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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送別黃老邪 文 / 朵蘭朵

    假期過後,李一涵告別了任傑,重新回到學校開始了自己的研究生學習生活。當然,其中也是頗費周折的:

    媽媽白蘭亭聽說女兒偷偷考研,而且考的還是她最不喜歡的體育專業後當場翻臉,指著李一涵的腦袋罵道:「好啊,長能耐了啊,怪不得最近幾個月你瘦了20斤,我還以為你在減肥呢,原來把生活費都用在買複習資料上了,你怎麼就不聽大人的話呢,現在不是重學歷的年代了,你王強姐是研究生畢業,現在不也就是個高中的小小生物老師嗎?還有啊,你專業課老師朱麗葉不是也告訴過你們嗎『學得好不如嫁得好』,我低下身段去求任傑,讓你到她那裡去實習,就是覺得那裡接觸的都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人物,說不定你就能碰上個高富帥什麼的。」

    李一涵快被市井氣越來越濃的老媽給氣冒煙了:「媽媽,你怎麼這麼世俗啊,什麼高富帥,我又不是白富美。有的同學想考研還考不上呢,我千辛萬苦考上了,您就這個態度啊,小市民。」

    聽到女兒說自己是小市民,白蘭亭可不讓了:「沒錯,我是小市民,我和你爸爸就是普通的工薪族,每月不足萬元的工資也把你養活這麼大啦。我們就是不想讓你再像我們一樣也過小市民的日子,所以才想讓你嫁個好人家,現在工商啊、稅務啊、法院啊、檢察院啊哪怕是你媽媽我這樣的老師也是不錯的職業人選嗎?我們為了誰啊,還不都是為了你,可你一點都不領情,沒良心的丫頭。」

    「哈哈,哈哈,媽,你不要太搞笑啊,看樣子你真是out了。沒聽說嗎,當今幾大流氓職業『公檢法地稅,人民教師黑社會』。看看您給我選的這些人,都不靠譜。」李一涵態度極好的看著老媽,她知道老媽現在是更年期綜合症,凡是只要不順著她,她就大發雷霆,那脾氣屬龍捲風的,來勢兇猛,風捲殘雲,撤退迅速,銷聲匿跡。

    白蘭亭正要再說些什麼,被丈夫李理打斷了思路:「涵涵,到爸爸這裡來,爸爸剛才在院子裡摘葡萄時手上紮了根刺,你幫我挑出來。」

    李一涵用腳趾想也知道這又是老爸的移花接木計,呵呵,哪有什麼扎刺一說啊,由於久經沙場,李一涵自然配合默契:「來了,老爸。」

    原來李理趁妻子女兒鬥嘴之時已經把李一涵研究生入學第一年的所有費用用手機銀行轉賬到李一涵的銀行卡裡了。之後還被李一涵誇讚一番。

    而白蘭亭呢,確實屬龍捲風的脾氣,前腳剛罵完,後腳又忙三火四的給女兒收拾起生活起居的必需品了,哎,世間最寶貴的感情非親情莫屬,這句話一點沒錯,任何人都會欺騙你背叛你,但你的父母不會。即便是文化層次最低的父母,他們可能言語上會傷你很深,但行動上依然是最暖你心的那個人。父母,是你到這個世界第一個給你溫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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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堂形體課,李一涵和另外九名同學在練功場地等候老師的到來。

    開課音樂剛奏響,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上練功台。李一涵怎麼看怎麼面熟,對了,這不是面試那天「保我」的那個女考官嗎?

    「大家好,我叫洪柳,是咱們體育系研究生部的系主任,本學期擔任大家的形體課教練。」洪柳說完,將目光落在李一涵身上……

    一邊壓著後退,李一涵開始走思了:洪柳,洪放,紅髮來,他們什麼關係啊,還有啊,洪放這廝自從我考研面試之後就銷聲匿跡了,人力資源師培訓班的課也沒去上,這傢伙是怎麼了,要不是糾纏不清陰魂不散,要不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正想著,後腰被人往上提了一下:「想洪放呢吧?」

    「是啊,他都消失快兩個月,電話也不接,短信也不會,網絡也不上。我挺擔心他的……」還要繼續說什麼,李一涵突然意識到這不是自言自語,趕緊看向身後,洪柳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突然板起臉來:「頭部後仰,身體拉長,臀部收緊,繃腳尖。」李一涵再一次被定位在把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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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車站台上,黃波拖著厚重的行李和送別他的學生一一告別,他研究生畢業了,在湖南老家的一所大學找了個體育老師的工作,對於他這種農村走出來的無人無貌無錢的三無人員苦孩子來說,能找到份大學老師的工作實屬不易,所以,他得趕緊回家鄉人事局報道,免得夜長夢多。

    到李一涵和黃波說分手詞的時候了,李一涵覺得如鯁在喉,面對著這個將自己由人罵成豬的魔鬼教練,此時卻有種依依不捨的感覺,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黃波猛地擁入懷中,聲音低低的說:「丫頭,我沒少罵你,因為你球打得實在是太爛了,但,我也沒少喜歡你,我罵你一句,我就喜歡你兩句。我知道你背後叫我『黑山老妖』,我喜歡這個名字,以後的我網名就改成黑山老妖,而且……我也愛過你,別忘了我。」說完,在李一涵的額頭上重重的吻了一下。再看李一涵淚如雨下:「教練,謝謝你對我這麼好,只是對於打網球,我實在沒有天賦,您放心,以後的任何時候,我都會認真對待我身邊的任何人任何事的,還有,我不光叫您『黑山老妖』我還背地叫您『黃老邪』。」

    車窗內的黃波聽到李一涵的話後哈哈大笑,那份燦爛的笑容是李一涵很少見到的:「好,那我的網名就該叫『愛上黃老邪的黑山老妖』。哈哈。」火車漸漸開遠了,黃波的眼中有淚水滲出,他趕緊用手抹掉淚水,他不想讓淚水阻礙他遙望李一涵的視線,是啊,這一別,可能會是一年,可能會是十年,也可能會是一輩子。

    站台上的李一涵,哭得像個淚人,其他的同學湊到她跟前問道:「怎麼,這麼長時間了,你都不知道黃教練喜歡你,就憑你那樣爛的球技,如果不是黃教練喜歡你,早把你逐出師門了。」

    「啊哈,我不知道啊,你們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雖然我不喜歡他,至少可以再努力些練球,少惹他老人家生點氣嗎。」傷心欲絕的李一涵居然蹲在地上哇哇痛哭起來。

    眾人簡直要被這個單細胞動物雷死了。

    或許天空也感受到了這分別的感人場面,居然識相的下起了小雨。別的同學都坐車回學校了,李一涵去怎麼也趕不走心中的感傷,索性在雨中漫步,現在她的心裡記住的儘是黃波的好。忽然,頭上的雨停了,抬頭一看,一把雨傘照在頭上,再看看打傘的人——「包男仔」洪放,只是額頭上的包不見了。

    本書源自看書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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