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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病房初相識 文 / 朵蘭朵

    單人病房裡,洪發來躺在病床上輸液,洪放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給父親按摩著手指,李一涵則坐在房間的角落裡用紫砂鍋熬著雞湯。

    「哎呀,手疼,洪放,你看看怎麼回事,我輸液的這隻手疼。」洪發來被疼痛弄醒。

    洪放趕緊檢查一下父親的輸液管和藥瓶,沒漏藥啊,怎麼會手疼呢。李一涵忙走了過來:「你去喊護士,我來看看。」洪放趕緊跑出門找護士。

    李一涵輕輕撕開洪發來輸液的左手上的膠布,天哪,那隻手都腫得和包子一樣了,原來是滲藥了:「叔叔,您剛才是不是動了,您看,滲藥了。看來這針還得重新扎。」

    這時護士進來了,一檢查確實是滲藥了,於是快速的撕下膠布,拔下針頭,準備重新扎針。看著父親水腫的左手,洪放很心疼,沒好氣的對護士說:「你們是怎麼打針的,看我爸的手,腫得跟包子似的。」

    小護士倒也不甘示弱:「拜託,是這位叔叔亂動,才使針頭移動而導致滲藥的,和我們打針的有什麼關係,你小時候打針,你媽沒告訴過你不能亂動啊?」

    「你再說……」洪放還想說什麼,被李一涵一把拽到了身後:「不好意思啊,護士小姐,他不是那個意思,他爸爸生病了,他心情不好。」

    小護士一邊給洪發來扎針一邊頭也不抬的說:「他心情不好就可以隨便發脾氣嗎?你男朋友太沒有素質了。」針打完了,小護士仰起頭瞪了洪放一眼,噘著小嘴說:「一看你就是70或是80後的呆呆男。」

    「你是幾零後的?」洪放越發的不服氣。

    「九零後,怎麼樣,才不會喜歡你們這種又臭又硬又沒品位的老暗扣呢。哼!」

    洪放被噎得直翻白眼。不過小護士有一句話倒是挺合他心意的:「你男朋友太沒有素質了。」在外人看來我們很像一對兒?呵呵。

    正美滋滋的想著,洪發來說話了:「兒子,去公司把這個月的財務報表給我取來,在我密碼箱裡,這是辦公室鑰匙。」

    「爸,您都心梗了,能不能歇一天,您聽我一句勸,好好睡覺,也讓我媽在天上也能安心,行嗎?」

    「叫你去,你就去,拿著鑰匙,回來的時候給我把門鎖好。」

    洪放寧不過父親,只好拿起鑰匙,臨走時看了李一涵一眼:「親愛的,拜託了。照顧好我爸。」

    「放心吧,哎,你叫我什麼?」李一涵詫異的問。

    「哦,對不起,說禿嚕嘴了,哥們兒,哥們兒。」

    洪放滿臉通紅的出去了,這一幕卻被洪發來盡收眼底。

    李一涵端著熬好的雞湯來到洪發來身旁,將雞湯放在桌子上,先將洪發來扶起,又在洪發來身後墊了個軟軟的抱枕。

    「叔叔,您嘗嘗我做的雞湯好喝嗎?」說著盛起一勺雞湯送到洪發來嘴邊。

    「別,小姑娘,讓你這樣伺候我,我還挺不好意思的,我自己來吧,不用你喂。」

    「您左手打著針,沒辦法拿碗。還是我來吧,在我眼裡,您比我老爸年紀還大呢,您是長輩,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呵呵,喝吧。」李一涵的不拘小節倒讓洪發來覺得很親切。輕輕喝下一勺雞湯,味道真不錯,於是問道:「小姑娘,你是我兒子的女朋友?」

    被這樣一問,李一涵倒緊張起來,雞湯差點灑掉:「啊,不是的,叔叔,那個,我是您妹妹洪柳教授帶的研究生,和您兒子洪放嗎,我們也有幾面之緣。就算是哥們兒吧。但,呵呵,真的不是男女朋友關係。」李一涵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趕緊又盛了一勺雞湯送到洪發來口中。

    「你叫李一涵,我妹妹和我提起過你,她的得意門生。謝謝你來照顧我,人老了,身邊的孩子又少,洪放小時候又是嬌生慣養的,不會做什麼事情,還好有你在。」洪發來自言自語起來,還略微帶些感傷在語氣裡。

    李一涵沒有說什麼,只是一勺勺餵著洪發來喝雞湯,沒錯,洪發來的這種感傷何嘗不是自己父母也經常有過的感覺啊,媽媽貌似很拜金,很市井,實際不也是想給自己找個好的歸宿,希望自己早點生個孩子,以便讓他們早一天盡享天倫之樂嗎。

    正想著,電話響了,李一涵禮貌的說:「叔叔,我接個電話。您稍等一下。」

    洪發來衝她笑了笑。

    電話是任傑打來的,聽說自己在照顧生病的洪發來,任傑明天要約自己在啡你莫屬咖啡館見面。李一涵想,明天要去見任姐姐,自然要和洪放或是洪發來請個假的。

    「叔叔,明天上午我和一位姐姐出去一下,不能照顧您了,我會和護士說好的,明天您打針的時候,洪放要是也沒有時間,我們就請個護工看一下。」

    「李一涵,你這樣照顧我,自己不要上課嗎?」洪發來關心的問。

    「我的功課不要緊,等考試的時候臨陣磨槍都可以,況且,我的底子還行,呵呵。」

    正說著,洪放拿著報表走了進來,在洪發來耳邊低語了一陣,只聽洪發來說:「沒關係,明天讓她們見個面,看看她還有什麼好戲碼要上演。」

    李一涵一邊刷碗一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父子倆神神秘秘的在說什麼?什麼好戲碼?正想著,洪放的手機響了,洪放對著電話說了幾句後將電話交給我父親,在洪發來的通話中,李一涵聽出了電話是洪柳打來的。剛要拿起水果去洗,被洪發來叫住了「丫頭,你老師和你說話。」

    「哦,好啊。」李一涵趕緊接過電話:「老師好。」

    「一涵啊,我在這邊還要20天才能回去,哥哥就麻煩你照顧了。還有啊,剛才接到院裡的通知,放暑假之前學校要舉辦一個大型晚會,我和你本科音樂系的舞蹈老師朱麗葉通過電話了,咱們倆個系就合演一個節目吧,具體事宜你明天下午到音樂系和朱老師商量。」

    「好吧,可是我走了,叔叔誰來照顧呢,要找護工嗎?」

    「你不用管了,讓洪放安排吧。」洪柳掛斷了電話。

    李一涵拿著手機心裡空蕩蕩的,洪放走到她身邊接過手機,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的說了句:「明天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多長了心眼。」

    李一涵瞪著眼睛看著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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