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圈在臂彎裡,輕輕的撫摸著她的秀髮,汲取她身上的香馨。
他不在乎任何東西,唯獨不能忍受失去她的煎熬。
「妖妖,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他不想在陪她耗下去了,一點都不想,吻著她身上的香馨就開始丟盔卸甲。
顧小妖搖頭,推開他的臉,盯著電視:「我想看電視嘛。」
「你真的只是在看電視?」他不許她移開唇瓣:「你真的沒有任何疑問要問我?妖妖,我覺得累。」
這樣猜來猜去,好累。
「怎麼了?」他說累,透露著絲絲縷縷的疲倦,讓她的心,猛的一沉。
她做不到對他狠心,做不到對他的心情不聞不問,做不到恃寵而驕,做不到任意妄為,做不到讓他厭惡,這樣的無力感好痛苦。
「我怕孤獨。」
他不怕死,也不怕任何挑戰,可是他怕孤獨,怕一個人默默守著黑夜,怕一個人寂寞度過一生,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折磨。
「……」
她忽然覺得喉嚨哽咽,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害怕一出口,就會暴露自己的無助情緒。
「妖妖?」
她不敢回應,閉上眼睛任由他索取。
「妖妖,一輩子都陪著我,額?」他看不見她閉緊的雙眼裡流露的是什麼樣的情緒,只能輕吻著她,無聲歎息。
心,越來越沉,越來越下沉。
「一輩子有多長呢?」她忽的打開眼簾,眼底閃過一絲痛楚和苦澀。
一輩子到底有多長呢,三年,三十年……
對於她而言,一輩子可能只是眨眼間;可是他的一輩子卻有幾十年,她要如何陪他呢?
「一輩子很長很長,妖妖,明天我們回美國登記結婚吧。」
他想將她鎖在身邊,鎖一輩子,一輩子都要她陪在自己的身邊,讓他一輩子都不孤獨。
顧小妖眸光一黯,濃密的睫毛下漸漸蒙上一層水霧。
她趕緊低下頭掩飾,卻被他扳著臉,洩露了內心的慌亂。
他親吻了一下她的睫毛,****掉她眼裡滾燙的淚珠:「我可以理解為你感動得哭了嗎?那我們馬上去公證吧。」
他明知道這不是感動的眼淚。
這只是掙扎的淚水。
他知道,他都知道。
她在做選擇,她的內心正在做激烈的鬥爭。
「怎麼結婚?」可能嗎?
她絕望的吞吐眼淚,他們還有可能過一輩子嗎?
她怎麼可以自私的去毀到他一輩子的幸福?
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
他也做不到,他做不到看著她在痛苦中掙扎,她可以哭,他卻不能流淚。
他是男人,他要堅強,堅強的守護著兩人之間岌岌可危的愛情。
當愛變得沉重,當愛不在輕鬆,他只能用自己的堅強去承載她的脆弱。
「只要你點頭,我們馬上坐飛機去公證,只要你願意,我們就能馬上結婚。」他答得輕鬆,輕輕收攏雙臂,凝視著她的臉頰,帶著心慌:「你願意嗎?」
「我……」她餘下的話被他隨即貼上的唇堵住了。
他怕聽到答案,他吻她,深吻,纏綿,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