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裂拉著椅子坐過來,不聽話的人他見得多了,敢不把他的話放在心裡的也不少,各種少年什麼脾氣,他只要觀察一段時間就能夠摸得清清楚楚,雷裂不否認他愛玩,也捨得玩,玩的少年也不少,唯獨這一個,他始終存著幾分耐心和憐憫,能縱容就縱容,能順著就順著。
雷裂隨意靠著椅背,打量著皇甫夜,他也不再說話,只是摸出來煙,點燃了一根,等待皇甫夜的答案。
說實話,這樣的他太有壓力。
皇甫夜甚至覺得快不能呼吸,他翻了個身,摸出來手機打開音樂播放器,舒緩的音樂稍稍緩解了屋內強大壓力籠罩下緊繃的氣息。
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一些,皇甫夜看著雷裂:「你這話說的毫無道理,我想出去兜兜風自然就出去兜兜風,什麼叫趁你不在?雷裂,別忘了我們兩個到目前為止,只是朋友關係,你無權干涉我的任何事情。」
「是嗎?」他過了好半響才笑著反問,一口煙呼出來,螺旋狀的上升。
煙霧繚繞中皇甫夜看不清雷裂的表情,卻覺得很不自在,頭皮發麻,感覺自己在雷裂眼底就只是如來佛掌心蹦躂的孫悟空。
他覺得不爽:「難道不是?」
「嗯?」
「我說我們只是朋友關係,你關心我我心存感激,也會記住你的好;但有些事情,你無權干涉,你懂我的意思嗎?」皇甫夜又重複了一遍。
雷裂忽然伸手壓住皇甫夜的肩膀,然後微微一用力,擒住他的肩膀將他拉過來,離自己更近一下,俯身在他耳邊說著寓意不明的話:「皇甫夜,有一句話,我似乎從來沒有正式的跟你面對面說過。」
皇甫夜不知道他想說什麼,只是抬起頭,目光灼灼:「什麼話?」
「遇到了我,這輩子,除非我放手,否則,你插翅難飛!」
「……」
雷裂無視他忽然僵硬了一下的身體,很隨意的觸摸著他的頭髮,像是在溫柔的撫摸一隻寵,他表情隨意自然,說話的聲音也不低,可是落到皇甫夜的耳朵裡,撲面而來那麼濃重的壓力,皇甫夜只覺得喘不過氣來。
他傲嬌的一甩頭,錯開雷裂的手,只覺得懊惱頭熱:「雷裂,你這算是威脅我嗎?」
「如果你非要這麼認為的話。」雷裂說話的語調,不緊不慢,像是一張蜘蛛網,網住了了人,讓人心底波瀾不止,皇甫夜只覺得大腦忽然處於遲鈍狀態,雷裂卻只是淡淡一笑,繼續說:「那就算是吧。」
「你以為我會怕你?」簡直太自以為是,皇甫夜心想。
「不用你怕。」他的手撥弄了一下皇甫夜的下巴,輕抬,強迫他以仰視的姿態看著自己:「我自有我的一套手段。」
「皇甫夜,我雷裂從來不是好人,從來沒做過,可能你和我相處的時間還不深,不知道我的秉性我不怪你,因為你有的是時間,慢慢瞭解我。」
那語氣,那口吻,那唇邊染起的笑意,無不讓人意識到,撞到了這個人的手裡,恐怕,再也無法全身而退。