勒,呼叫,免提。」月亮聽到白蘭亭的話後順勢在李一涵的通話記錄裡找到了洪放的電話撥了出去,「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李一涵懷裡抱著小蓓蕾,沒辦法阻止月亮,聽到洪放新換的彩鈴更是暈了個暈。

    「喂,親愛的,新年快樂,我剛要給你打過去拜年呢。你突然就消失了,連個招呼也不打,呵呵,我挺想你的,我爸也很想你,今天除夕,家裡只有我們父子倆,冷清啊。」電話那頭的洪放並不知道電話不是李一涵撥出的,自己一副陶然自樂的心情,只是他沒看到,抱著小蓓蕾的李一涵此時面部抽筋的窘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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