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犯賤了……這幾個字眼，讓她的臉色不自然的蒼白了起來。
「我想放過自己的心，和身。」
可可咬住自己的唇。
「也許，這對我們兩個而言，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可握緊著簽字筆的手，因為用力，有些泛著青白。
陳立新彷彿沒有看見，他歎了口氣，又去看了看時間，只說了三個字：「快簽吧。」
娟秀的字跡，可可一筆一劃的勾勒出來，身邊始終罩著高大的身影，一半陰影落在她的臉上，那一刻，可可覺得，那抹陰影，像是透過皮膚落到了她的心底。
連續簽了兩份離婚協議，她卻沒有曾今想像的如釋重負，反而沉甸甸的。
她抬起頭，認真的看著陳立新，這一刻認真的打量他，發現他的五官竟然是如此的出眾，陳立新也在看著她，他的眼瞳裡倒影著她的影子，緊接著是他的唇，慢慢的傾下，印在她的髮絲間。
可可下意識的握住椅子的扶手，陳立新的這個親吻，隨後根本沒有落到她的臉上，那是分別之吻嗎？只落到她的發間，她竟然有些渴望，那微涼的唇，能夠黏在她的唇上。
但男人已經直起身，倒退兩步，彷彿是從此橋歸橋、路歸路的象徵，很快將兩份離婚協議書交給了秘書。
他雷厲風行的抓起外套，「走吧，送你去機場，你的行李已經讓人給你整理好，送到了機場，你最寶貝的那個筆記本，也已經送了過去，所以無需再回去整理東西。」
可可心情很低落，不知道是怎麼跟他下了樓，坐上車。
車子發動之後，她依舊貼著車窗看越來越遠的帝國大廈，這幾個月她最常來的地方，每次都是陳立新要求自己過來，要麼陪他吃午飯，要麼接他下班，要麼就是陪他上班，他總是有各種理由，讓自己不得不過來。
但今後，她再也不需要離開來到這裡了。
因為，已經不需要理由，他們離婚了，她馬上就要離開曼谷。
「我阿爸、阿媽……」
「既然決定暫時不公開，那就連你阿爸阿媽一併瞞著吧，免得說漏了嘴，對我造成不可挽回的影響。離婚判決書，到時候我會給你寄過去。」
陳立新親自開車，車子在路上開得飛快，她甚至來不及多看帝國大廈幾眼。
可可雙手平放在膝蓋上，身體有些僵，直到車子停在機場，她的姿勢都沒有變幻過一下。安檢通道前，他將機票遞給她：「行禮都已經辦了托運，這是機票和你的護照，拿好。」
「立新。」可可揚起頭。
他看著她，等待她的下文。
但是表情很淡，讓她想要出口的話生生止住，可可垂了垂眸，最終脫口而出的話是：「以後你要保重。」
陳立新單手插在口袋裡，點了點頭。
可可一時間無法說，只是心底真的並不開心。
再次抬眸間：「那我走了。」
他沒有挽留，這是一場真正的結束，可可過了安檢，再回想當初踏上曼谷這個機場的時候，做夢也沒想過會有個陳立新在曼谷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