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一口咬下去，嚴帝忽然感覺到舌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他倒吸一口冷氣，迅速退出自己的舌頭，口齒間的血腥味兒蔓延得很快，嚴帝偏頭啐了一口血水，她這口咬得不留一絲情面，疼得他面容都微微抽搐了一下。
顧小妖哼哼兩聲：「這麼想吻我，滋味如何？」
嚴帝拿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半響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她，她的唇上難免沾了一兩滴他的血，他拿指腹將那兩滴血沿著她的唇線暈開，像是在為她畫唇。
「很疼。」他說，卻並非單指他自己疼。
眼底劃過一抹追悔，他知道這些天，她心底很疼，是他給她的傷口，比她咬他一口疼上千倍百倍。
「對不起，小妖，是我自己對我們之間的感情沒有把握，卻讓你承擔我不自信的後果。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顧小妖的腦袋因為他這句話空了幾秒，然後緊抿著唇，高深莫測的看著他。
「對不起，」他抱著她大半個身體，反覆的重複這三個字，「我現在知道，我誤會了你。」
顧小妖聽到她的話，神色幾變，最後她呵呵笑了起來。
那樣的笑容，落到他的眼底，他一點都不喜歡，甚至覺得不自在。
「嚴帝，不用抱歉，我以前就說過，如果你的心臟如此脆弱，那我們就一拍兩散，這句話，到現在也作數。」
「那晚，在希爾頓酒店那晚，你沒有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的心就已經死了。」
「你說過，我不是你想要的顧小妖。現在，我也告訴你，嚴帝，你不是我想要的嚴帝！」
伴隨著顧小妖的這句話，是嚴帝臉上懊惱悔恨的表情，那晚他不是沒有出現，只是看見她趴在賽羅的懷裡說不喜歡這份工作，不喜歡舊金山，要回巴塞羅那，那一刻他的理智就全飛到了九霄雲外，甚至覺得他的一片心全被狗吃了。
他想衝上去捏死她和賽羅，最後又隱忍著退出他們的世界，那一刻他的心，真的，絕望到了谷底，甚至到了生無可戀的地步。
事後知道其實不過是自己斷章取義，他有多後悔現在說實在沒有任何意義。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她說得對，是他的心臟太脆弱，「對不起。」他再次艱難的吐出著兩個字。
「你道了歉，就能把我這些天的難受和傷害全部抹去嗎？」
「不能。」
「那你的道歉，對我有什麼用？」顧小妖瞪圓著臉！
知不知道她這些天是怎麼過來的，心裡的傷痛，是一句對不起就能夠撫平的嗎？
她不知道他怎麼跑到她家裡對她說這些話，她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她心裡很難受，這些天心就像是窒息了一樣，她對他失望，是真的很失望。
人不能在一個地方摔倒兩次。
因為第一次可以原諒，若是再有第二次，就是自己蠢了！
顧小妖用力推聳著他，眼神撇著門口的方向，對他情緒激動的吼：「嚴帝，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滾出我的世界，分手了就不要再有瓜葛！」
她的表情高傲又倔強，補充一句：「因為，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