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殺人!他不管林晰有多大的本事,傷了他的人,他就要他死!
梁琛,梁琛,他咬牙切齒的喊著這兩個字,兩隻手關節緊握得咯吱咯吱作響。
「裂……我……我自己洗……你……你出去……出去……行不行……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溫熱的水,讓他漸漸清醒過來,他看著臉色鐵青的雷裂,唇瓣顫抖的,吐出這段話。
雷裂頓了頓,轉身將浴巾、沐浴露等放在浴缸旁他能伸手可及的地方,緩緩的起身,給他帶上門之前,又看了他一眼:「我就呆在門外,有事叫我。」
然後,輕輕的給他帶上門,自己貼著牆,站在浴室門口。
也許,讓他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才是真正為他好。
等雷裂關上門之後,皇甫夜一個人靜靜的躺在浴缸裡,眼睛望著天花板。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卻抑制不住,眼淚再次從眼角緩緩的流下來。
那一場噩夢,如今還陰魂不散的在他腦子裡迴盪,他狠狠的砸頭,想要將那噩夢從腦子裡驅除出來,可是他越想忘記,記憶就越清晰。
雷裂呆外面等了很久,不得不推門進去。
皇甫夜雙手抱胸躺在浴缸裡睡著了,那是一種極度不安的睡姿。
雷裂看著,心疼的把皇甫夜抱起來,裹著浴巾擦乾他的身體,抱著他回到臥室,才讓等待外面的醫小罡進來給他縫合傷口,處理傷口。
等小罡給皇甫夜徹底縫合處理好身上的傷口,上過藥,他確認皇甫夜的傷口沒有大礙之後,他又在床頭坐了好一會,才悄悄的推出房間。
再出來,他那一身的柔情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身的憤怒,滿身的嗜血殘忍。
他就像被惡魔附身了一般,來回巡邏的保鏢見到他都忍不住膽寒了一下,這般憤怒的裂哥,他們是真的第一次遇見。
他找到小尹,語氣陰森:「人呢?」
「在黑獄。」
小尹才說完,雷裂已經大步朝黑獄的方向走去,小尹感受著他滿身的殺氣,追了幾步跟上去。
來到地下室,走進黑獄。
那幾個在街上綁架皇甫夜的馬仔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在血泊中痛得有氣無力的哀嚎著。
每一個人的眼珠子都被重拳給打凹陷進去,只因為他們有眼無珠,留著也是多餘。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們要找找林晰去,不要找我,我是政-府-要-員,要是我不見了,我讓你們會吃不了兜著走的。」梁琛那龜猴子用乾涸嘶啞的聲音耀武揚威的嚷嚷。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什麼人,他只記得自己剛從別墅走出來,就被人用黑布套住頭暴打了一頓,之後被送到什麼地方也不清楚,黑布撤掉之後,他和幾個馬仔就被關在這裡。
剛剛進來幾個人,為首的男人看著他冷笑,那恨不得將他粉身碎骨的眼神讓他忍不住全身戰慄起來。
之前暴打幾個馬仔的保鏢,已經殘暴得令他害怕。
可是這位剛走進來的男人,一言不發,只是負手而立,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卻讓他感受到他沉默中來自地獄般冷酷和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